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走远,何雨柱才缓和了脸色,对着门口的大爷大妈摆了摆手:“各位叔伯婶子,进来坐。”他又往胡同口瞥了一眼,见闫解放和刘光天正靠着墙根看戏,扬声喊:“解放、光天,你们过来一下,去把你家一大爷和二大爷请过来,就说我有正事通知。”两人应了一声,撒腿就往阎埠贵和刘海忠家跑。
没一会儿,阎埠贵和刘海忠就跟着闫解放两人来了,屋里瞬间坐得满满当当。何雨柱给众人倒了水,等屋里安静下来才开口:“今天叫大伙来,是有个好消息要跟大家说。我通过内部渠道打听着,街道办近期要建一批民生住房,专门对外出租,优先分给咱们这种住房紧张的老住户,租金比市面上便宜一半还多。”
“柱子,这消息靠谱不?别是道听途说的吧?”有大妈忍不住追问。阎埠贵也推了推眼镜:“是啊,要是真有这政策,申请流程复杂不?”
何雨柱笃定点头:“放心,消息错不了,审批手续都快下来了,就等着通知登记呢。流程也简单,到时候我再跟大伙细说。”说到这儿,他突然收住笑,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众人安静,“但有句话我得提前跟大伙说清楚——这消息你们自己知道就行,千万别往外传是我透漏的。”
他扫过屋里所有人,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告:“这批房子数量有限,优先咱们院是因为内部有照应。要是你们到处嚷嚷,弄的满城风雨,其他胡同的人都扎堆去抢,街道办那边为了公平,肯定得重新调整政策,到时候咱们院这些真正住房紧张的,反倒可能租不到房。”何雨柱顿了顿,加重语气,“咱们都是街坊,我才把这消息告诉你们,要是因为谁嘴不严把好事搅黄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提醒。”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点头应承。张大妈连忙说:“柱子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乱说,这可是关系到自家住房的大事,谁也不会糊涂。”阎埠贵也附和道:“没错,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我们懂,保证守口如瓶。”
另一边,易中海拉着秦淮茹没回自己屋,径直绕到后院敲响聋老太太的房门。秦淮茹识趣地守在门外望风,易中海一进门就反锁了门,压着嗓子、带着哭腔低吼:“老太太,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棒梗和秦淮茹肚子里这个,都是我的根!我就盼着他们能住得安稳点,可何雨柱那混小子,94号院一整个院都是他的,那么多空房,愣是不肯匀出两间给孩子!”
他狠狠拍着炕桌,指节都泛了白,眼底满是后怕与愤怒:“这孩子我从小疼到大,吃的穿的从没亏过他,将来他成家立业,肯定会好好报答我。可连个安稳住处都没有,我这当爹的心里能不急吗?棒梗将来要顶我的门户,娶媳妇得有房;肚子里那个要是个小子,更是我易家的香火!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挤在贾家那漏风的破屋里!”
易中海越说越激动,话锋陡然一转:“何大清当初把我攒的养老钱刮得一干二净,现在他儿子倒好,不仅发了横财,还买得起古董家具,这钱来路能干净吗?我为我亲儿子谋间房,他倒摆起架子冷待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直到易中海嘶吼着提起何雨柱的钱财来路,聋老太太夹着烟杆的手猛地一顿,火星子落在粗布裤腿上都没察觉。她浑浊的眼珠倏地一缩,原本昏沉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死死盯着炕桌的木纹,仿佛要在上面看出个洞来。
一个礼拜前的场景猛地撞进脑海——她颤巍巍挪开地下室的石板,原本藏在砖缝里的铁皮盒子不翼而飞。那盒子里装的是她全部家产的一半:上百箱子的金银财宝字画古董被洗劫,还有组织给的经费,是她晚年安身立命的根本。她当时把全院都筛了一遍,贾张氏贪小便宜但没这胆子,许大茂油滑却没这本事,直到此刻听易中海说何雨柱突然暴富,答案像惊雷似的在她脑子里炸开:除了这手脚麻利又突然得势的小子,还能有谁?
聋老太太慢悠悠捻灭烟杆,烟锅在炕沿上磕得“笃笃”响,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像是没把易中海的哭诉放在心上。不等易中海再絮叨,她就抬手摆了摆,枯瘦的手指像一截老树枝:“行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了。为人父母,为孩子谋划是应当的,情有可原。”
话音刚落,她就故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泪水,抬手揉了揉发皱的太阳穴,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我年纪大了,经不住熬,听你说这么半天,头都晕得嗡嗡响,得躺会儿缓缓。你先回去吧,这事急不得,容我好好想想对策。”
易中海还想再追问具体办法,刚张开嘴,就见聋老太太已经缓缓闭上眼,头往炕里歪了歪,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又轻又缓,一副困得随时要睡过去的模样。他虽急得上火,却也不敢打扰这位“老祖宗”,只能轻手轻脚地开门离开。
易中海的脚步声刚消失在院门外,聋老太太猛地睁开眼,眼底哪里还有半分疲惫,全是淬了毒似的狠厉。她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不像个七旬老人,枯瘦的手一把攥住炕边藏钱的暗格木塞,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牙齿咬得咯咯响:“何雨柱,原来是你这小兔崽子偷了我的东西!偷我一半的家产,你是要我的老命啊!”
她撑着炕沿慢慢挪到地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砖上,反而让她的脑子更清醒。浑浊的眼睛里闪过阴狠的光,嘴角勾起狰狞冷笑:“光把钱拿回来不够,这小子敢动我一半家产,保不齐还知道别的底细。他现在势头正盛,留着是祸,不如一了百了——既报了偷钱之仇,又能顺理成章拿回我的东西,还能卖易中海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