练习室的空气像被冻住了似的，红色的绑定提示框悬在半空，字里行间都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苏清月攥着豆浆杯的手指泛白，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谢辉往前挪了半步，不动声色地把苏清月挡在身后。他能清晰地看到提示框背后缠绕的蓝色能量线，像贪婪的藤蔓，正一点点往苏清月的方向伸。社恐带来的紧张让他喉咙发紧，但看到苏清月害怕的眼神，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带着点刻意压低的严肃：“《荀子》里说‘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可你这系统是‘善抢于人’，连别人的选择都要夺，算什么东西？”
这话像是戳中了系统的痛处，红色提示框猛地闪了闪，文字瞬间变了样：【检测到宿主抗拒，绑定福利再次升级！赠送 “天籁嗓音”“完美身材” 永久 buff，出道即获顶级资源！】
“哟，还会加码呢？” 谢辉心里冷笑，表面却装作没看见，转头问苏清月：“你之前练《星河》最后那个旋转动作，是不是摔了好几次才找准重心？”
苏清月愣了愣，顺着他的话点头：“嗯，刚开始总控制不好力度，膝盖都摔青了，后来贴了好几片膏药才坚持下来。”
“那你想让那些摔出来的淤青，变成靠系统骗来的‘完美身材’吗？” 谢辉的声音很轻，却像颗小石子砸在苏清月心里。
她立刻摇头，眼里的犹豫被坚定取代：“我不要！我练了五年舞蹈，不是为了靠这种假东西出道！”
话音刚落，红色提示框突然发出 “滋啦” 的电流声，像老旧收音机没信号的杂音，然后 “啪” 地一下消失在空气中。谢辉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缕淡蓝色的系统能量往窗外窜，心里了然 —— 这系统看着嚣张，其实怂得很，一碰到硬茬就想跑。
“它…… 它走了？” 苏清月有点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像怕系统突然又冒出来。
“暂时的。” 谢辉把自己没动过的那杯豆浆塞到她手里，“赵曼妮那边还没彻底解决，系统肯定还会缠她。我们得赶紧去看看，别让她又搞出什么花样。”
两人刚走出练习室，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赵曼妮的尖叫。谢辉拉着苏清月躲到拐角，探出半个脑袋看 —— 赵曼妮正对着经纪人发脾气，手里的手机差点砸到地上：“粉丝值怎么还在跌？都跌到 15 万了！你不是说买了水军吗？钱都花到哪儿去了？”
经纪人脸色惨白，手里攥着平板电脑，手指不停滑动：“曼妮姐，水军在刷了，可黑料跑得太快了，刚刷上去的好评转眼就被骂声盖过去…… 而且刚才有个大 V 转发了实锤，现在全网都在骂我们……”
“废物！一群废物！” 赵曼妮抓起桌上的化妆刷往地上摔，眼影盘碎成了好几瓣，“系统呢？你快出来啊！帮我把粉丝值拉回来！”
可不管她怎么喊，系统都没半点反应。谢辉的混沌魔瞳里，能清晰地看到那团蓝色的系统能量在赵曼妮头顶打转，像只没头苍蝇，偶尔还会闪过一道微弱的红光 —— 显然是能量不足，连维持基本功能都费劲了。
“看来系统也快撑不住了。” 谢辉小声对苏清月说，“我们再等会儿，等它彻底没能量，就能收网了。”
苏清月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递给谢辉：“这是我之前编《星河》的草稿，里面还有几个新动作的想法，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比之前的更流畅？”
谢辉接过笔记本，指尖碰到纸页的温度，脸瞬间红了。他低着头，假装认真看草稿，其实心脏跳得飞快 —— 社恐的人最怕跟别人近距离互动，更别说看人家的私人创作了。可看着苏清月期待的眼神，他还是硬着头皮说：“这个旋转接下腰的动作很好，就是落地的时候要注意重心，不然容易摔……”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草稿纸上比划，不知不觉就忘了紧张。苏清月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提问，两人凑在一块儿，倒像是普通的朋友在讨论舞蹈，完全忘了走廊那头还有个等着被收拾的赵曼妮。
突然，赵曼妮的尖叫再次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有了！系统有反应了！”
谢辉和苏清月立刻停下讨论，往走廊那头看 —— 赵曼妮正盯着手机屏幕，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系统说，只要我把苏清月的原创舞蹈版权买下来，就能恢复 50% 的能量！还能重新激活吸粉功能！”
经纪人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苏清月谈，多少钱都给她！”
“不行！” 赵曼妮突然改口，眼神变得阴狠，“不能给她钱！我要让她主动把版权交出来，不然我就把她之前练舞受伤的视频发出去，说她身体不行，根本不适合出道！”
谢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拉着苏清月就往赵曼妮的休息室走。推开门的瞬间，赵曼妮正好抬头，看到他们，脸上的狠劲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哟，正说你呢，你就送上门来了？苏清月，识相点就把《星河》的版权交出来，不然……”
“不然怎么样？” 谢辉往前走了一步，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带着点社恐式的僵硬，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着作权法》里写得很清楚，原创作品的版权归作者所有，你想抢？还想威胁人？真当法律是摆设？”
赵曼妮被他怼得一愣，随即冷笑：“你懂什么？现在全网都在骂我，只要我有了版权，就能说《星河》本来就是我的，是你偷了我的草稿！到时候被封杀的就是你！”
她说着，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苏清月之前练舞摔倒的视频：“你看，这视频要是发出去，网友肯定会说你身体不好，节目组也不会再要你……”
“你敢！” 苏清月往前站了一步，虽然声音有点抖，但眼神很坚定，“这是我的舞蹈，我不会让你抢走的！”
谢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举到赵曼妮面前：“刚才你说要威胁苏清月，要抢版权，我都录下来了。你要是敢发视频，我就把录音发给媒体，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多恶毒。”
赵曼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手机 “啪” 地掉在地上。她头顶的蓝色系统能量突然剧烈波动起来，然后像被什么东西吸着似的，往谢辉的方向飘 —— 混沌魔瞳正在自动吸收系统能量！
“不！我的系统！” 赵曼妮尖叫着想去抓那团能量，却什么都没摸到。蓝色的系统能量一点点被谢辉的眼睛吸收，最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谢辉感觉到混沌魔瞳里多了股温热的能量，空间储物的提示弹了出来：【空间储物升级至 15m3，解锁 “快速存取” 功能】。他心里偷偷乐，表面却装作没看见，对着赵曼妮说：“《左传》里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靠偷靠骗，走到今天这步，都是你自己找的。”
赵曼妮瘫坐在地上，眼泪混着粉底往下掉，嘴里喃喃自语：“我的出道梦…… 我的系统……”
经纪人看着这场景，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想趁乱溜走。谢辉眼疾手快，喊住他：“等等，你也别想跑。买水军的钱，污蔑苏清月的证据，我们都会交给节目组和警方，该承担的责任，一点都少不了。”
经纪人的脚步顿住，脸色比赵曼妮还难看。
苏清月看着瘫在地上的赵曼妮，突然觉得有点唏嘘，却没有半分同情 —— 如果不是赵曼妮贪心，想靠系统走捷径，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她转头对谢辉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辉的脸又红了，挠了挠头，小声说：“不用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来就是应该的。” 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往门口走了两步，“对了，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一趟……”
“等等！” 苏清月叫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面包递过去，“刚才看你没吃晚饭，这个给你。还有…… 下次你去别的地方，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帮你一起…… 收拾那些坏系统。”
谢辉接过面包，指尖碰到她的手指，脸更红了。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那你跟紧我，别乱跑。”
两人刚走出休息室，谢辉的混沌魔瞳突然烫了一下，一道比之前更强的蓝色光晕出现在感知里，方向是隔壁的影视城。他抬头看向苏清月，眼神里带着点兴奋：“走，我们去影视城，下一个系统，就在那儿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