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皮尔斯指尖在虚拟终端上快速敲击,一串隐秘暗号无声发送。
下一秒,欧洲理事瓦勒里安率先发难,语气尖锐如刀:“尼克·福瑞,你还敢狡辩!罗杰斯队长的指控字字有据,你态度恶劣、拒不认错,这样的人怎么配当神盾局局长?”
“就是!”亚洲理事金敏淑立刻附和,“你滥用职权、指挥失当,导致纽约损失惨重,现在还敢威胁理事会,简直无法无天!”
几名隐藏的九头蛇成员也跟着起哄,“必须罢免他!”“支持皮尔斯理事暂代局长!” 口诛笔伐如潮水般涌向尼克·福瑞,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又紧绷起来。
“各位稍安勿躁!”非洲理事奥巴桑乔连忙摆手,“福瑞局长的反驳也有依据,借调协议确实限制了罗杰斯队长的弹劾权,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美洲理事雷蒙德跟着打圆场:“是啊,没有实质证据,仅凭一份程序存疑的指控就罢免局长,未免太过草率,也有损神盾局公信力。”
中立的大洋洲理事也点头附和:“不如先继续维持休假决议,等收集到完整证据,再召开正式听证会。”
三方势力各执一词,争吵再次升级。
尼克·福瑞冷眼旁观,见火候差不多,再次抛出杀手锏,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既然各位争执不下,不如我现在就给佩吉·卡特女士打个电话,听听她的意见?”
这话一出,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
瓦勒里安的脸涨成猪肝色,金敏淑眼神躲闪,连皮尔斯的虚拟投影都微微一顿。
佩吉·卡特的威望摆在那里,她若开口,理事会没人敢违逆。
“不必了。”中立理事率先松口,“休假决议本就合理,不如就维持原判,后续调查由希尔副局长配合推进。”
奥巴桑乔和雷蒙德立刻附和,瓦勒里安等人虽不甘心,却也不敢真的惊动佩吉·卡特,只能悻悻闭了嘴。
这场由罗杰斯发起、皮尔斯推波助澜的指控,最终无疾而终。
虚拟投影散去,办公室恢复了死寂。
尼克·福瑞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终于干透,心里暗骂一声“妈惹法克儿”,转身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黑暗空间。
而另一处,亚历山大·皮尔斯关掉虚拟终端,狠狠一拳砸在办公桌上,茶杯都震倒在地。
“该死!”他低骂一声,心中怒火中烧。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把尼克·福瑞拉下马!
可佩吉·卡特这尊大神,终究还是护着他。
但很快,他的怒火便压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没关系,这次虽没成功,却也让尼克·福瑞的威望大打折扣,理事会对他的猜忌更深了,这就够了。
日子还长,他有的是耐心。
一个惊天阴谋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既然明着扳不倒尼克·福瑞,那就借刀杀人。利用罗杰斯与尼克·福瑞之间的嫌隙,利用九头蛇在神盾局的渗透,利用理事会的贪婪与怯懦,推进“洞察计划”的最终阶段。
到时候,不仅尼克·福瑞,整个神盾局、整个世界,都将落入他的掌控。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语气冰冷而坚定:“通知下去,‘洞察计划’加速推进,所有棋子,该动了。”
……
第二天,神盾局总部的电梯门刚缓缓打开,金属门缝里还没完全透出大厅的光,几道西装革履的身影就如铁闸般堵在门口。
为首的男人身材挺拔,袖口别着银色徽章,女人则面无表情地举着一个黑色皮质证件夹,动作干脆利落地翻开。
尼克·福瑞刚踏出电梯的脚猛地顿住,目光落在证件上的瞬间,那黑卤蛋似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冷汗“唰”地从额角冒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衬衫瞬间被浸湿一片。
他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微微打哆嗦,独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妈惹法克儿,税务局!”尼克·福瑞直接骂出声。
众所周知税务局法定权力极大、执法手段强硬、覆盖范围极广,且在司法实践中对逃税行为采取零容忍态度,即便是黑帮大佬、政界高官、好莱坞明星也难逃追责。
经过,税务局这些专业人士查账,确实发现尼克·福瑞在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做假账,贪墨公款,数额巨大。
“尼克·福瑞!肏你妈!”世界安全理事会五大理事看到税务局提供的证据气的三尸神跳,破口大骂,难怪尼克·福瑞这厮动不动就哭穷,动不动就提升预算……原来是贪污啊。
神盾局总部顶层,落地窗外的修复脚手架还在嗡嗡作响,亚历山大·皮尔斯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被税务局人员押上警车的尼克·福瑞,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为了让尼克·福瑞下台,这次他可是不惜暴露了潜伏在神盾局财务部门的九头蛇棋子。
那个跟着尼克·福瑞多年、深得信任的会计师,正是这次实名举报才能把尼克·福瑞一把拍死。
棋子暴露虽可惜,但比起彻底扳倒尼克·福瑞,扫清“洞察计划”的最大障碍,这点代价根本不值一提。
他抬手摩挲着袖口的纽扣,心里畅快不已。
尼克·福瑞,你终究还是栽在了我手里,神盾局,从此是我的天下。
不过,在这之前得想办法把史蒂夫·罗杰斯那家伙拿捏在手。
警车鸣笛驶离,皮尔斯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标注着“已生效”的局长任命文件,指尖划过自己的签名,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贪婪。
接下来,就是彻底清洗神盾局,将九头蛇的势力全面渗透,然后启动“洞察计划”,掌控世界的脉搏。
而神盾局门口,罗杰斯还跨坐在哈雷摩托车上,头盔挂在车把上,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脸上满是目瞪口呆的错愕。
他的手僵在车把上,看着警车消失在街道尽头,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这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当初弹劾尼克·福瑞,是为了引出下水道里的老鼠,让他们露出马脚,同时逼福瑞发力,可现在,福瑞竟然因为贪墨被税务局带走了?
可……这根本不在计划之内!
他盯着警车离去的方向,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满是疑问?
哈雷的引擎还在怠速运转,发出低沉的轰鸣,却盖不住罗杰斯心里的混乱。
他本想借着弹劾搅乱局面,让暗地里的敌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可现在局面彻底失控,福瑞成了阶下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罗杰斯感到手足无措。
税务总局的接待大厅里,罗杰斯卸下了星条战衣的锋芒,穿着简单的夹克衫,却依旧难掩一身正气。
可面对柜台后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他放下了美国队长的身段,近乎恳求地说:“我是史蒂夫·罗杰斯,想申请见尼克·福瑞一面,就十分钟,只问几个关键问题。”
工作人员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抱歉,史蒂夫先生,尼克·福瑞涉嫌重大贪墨案,案件调查期间,禁止任何非律师身份的人员探视。不管你是美国队长还是总统,规矩就是规矩。”
罗杰斯往前半步,声音不自觉提高,“这里面有阴谋,我必须跟他确认情况!”
旁边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前一步,眼神警惕地盯着他:“先生,请保持冷静,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在案件未审结、涉案资金未完全追缴前,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罗杰斯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跑遍了税务总局、拘留所,甚至托了军方的老关系打招呼,可得到的答案全是“不行”。
那些人油盐不进,眼里只有“流程”和“追缴”,仿佛不把尼克·福瑞榨干最后一点信息,就绝不会松口。
求爷爷告奶奶般忙了一整天,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那种无力感让他倍感焦灼。
街灯亮起时,罗杰斯的哈雷停在了一栋爬满常春藤的老宅前。
这里是佩吉·卡特的住处,也是他现在最不想来,却又不得不来的地方。
推开门,客厅里飘着淡淡的茶香,佩吉坐在摇椅上,白发梳得整齐,脸上爬满皱纹,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浑浊,显然已经有些老糊涂了。
“佩吉,”罗杰斯在她面前蹲下,声音放得极轻,“尼克·福瑞被税务局抓了,说他贪墨,你得帮帮他。”
佩吉眨了眨眼,慢悠悠地问:“尼克·福瑞?谁啊?是当年跟你一起打九头蛇的小伙子吗?”
罗杰斯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三遍,从纽约之战的指控,到皮尔斯的算计,再到福瑞被抓的来龙去脉。
佩吉听得断断续续,中途还打断他,问起了二战时的战友,问起了布鲁克林的热狗摊。
罗杰斯一次次把话题拉回来,喉咙都有些发干,直到第五遍述说,佩吉浑浊的眼神才亮了一瞬。
她慢慢起身,颤巍巍地走到书架前,从最底层抽出一个泛黄的硬壳记事本,封面都磨出了毛边。她翻了几页,指尖划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那些名字和号码,是她叱咤风云时攒下的人脉,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有着沉甸甸的分量。
佩吉坐在电话旁,拨通了第一个号码,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我,佩吉·卡特。尼克·福瑞的案子,我要他明天晚上之前出来,别让我再打电话。”
挂了电话,她又翻了两页记事本,拨通了第二个、第三个号码,每句话都简短有力,没有多余的解释,只说“我要他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有的迟疑了片刻,有的立刻应声,没人敢违逆这位神盾局创始人的意愿。
打完电话,佩吉把记事本放回书架,又坐回摇椅,眼神重新变得浑浊,嘴里念叨着:“当年的小伙子,可不能让他受委屈……”
罗杰斯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又酸又暖。他站起身,轻声道谢:“谢谢你,佩吉。”
佩吉摆了摆手,没再说话,慢慢闭上了眼睛。
走出老宅,晚风拂过,罗杰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知道,佩吉的这几个电话,比任何门路都管用。
那些隐藏在各行各业、受惠于她当年恩情的人,绝不会让这位老将失望。
尼克·福瑞最迟明天晚上就能出来,而他,终于能喘口气,等着和福瑞一起,那些计划才好实施。
街灯下,哈雷的引擎再次轰鸣,罗杰斯调转方向,朝着神盾局的公寓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