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最后一缕阳光掠过华夏城的粮仓顶,将晒场上堆积如山的谷穗染成金红色。周伯踩着木梯爬上粮堆,抓起一把粟米,指缝间漏下的颗粒饱满圆润,他凑近闻了闻,满足地眯起眼睛:“今年的收成,够吃三年!”
粮仓外,牛皋正指挥士兵将麻袋扛进库房。麻袋上用红漆写着“军粮”二字,沉甸甸的袋底在石板地上拖出沙沙的声响。“轻点放!这可是咱弟兄们的命根子!”他粗声喊道,额角的汗珠滴在胸前的铠甲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天宇站在粮仓门口,看着库房里码到屋顶的粮袋,眉头渐渐舒展。墙上的黑板写着最新的储备清单:粟米五千石,小麦三千石,糙米两千石,还有盐巴、腊肉、干菜等物资,密密麻麻的数字透着踏实。“周伯,牛皋,”他转过身,声音沉稳,“军粮储备,宁可多备三分,不可少存一升。战事和灾荒从不打招呼,咱得让弟兄们和百姓们,无论遇上啥光景,都能有口热饭吃。”
一、广开粮源,颗粒归仓
军粮储备的第一步,是把粮食从田地里“抢”出来。开春时,天宇就下了令:凡种粮农户,除按律法缴纳赋税,官府还以高于市价一成的价钱收购余粮;工坊、商铺可用粮食抵部分商税;甚至连与土着部落的贸易,也优先用粮食结算——用一匹棉布换五斗粟米,用一把铁犁换三斗小麦,部落首领们乐见其成,送来的粮食装了满满二十车。
红河谷的梯田今年采用了沈括的“稻麦轮作”法,亩产比往年提高了两成。秋收时,天宇调动了全城的人力,连学堂的先生都带着学生去田里帮忙割麦。孩子们挎着小竹篮,跟在大人身后捡拾掉落的麦穗,嘴里念着新学的歌谣:“一粒粟,一滴汗,颗颗都要收进仓。”
周伯带着农官们在田埂上插了木牌,上面写着“惜粮如金”四个大字。他最见不得浪费,有次看见个年轻人把没吃完的窝头扔了,当即捡起窝头塞进自己嘴里,瞪着眼睛说:“这一口,够一个士兵行军时顶半天饿!”从那以后,城里再没人敢随意糟践粮食。
除了本土种植,商队也成了重要的粮源。胡商的船队从南洋带回了耐旱的番薯和玉米,从暹罗运回了大米,甚至从更远的波斯换来了耐旱的鹰嘴豆。“这些杂粮好储存,保质期长,”周伯翻着账本,对天宇说,“玉米磨成粉能做饼子,番薯晒成干能当零食,行军时揣在怀里,饿了就啃一口,方便!”
为了确保粮食质量,粮仓还设了“验粮官”。每批粮食入库前,都要经过筛检:粟米要挑出瘪粒和石子,小麦要检查是否生虫,连干菜都要掰开看看有没有霉变。有次一批干豆角里混了些发黑的,验粮官二话不说全挑了出来,当场烧毁,吓得送粮的商户再也不敢掺假。
二、修仓建库,科学储存
粮食收上来了,还得有地方好好存着。华夏城的粮仓进行了彻底改造,周伯带着工匠们参照古籍里的“仓储法”,结合新的法子,把旧粮仓翻修成了“防潮、防鼠、防虫、防火”的“四防粮仓”。
粮仓的地基比地面高出三尺,用青石板铺就,石板缝隙里灌了糯米灰浆,连蚂蚁都钻不进去;墙壁是双层的,中间夹着干燥的草木灰,能吸潮;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上面再抹一层黄泥,既隔热又防火。最妙的是通风系统——在粮仓四角埋了陶管,管内装着用艾草和硫磺制成的药包,既能通风,又能驱虫,打开陶管的盖子,一股清苦的药味扑面而来,虫子闻了就绕道。
“以前的粮仓,过个夏天就发霉,老鼠还在粮堆里打洞,”周伯摸着光滑的仓壁,感慨道,“现在这样,粮食存三年都跟新收的一样!”他让人在粮仓里挂了干湿计,每天记录湿度和温度,一旦湿度超过五成,就打开通风陶管,点燃艾草熏仓。
除了主粮仓,各堡垒也建了“分仓”。黑风堡的分仓藏在山坳里,外面伪装成普通的山洞,里面却用砖石砌得严严实实,能存粮五百石;青石隘口的分仓挖在地下,上面盖着伪装的草垛,即使堡垒被围,士兵也能从暗道进去取粮。牛皋带着士兵给每个分仓配了“守粮队”,三人一组,日夜巡逻,仓门钥匙由两人各执一半,要同时在场才能打开,防备森严得像武器库。
为了延长储存时间,粮食还经过特殊处理。粟米和小麦晒干后,用大缸装起来,缸口用麻布封口,再盖一层黄泥;大米则用草木灰拌匀,隔绝空气;干菜和腊肉挂在通风的阁楼上,底下架着炭火盆,时不时烘烤一下,确保干燥。周伯还发明了“分层储存法”:新粮放在外层,方便取用;陈粮放在内层,定期翻仓时挪到外层,循环轮换,保证没有粮食因长期存放而变质。
三、物物皆备,周全无虞
军粮储备,不止有粮食。天宇深知,打起仗来,光有饭吃还不够,盐、油、燃料、药品甚至针线,都可能关系到胜负。
粮仓旁建了座“物资储备库”,里面分门别类地堆放着各种东西:盐巴用陶瓷罐密封,埋在地下的窖里,能防潮;菜籽油装在大木桶里,桶口用猪皮封死,隔绝空气;木炭和柴火码得整整齐齐,上面盖着油布防雨;连士兵行军用的草鞋、绑腿,都按人数的三倍储备着,一针一线都由织坊的女工们细细缝制。
“这些针线,看着小,关键时候能救命,”李文书指着库房里的针线包,对前来视察的天宇说,“衣服破了能缝,伤口包扎能固定,上次演习,有个士兵的绑腿松了,就是用这针线缝紧的。”
药品储备更是重中之重。医馆的郎中们带着学徒,把采集的草药分类晒干,装进布袋,标注好药效和用法:金银花清热解毒,柴胡能治感冒,艾草能消毒,甚至连治疗外伤的金疮药,都按“一人份用半年”的量准备着。库房的角落里,还堆着从西洋商人那里换来的西药,用木箱锁着,上面贴着“非紧急情况不得动用”的封条。
牛皋最看重的是“战备食品”。他让伙夫们试验出了几种方便携带、耐储存的食物:把面粉和盐混合,加水揉成硬面团,烤成巴掌大的“行军饼”,干硬耐嚼,能放一个月;把猪肉切成条,用盐和香料腌透,再熏制成腊肉,煮一锅粥时扔进去几块,香气能飘出半里地;甚至连野菜都烫熟后晒干,装在麻袋里,用水泡开就能下锅。
“上次骑兵营拉练,带的就是这行军饼和腊肉干,”牛皋拿起一块饼子,用力掰了掰,“弟兄们说,比啃干粮强多了,有盐有油,顶饿!”
四、制度严明,有备无患
军粮储备不是一劳永逸的事,得靠制度管着。天宇定下了“定期盘点、先进先出、损耗追责”三条规矩,让周伯和牛皋共同负责,互相监督。
每月初一,周伯带着账房先生盘点粮仓,账面上的数字要和实际库存一分不差。有次发现少了两斗粟米,他当即下令彻查,最后查出是个库兵偷偷拿了些喂自家的鸡,当即按律法杖责二十,开除公职,全仓储粮人员都受到了警告。“军粮是红线,谁碰谁倒霉,”周伯把这事写在粮仓的墙上,“让所有人都记着!”
“先进先出”是为了防止粮食变质。粮仓的粮袋按入库时间编号,取粮时先动最早入库的批次,每批粮食出库前,验粮官都要再次检查,确保没有问题才能发给军队。沈括还发明了“储粮日志”,每天记录粮食的出入库数量、温度湿度、翻仓情况,厚厚的日志本锁在铁柜里,要查哪批粮食的去向,一翻便知。
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天宇还制定了“应急调粮预案”:一旦某个堡垒被围,主粮仓能通过暗道和秘密通道调粮;若遇灾荒,先开“民粮仓”,民粮不足再动军粮,但动军粮必须经过城主亲自批准,还要记录动用数量和原因,事后及时补上。
入冬的一天,天降大雪,山路被封,青石隘口的分仓断了补给。守堡的士兵按预案点燃了烽火,主粮仓立刻通过暗道送去了五十石粮食和足够的柴火。三天后,隘口传来消息:“粮食收到,弟兄们烤着炭火吃着热粥,暖和!”天宇看着烽火台传回的平安信号,对周伯说:“你看,这就是未雨绸缪的用处。”
五、仓廪实,人心安
粮仓的储备越来越丰足,百姓和士兵的心也越来越稳。
有老户说:“以前一到冬天就心慌,怕大雪封山断了粮,现在看着粮仓堆得冒尖,睡觉都踏实。”士兵们训练更有劲了,知道自己背后有足够的粮草支撑,就算打持久战也不怕。连土着部落的人都感慨:“华夏城的粮仓,比山还可靠。”
天宇偶尔会带着孩子们去粮仓参观。他让孩子们摸一摸饱满的粟米,闻一闻干菜的清香,告诉他们:“这些粮食,是咱用汗水换来的保障。珍惜它们,就是珍惜自己的安稳日子。”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麦粒,像是捧着宝贝。
深冬的夜晚,粮仓外的巡逻兵跺着脚取暖,灯笼的光晕在雪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库房里,粟米在陶缸里沉睡着,干菜在阁楼上静立着,仿佛都在积蓄力量,等待着被需要的那一刻。周伯裹着厚棉袄,最后检查了一遍仓门的锁,钥匙在手里沉甸甸的——这钥匙,不仅锁着粮食,更锁着全城人的安心。
天宇站在城楼上,望着粮仓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彻夜不熄。他知道,军粮储备的意义,远不止于“有饭吃”。当一座城的粮仓足够充盈,当士兵和百姓都相信“无论发生什么都饿不着”,这座城的防线就不仅是城墙和武器,更是每个人心中的底气。
“明年,再扩三座粮仓,”他对身边的李文书说,目光望向远方的田野,“让储备的粮食,能让全城人安安稳稳过五年。”
寒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城墙上的暖意。仓廪实,方能民心安;民心安,方能固若金汤。这朴素的道理,藏在每一粒粮食里,藏在每一座粮仓中,支撑着华夏城,在未知的风雨里,稳稳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