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里的红色绑定提示还在空气中闪烁，像只盯着猎物的红眼苍蝇。苏清月攥着豆浆杯的手指泛白，温热的液体透过杯壁传到掌心，却压不住心里的慌 —— 她刚摆脱被抄袭的噩梦，怎么又被系统盯上了？
谢辉往前跨了半步，把苏清月挡得更严实些。混沌魔瞳在眼眶里微微发烫，他能看见提示框背后缠绕的系统能量线，像团乱糟糟的蓝色棉线，正往苏清月的方向伸。他故意提高声音，带着点社恐式的僵硬：“《礼记》里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系统连问都不问就绑人，算什么本事？”
这话像是戳中了系统的痛处，红色提示框闪了闪，突然弹出新的文字：【绑定福利升级！除 10 万粉丝值外，额外赠送 “全网热搜位”x1，可直接空降选秀榜 top3！】
“挺会利诱啊。” 谢辉心里冷笑，表面却装作没看见，转头问苏清月：“你之前编《星河》的时候，是不是每天都要练到凌晨？”
苏清月愣了愣，顺着他的话点头：“嗯，有时候对着镜子改动作，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那你想靠真本事出道，还是靠这种偷来的热度？” 谢辉的声音很轻，却像颗小石子砸在苏清月心里。
她立刻摇头：“我不要绑定！我自己的舞蹈，我自己慢慢练也能被看到！”
话音刚落，空气中的红色提示框突然 “滋啦” 响了一声，像老旧电视没信号的杂音，然后 “啪” 地消失了。谢辉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淡蓝色的光往窗外窜，心里了然 —— 这系统怂得还挺快，不过肯定没走远，指不定还在打别的主意。
“它跑了？” 苏清月有点不敢信。
“暂时的。” 谢辉把没喝的豆浆塞进她手里，“赵曼妮那边还没解决，系统肯定还会缠她。我们得赶紧设陷阱，别让她把粉丝值刷上来。”
两人刚走出练习室，就撞见赵曼妮的经纪人带着几个水军头子往楼上走。为首的黄毛手里攥着个平板电脑，正跟经纪人邀功：“姐你放心，我们手里有五千个活人号，半小时就能把曼妮姐的粉丝值刷到 35 万，保证能解除系统冷却！”
经纪人点头哈腰：“辛苦哥了，等事成了，曼妮姐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谢辉赶紧拉着苏清月躲进安全通道，耳朵贴在门后听。苏清月压低声音：“五千个号？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刷到 30 万？”
“急什么。” 谢辉掏出手机，点开之前建的选手群，手指飞快打字，“他们刷得越快，跌得越惨。”
群里的林晓秒回：【我已经联系了几个娱乐博主，就等信号发实锤！】
张萌也发了个摩拳擦掌的表情包：【录音我都导进剪辑软件了，就差配个 “绿茶行为大赏” 的字幕！】
谢辉对着手机点头，又补充：【等粉丝值刷到 32 万的时候再发，让赵曼妮以为马上能解除冷却，最后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安排好一切，两人悄悄跟在水军后面，看着他们进了赵曼妮的休息室。透过门缝，能看到赵曼妮正对着手机屏幕咬牙：“怎么才 28 万？你们是不是偷懒了？”
黄毛赶紧凑过去：“曼妮姐，快了快了，我们的号正在分批发力，马上就到 30 万！”
谢辉掏出手机，给群里发了个 “准备” 的表情，然后拉着苏清月蹲在走廊拐角。苏清月紧张得攥着他的袖子，小声问：“万一他们刷得太快，我们来不及怎么办？”
“放心。” 谢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虽然没说破混沌魔瞳，但语气很笃定，“我看着呢，差一万的时候喊你们。”
大概过了十分钟，谢辉的手机震了震 —— 是混沌魔瞳提示赵曼妮的粉丝值到了 31 万。他立刻在群里发：【倒计时，五千！】
林晓：【博主已就位！】
张萌：【录音已上传！】
王哲：【歌词对比图 ready！】
又过了两分钟，混沌魔瞳的提示跳到 32 万。谢辉按下发送键：【发！】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个娱乐博主同时发了微博，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实锤！《创造新星》赵曼妮不仅抄袭，还长期买水军控评！聊天记录曝光！】
【惊！赵曼妮曾恶意剪坏同组选手舞鞋，录音里的嘴脸太恶心！】
【细思极恐！赵曼妮的 “原创歌词”，竟然是偷了王哲的草稿！】
微博刚发出去，就被网友顶上了热搜。有人顺着博主的链接，找到了赵曼妮买水军的完整聊天记录，连 “多少钱刷一万粉”“怎么控评删差评” 都写得清清楚楚。更有人扒出之前赵曼妮直播时，背景里不小心露出的水军操作界面，证据链直接拉满。
赵曼妮的休息室里，黄毛突然尖叫：“姐！不好了！网上全是黑你的帖子！粉丝值开始掉了！”
赵曼妮一把抢过平板电脑，屏幕上的粉丝值像瀑布似的往下掉，32 万、30 万、25 万…… 转眼就跌到了 18 万。她对着空气疯狂喊：“系统！系统你快出来！帮我把粉丝值稳住啊！”
可这次，系统连个提示都没给。混沌魔瞳里，谢辉能看到那团蓝色的系统能量在赵曼妮头顶打转，像只没头苍蝇，显然也慌了神 —— 它之前靠粉丝值吸取能量，现在粉丝值暴跌，它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 赵曼妮瘫坐在沙发上，眼泪混着粉底往下掉，“我明明快解除冷却了……”
经纪人脸色惨白：“曼妮姐，我们还是赶紧道歉吧，不然……”
“道歉？” 赵曼妮突然疯笑起来，“我道歉了，我的出道梦怎么办？系统怎么办？”
她猛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镜子，玻璃碎片溅了一地。苏清月在走廊拐角看得心惊，拉了拉谢辉的袖子：“我们要不要进去……”
“不用。” 谢辉摇摇头，“她现在已经慌了，系统也快没能量了。再等会儿，就能收网了。”
果然，没过多久，休息室里传来黄毛的声音：“姐！系统…… 系统好像出问题了！”
赵曼妮冲过去：“怎么了？”
“它弹出个提示，说‘能量不足，强制休眠 1 小时’！” 黄毛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连粉丝值都不显示了！”
谢辉眼睛一亮，拉着苏清月站起来：“走，该我们上场了。”
两人推开门，正好撞见赵曼妮对着空气大喊：“你不能休眠！我还没解除冷却！”
谢辉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社恐的羞涩全没了，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左传》里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靠偷靠骗，就算系统没休眠，你觉得你能走多远？”
赵曼妮转头看见他，眼睛都红了：“是你！都是你搞的鬼！”
她疯了似的冲过来想抓谢辉，却被苏清月拦住：“赵曼妮，你别太过分！抄袭的是你，买水军的也是你，现在怪别人？”
赵曼妮被怼得说不出话，突然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就在这时，她头顶的蓝色系统能量突然开始收缩，像被什么东西吸着似的，往谢辉的方向飘。谢辉心里一动，知道是混沌魔瞳在吸收系统能量，赶紧装作没看见，转身对苏清月说：“我们走，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两人刚走到走廊尽头，谢辉就感觉到混沌魔瞳里多了股微弱的能量，空间储物的提示也弹了出来：【空间储物升级至 12m3，解锁 “物品分类” 功能】。他心里偷偷乐 —— 这系统虽然怂，但能量还挺有用。
可没等他高兴两秒，混沌魔瞳突然又烫了一下，一道比之前更强的蓝色光晕出现在感知里，方向是隔壁的影视城。谢辉愣了愣，转头对苏清月说：“我可能要去趟影视城，那边还有个系统……”
苏清月立刻点头：“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个帮手！”
谢辉想拒绝，毕竟社恐不太习惯跟人同行，但看着苏清月坚定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小声说：“那…… 你跟紧我，别乱跑。”
两人刚走出会展中心，就看到一辆黑色保姆车往影视城方向开，车身上贴着《长安烟雨》剧组的标志。谢辉的混沌魔瞳突然闪了闪，他清楚地看到，车后座坐着个穿着古装的男演员，头顶飘着 “演技巅峰系统” 的蓝色光晕 —— 看来，下一个目标，就在那部剧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