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青铜鹤灯里噼啪爆响,林羽捏着情报人员递来的密信,指节因用力泛白。信上墨迹潦草,却字字如刀——楼兰使者昨夜密会旧臣,袖口藏着的舆图上,新朝的渠堰分布图被朱砂圈得密密麻麻;北狄人在驿馆地窖里锻造铅弹,火石碰撞声惊飞了檐下夜鹭。
“看来这些‘客人’,不单想要技术,还想抄咱们的后路。”秦瑶将淬了毒的匕首别回靴筒,刃上还沾着驿馆小厮的血——那小厮试图偷换林羽的茶盏时,被她当场钉死在廊柱上。
林羽将密信凑到灯上点燃,灰烬飘落在沙盘里,恰好盖住西域诸国的标记。“传朕的令,让工部连夜改图纸,把真正的渠堰枢纽标成废址,再画几张错漏百出的灌溉图,封进锦盒里。”他指尖在沙盘上划出弧线,“告诉楼兰使者,明早卯时,带他去看‘核心渠段’。”
一、晨探虚实
天刚蒙蒙亮,楼兰使者便带着随从候在宫门外,羽冠上的明珠在晨雾里闪着贼光。林羽一身玄色朝服,腰悬斩马剑,身后跟着的“水工”个个目露凶光——实则是换了便装的禁军。
“贵朝的渠堰果然名不虚传。”使者盯着渠边的刻度桩,眼尾却瞟向暗处的闸门机关。林羽顺着他的目光笑道:“这闸门用的是‘水浮法’,稍有差池便会溃堤,图纸上的尺寸差一分都不行。”说着故意让“水工”递过图纸,指尖在关键数据处轻轻一挡。
使者的随从假装系鞋带,悄悄用炭笔在掌心临摹闸门结构,却没察觉秦瑶的人正蹲在下游,将他掉落的炭灰一点点扫进锦囊——那炭灰里掺了荧光粉,夜里会在地图上显形。
二、午间交锋
午时的谈判桌上,北狄使者拍着桌子要关税降三成,兽皮披风扫翻了茶盏:“我带了三百匹良马,难换你们半成关税让步?”
林羽慢条斯理地擦着溅到袖口的茶水:“良马再好,若染上疫病,怕是要连累我国战马。”他忽然将一叠卷宗扔过去,里面是北狄牧场爆发疫症的密报,“不如这样,我国派兽医去贵国诊治,关税降一成;若能换来你们的铁矿分布图,再降半成。”
使者脸色骤变,羊皮袄下的手攥成拳头。林羽却举杯浅笑:“听说贵国大王子正跟二王子争储?我国的药材,治得了疫病,也治得了‘心病’。”这话戳中痛处——北狄内乱已半年,全靠封锁消息才没被邻国吞并。
三、夜擒内鬼
月上中天时,秦瑶带着人踹开旧臣的府邸偏院。那老匹夫正跟楼兰使者的随从交换锦盒,盒里装着真正的渠堰图。“大人说的‘好处’呢?”老匹夫搓着手,没注意秦瑶的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好处在这儿。”林羽从阴影里走出,将密信拍在他脸上——那是他通敌的书信,墨迹经水浸后显出夹层里的交易清单。随从想跳窗,被禁军的弩箭钉在窗棂上,羽冠滚落时,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罗盘,正是测绘渠堰用的工具。
“告诉你们主子。”林羽踩着老匹夫的背,声音冷得像冰,“想要合作,就拿真心来换。再耍花样,朕的渠堰里,不介意多填几具尸首。”
四、晓定盟约
次日清晨,各国使者看着楼兰随从被打断的腿,和北狄使者颤抖的手,再没人敢提过分要求。楼兰使者灰溜溜地捧着假图纸告辞,临走时塞给林羽一箱夜明珠,被秦瑶直接扔进了金水河:“我朝不缺这个,缺的是诚意。”
北狄使者咬着牙签了盟约,用铁矿分布图换了兽医和关税降一成的承诺。其他小国见状,也纷纷收起算计,老老实实地签下通商文书。
阳光穿过殿门,照在林羽新拟的盟约上。秦瑶用沾了朱砂的指尖点了点“互市需验疫病证”的条款,笑道:“这下,他们该知道新朝的骨头,不好啃了。”
林羽望着阶下低头离去的使者,忽然将斩马剑拔出半寸,寒光扫过柱上的盘龙雕纹:“敢来抢食的,就得有被拔牙的觉悟。”
剑归鞘的轻响里,带着新生王朝的锋芒——既容得下互利的盟约,也藏得住出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