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装修的叮叮咚咚声被黑科技隔音屏障挡在门外，局长办公室依旧一片漆黑，只有五大理事的虚拟投影泛着冷幽的光，映得尼克·福瑞的独眼忽明忽暗。
他站在中央，双手背在身后，看似镇定自若，实则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心里的“妈惹法克儿”骂了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就一个念头：这群老东西，光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福瑞，战后齐塔瑞尸体流失超过三成，你必须给理事会一个解释！”欧洲理事的投影率先发难，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尼克·福瑞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开口：“解释？我给你们的报告写得很清楚，沃特集团动用私人武装劫了三车，卢瑟集团的无人机偷运了两批，军方自己都私藏了不少，你们倒是去问责啊？神盾局没理事会授权，总不能直接炮轰他们的总部吧？”
“你这是推卸责任！”亚洲理事立刻接话，“作为神盾局局长，你本该掌控全局！”
“掌控全局？”尼克·福瑞猛地提高声音，独眼瞪得溜圆，“我掌控全局的时候，你们说我独断专行；我请求授权的时候，你们说‘别破坏外交关系’‘注意商业影响’；现在东西丢了，倒怪我没掌控好？理事们，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是压根不知道‘难’字怎么写？”
他东拉西扯，话题瞬间拐到别处：“再说了，纽约之战刚结束，平民安置、废墟清理、外星病毒排查，哪一样不需要神盾局盯着？我手下特工伤亡过半，你们不追加预算，不增派人手，反而揪着尸体流失不放，合着拯救世界是我们的活，摘桃子是别人的，背锅就只能是我？”
美洲理事试图和稀泥：“福瑞，我们不是要你背锅，只是希望你能拿出解决方案。”
“解决方案？”尼克·福瑞冷笑一声，“解决方案就是理事会给我尚方宝剑，让我有权查封所有私藏齐塔瑞遗产的势力！可你们敢吗？沃特集团背后是国会大佬，卢瑟集团掌控着全球半数能源，军方更是你们得罪不起的主儿，一个个畏畏缩缩，窝窝囊囊，只会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
他越说越激动，语速飞快，胡搅蛮缠的本事发挥到极致：“还有，之前要求我加强监测，预算被你们砍了一半；要求我制定应急预案，军方不配合联动；现在倒好，出了问题全是我的错？我告诉你们，世界安全在我肩膀上扛着呢，神盾局乱了，世界就乱了乱了！”
五大理事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虚拟投影的光芒闪烁不定，没人敢接话。
尼克·福瑞说的全是实话，可他们谁都不愿得罪那些背后的势力，只能把火气撒在他身上。
尼克·福瑞看着他们沉默的样子，心里暗骂：一群窝囊废！一个个嘴上说得漂亮，要“维护全球安全”“保障人类利益”，办起事来却畏首畏尾，怕这怕那，生怕动了自己的利益蛋糕。
他只觉得浑身疲惫，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得快要炸开，可脸上还得硬撑着强势的模样，继续跟他们扯皮：“想让我解决问题也行，给我三样东西——授权、预算、人手，少一样，免谈！”
漆黑的办公室里，五大理事的虚拟投影还陷在被尼克·福瑞怼哑的沉默中。
突然一道新的幽光亮起，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虚拟投影如同幽灵般切入会议，稳稳悬浮在中央。
他轻咳一声清嗓，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袖口，心里的窃喜快溢出来，可嘴角翘得比AK还难压，却刻意板着脸，装作一脸“公正严明”。
“各位理事，打扰一下。”皮尔斯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稳，目光扫过五大理事，最后落在尼克·福瑞身上，“作为神盾局候补理事，我这里有一份紧急指控文件，必须向理事会提交。”
话音未落，一份加密文档已同步发送到五大理事和尼克·福瑞的终端上。
文档抬头的指控人信息刺眼无比：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军方上尉军衔，神盾局（借调）十级特工。
尼克·福瑞的独眼猛地收缩，指尖点开文档，里面的内容正是罗杰斯之前弹劾他的十大罪状，只是这次附上了军方和神盾局的双重认证，不再是单纯的提议，而是具备法律效力的正式指控。
他为了把罗杰斯从军方借调到神盾局，动用了三层关系、让渡了神盾局部分行动权限，才换来这尊“大神”坐镇，可如今，却是这借调来的“自己人”，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二叔！你……”
下意识的称呼脱口而出，带着尼克·福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与错愕。
他以为罗杰斯的弹劾只是演戏，是为了逼退皮尔斯、稳住神盾局的权宜之计，可这份盖了军方公章、标着“正式指控”的文件，像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
心里的委屈瞬间翻涌成潮，像个被最信任的人抛弃的孩子。
“妈惹法克儿！”
心里的粗口堵在喉咙口，却被那股突如其来的酸涩压得说不出来，独眼泛起红血丝，硬撑的强势瞬间崩塌了一角。
皮尔斯看着尼克·福瑞失态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差点藏不住，却依旧语气“严肃”：“福瑞局长，这份指控由罗杰斯队长亲自签署，附带军方和神盾局借调部门的双重背书，绝非玩笑或胡闹。理事会是否应该重新审议福瑞局长的任职资格？”
五大理事见状，瞬间找到了突破口。欧洲理事立刻附和：“既然是罗杰斯队长的正式指控，那之前的休假决议确实不妥，必须重新调查！”亚洲理事跟着点头：“十级特工的正式指控，分量足够了，福瑞局长，你必须给出明确答复！”
皮尔斯适时补刀：“各位理事，罗杰斯队长在纽约之战中功勋卓着，威望无人能及，他的指控绝不会是空穴来风。我建议，立刻暂停福瑞局长的所有职权，由我暂代神盾局局长职务，全面配合理事会调查。”
尼克·福瑞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看着终端上罗杰斯的签名，又看着皮尔斯那副“大义凛然”的嘴脸，心里的委屈渐渐被冰冷的愤怒取代。
他不是被抛弃的孩子，他是被算计了！罗杰斯的指控、皮尔斯的补刀、理事会的推波助澜，这一切根本就是个圈套！
尼克·福瑞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委屈已被冰冷的怒火取代。
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独眼里翻涌着不甘与锋芒，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正式指控？罗杰斯凭什么？！”
“他是神盾局借调特工，不是审判官！”他往前踏了一步，虚拟投影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我花了多大代价把他从军方借过来，理事会心里清楚！借调协议写得明明白白，他只拥有行动参与权，没有对局长的弹劾指控权！这份文件，从程序上就是无效的！”
他抬手调出借调协议的电子档，狠狠甩在五大理事的终端上：“自己看！军方盖章、神盾局备案，白纸黑字写着‘借调期间不参与内部管理决策’！罗杰斯现在跳出来指控我，要么是被人当枪使，要么就是违背了协议！理事会要是认这份无效指控，就是打自己的脸！”
目光骤然转向皮尔斯的投影，像淬了冰：“皮尔斯，你倒是说说，这份‘正式指控’，是你撺掇罗杰斯弄的，还是你偷换了协议条款？”
他一语戳破关键，“你盼着我下台盼了多少年，整个神盾局谁不知道？现在借着纽约之战的由头，拉着罗杰斯当幌子，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还有这十大罪状！”尼克·福瑞冷笑一声，逐条翻出证据，“预警失职是洛基魔法屏蔽，我这里有监测系统72小时超负荷运转的记录；平民撤离迟缓？300名特工殉职的名单、百万平民撤离的路线图，全在这！核弹危机是军方越权发射，通讯切断的记录我早就提交过，是你们压着不查！”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震得虚拟投影都微微晃动：“你们口口声声要真相，要责任，可皮尔斯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你们看不见？”
“理事会一个个装模作样，怕得罪军方，怕惹恼资本，就只会捏着我神盾局欺负！”他怼得五大理事脸色铁青，“我尼克·福瑞干了这么多年神盾局局长，护着地球多少次，你们心里没数？现在就因为一份程序无效的指控，就要撤我的职？行！要查可以，先查皮尔斯！先查理事会谁收了资本的好处！”
“我告诉你们，想让我下台，没那么容易！要么拿出我真正失职的证据，要么就承认你们是被皮尔斯蒙蔽，想踩着我给民众一个交代！”
尼克·福瑞独眼里满是决绝，“今天这局，要么我尼克·福瑞清清白白留在局长位置上，要么，咱们就鱼死网破，把神盾局、理事会的那些龌龊事，全抖搂出来！”
黑暗的办公室里，尼克·福瑞的怒吼回荡不绝。
他不再是那个隐忍的局长，而是被逼到绝境的斗士，每一句话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让五大理事和皮尔斯的投影，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