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以来,骄阳似火,连续三个月未曾降下一滴透雨。华夏城自治区域内的东部丘陵地带,田地龟裂如蛛网,禾苗枯黄得能点燃,河床裸露出干涸的卵石,连最深的井都见了底。山脚下的村落里,老农们跪在土地庙前焚香祈祷,额头磕出了血痕,嘶哑的祈愿声被热风卷着,散在干裂的田埂上。
消息传到华夏城时,天宇正在查看新粮的入库记录。李文书抱着户籍册匆匆进来,脸色凝重:“城主,东部三县报来急信,旱情已到了绝收的边缘,再不下雨,怕是要出乱子。”他摊开地图,东部区域被红笔圈出,密密麻麻标注着“井枯”“田裂”“粮尽”的字样。
天宇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的红圈处,指节泛白:“备马,去东部看看。”
一、临危不乱,开仓放粮稳人心
颠簸的马车在尘土飞扬的路上行驶了两天,天宇抵达东部灾情最严重的柳溪村时,正撞见几个村民背着铺盖往西边走。“你们去哪?”天宇掀开车帘问道。
领头的汉子回头,脸上蒙着一层灰,嘴唇干裂起皮:“去华夏城讨口饭吃,家里的粮早就见底了,再不走,就得饿死。”他身后的孩子瘦得只剩皮包骨,睁着大眼睛望着马车,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窝头。
天宇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跳下车,对围拢过来的村民高声说:“大家都回去!华夏城不会不管你们!官府的粮车三天内就到,每家每户先领半个月的口粮,不够再发!”
村民们愣住了,有人小声嘀咕:“真的?以前遇着灾年,官府只会催税……”
“我天宇说的话,从来算数!”天宇指着村口的老槐树,“你们就盯着这棵树,三天后,粮车不到,我亲自给你们挑水浇地!”
话音刚落,随行的吏员已经拿出户籍册,开始登记村民人数。“李三叔家五口人,领七斗米;王二婶家三口人,领四斗米……”清晰的报数声让村民们渐渐放下心来,有人抹着眼泪往回走,有人则帮着吏员清点人数,村口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忙碌的身影。
当天晚上,天宇在临时搭建的棚屋里召开紧急会议,对着东部三县的官员拍了桌子:“谁要是敢克扣救灾粮,贪墨一个铜板,我扒了他的皮!”他当即下令:打开东部各堡垒的分仓,先发放应急粮;从华夏城主粮仓调运五千石粮食,由军队护送,日夜兼程运往灾区;同时减免东部三县全年赋税,徭役全免,让百姓专心抗旱。
三天后,当第一支粮队的马车碾着尘土驶进柳溪村时,村民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孩子们围着粮车奔跑,老人摸着麻袋里饱满的粟米,老泪纵横:“活了一辈子,头回见官府送粮上门……”
二、引水开渠,科学抗旱保农田
光有粮食不够,得保住还能抢救的庄稼。天宇带着沈括、周伯和水利工匠,在丘陵地带勘察了两天,指着一处地势较高的山泉说:“从这里挖渠,顺着山势往下引,能浇到柳溪村、下河村至少两千亩地。”
沈括拿着罗盘测量:“渠长约五里,需要挖通三处土坡,虽然费力,但水流能自流灌溉,最省力。”
“那就干!”天宇脱下长衫,拿起一把铁锨,“官府出工具、出粮食,凡是参与挖渠的,每天多领两个窝头,管饱!”
消息传开,村民们纷纷扛着锄头、推着独轮车赶来。有老人颤巍巍地说:“只要能浇地,俺这把老骨头也能挖两锨土!”孩子们则提着水桶,给大人送水喝,田埂上顿时热闹起来,夯土的号子声、铁锨撞击石头的脆响、孩童的嬉笑声,盖过了绝望的叹息。
最艰难的是打通鹰嘴崖的石缝。那里全是坚硬的岩石,铁锨下去只留个白印,镐头抡得再狠,也只能凿下一小块石片。天宇让人从华夏城调来火药,由火器坊的工匠操作,小心翼翼地在崖壁上凿出炮眼,装上火药。
“都退后!”工匠点燃引线,所有人都捂住耳朵。一声闷响后,鹰嘴崖炸开一个缺口,碎石滚落,露出了后面的土层。“成了!”周伯第一个冲上去,用手捧起崖下的泥土,“这土能存水,渠成了!”
渠水贯通那天,村民们自发在渠边摆上供品,当第一股清冽的泉水顺着新挖的渠道流淌而下,漫过干裂的农田,枯黄的禾苗渐渐挺直了腰杆时,不知是谁先哭了出来,接着,哭声连成一片,却不是悲伤,而是劫后余生的激动。
除了引水渠,天宇还让人教村民们“保水法”:用秸秆覆盖田垄,减少水分蒸发;将玉米、番薯等耐旱作物补种到绝收的田里;家家户户挖蓄水池,收集仅有的雨水。沈括甚至带着学生,用算筹计算每亩地的用水量,精确到“一瓢水浇十棵苗”,绝不浪费一滴。
下河村的李老汉看着自家半亩玉米地在渠水的滋润下抽出新叶,对天宇说:“城主,您不光给咱送粮,还教咱活命的法子,这恩情,子孙后代都忘不了。”
三、安置流民,防治疫病防动荡
旱灾最怕的是流民四起,引发动荡和疫病。天宇早有准备,在东部三县的集镇上设立了“流民安置点”,用草席搭起临时棚屋,派人每天清扫消毒,医馆的郎中带着学徒驻守,免费为病人诊治。
安置点里,流民们按户籍册登记,每人每天能领到两顿稀粥和一块窝头,身体强壮的可以去参加挖渠、运粮,能多领一份口粮。有个叫赵五的流民,原是个木匠,在安置点里帮着修补棚屋,手艺被管事看中,推荐他去华夏城的工坊干活,临走时,他对着安置点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这里给了我活路,我一辈子都记着。”
疫病防治是重中之重。医馆的老郎中带着人,每天在安置点里焚烧艾草消毒,熬制预防中暑和痢疾的汤药,分发给流民。“饭前必须洗手,喝的水要烧开,排泄物要倒在指定的土坑里……”郎中们的吆喝声在安置点里回荡,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饭前不洗手会被骂。
有天夜里,柳溪村突然有几个村民上吐下泻,疑是痢疾。郎中们连夜赶到,隔离病人,烧毁他们用过的衣物,在村里泼洒石灰水。天宇也守在村里,直到确认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才松了口气。“越是灾年,越不能让疫病钻空子,”他对身边的官员说,“粮食能救命,防疫也能救命。”
在严格的管理下,整个旱灾期间,东部三县没有出现大规模疫病,流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没人饿肚子,更没人闹事。有路过的商人说:“别处闹旱灾,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也就华夏城,还能这么井井有条。”
四、长远规划,兴修水利防后患
灾情稍有缓解,天宇就开始琢磨长远之计。他召集沈括、周伯和东部三县的官员,在地图上勾画着新的水利蓝图:“这次旱灾让我们明白,光靠天吃饭不行,必须修一批能抗旱防涝的大工程。”
计划很快定了下来:在东部丘陵地带修建三座小型水库,雨季蓄水,旱季放水;疏通现有的十条河道,加深拓宽,让水流更通畅;推广“井渠法”,在地下挖暗渠,引深层地下水灌溉,减少蒸发。
“这些工程,今年秋收后就动工,”天宇在图纸上重重画了个圈,“官府出大头,百姓出人力,争取三年内完工。以后再遇着旱灾,咱心里就有底了。”
沈括补充道:“还得教百姓选种耐旱作物,像番薯、玉米,就算少雨也能有收成。我已经让人在安置点试种,效果不错。”
周伯则提议:“建立‘粮情预警’,每年开春统计各乡的存粮,旱季前提前调运,别等灾来了才着急。”
这些规划像定心丸,让经历了旱灾的百姓们看到了希望。柳溪村的村民们说:“今年遭了灾,却盼来了水库、水渠,以后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五、担当在心,民心归向
深秋时节,一场迟来的秋雨终于落下,滋润着干渴的土地。东部三县的田野里,补种的番薯、玉米长势喜人,虽然没能完全弥补损失,但足够百姓们过冬了。安置点的流民大多回了家,或是在附近找到了活计,临时棚屋被拆除的地方,种上了耐旱的树苗。
天宇再次来到柳溪村时,正赶上村民们在晒新收的番薯干。李三叔捧着一大捧金黄的番薯干,往天宇手里塞:“城主尝尝,这是用渠水浇出来的,甜着呢!”孩子们围着他,唱着新编的歌谣:“天干旱,不用怕,华夏城里有大家;开粮仓,挖水渠,好日子,会发芽……”
村口的老槐树下,村民们自发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饮水思源”四个大字,旁边小字写着“华夏城庚子年抗旱记事”。石碑前,有人摆着刚收的粮食,有人插着新摘的野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这段共渡难关的日子。
天宇站在石碑前,望着远处正在修建的水库工地,那里人声鼎沸,夯歌阵阵。他忽然明白,所谓担当,不是在灾荒来临时手足无措,而是早有准备;不是只给一碗饭救急,而是教大家如何自己种出饭;不是事后遗忘,而是为将来埋下防患的种子。
回城的路上,马车碾过湿润的泥土,不再扬起尘土。李文书翻看着灾情统计册,笑着说:“这次旱灾,东部三县不仅没出乱子,百姓对咱的信任反而更深了。有几个原本摇摆的部落,主动来归附,说跟着华夏城,心里踏实。”
天宇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田里的冬小麦已经出苗,嫩绿的叶片上还挂着雨珠。他知道,一场旱灾,考验的不仅是粮食储备和应对能力,更是民心所向。当百姓们相信,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这座城都会站在他们身前,这座城的根基,就比任何城墙都坚固。
担当,从来不是一句口号,而是在灾荒中递出的一碗热粥,在渠边流下的第一股清泉,在石碑上刻下的承诺,在百姓心里种下的安稳。而这些,终将汇聚成华夏城最深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