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临率军占据敖仓,心情并非轻松,迅速派人查点物资,又飞鸽传书给臧霸部。
典韦一身是血的冲向武临,他心中极为痛快的嘿嘿直笑,
“爽快,俺闲置久了,浑身不好,洛阳真不是人待得,整日浑浑噩噩,还是战场令人清醒!”
武临命士兵拉开仓库,一股陈旧而腐败的霉味扑面而来,只见粟米成山,一望无际。
高达数十丈,前后延伸数千米,左右也达百米,仓禀充实,可谓是天下粮仓啊!典韦见此盛况也惊呼道;
“好多好多粮食,吃十辈子也用不掉,将军,我们发财了啊!”
武临亦是心绪澎湃,迅速对典韦吩咐道;
“就此一间就这般丰富,剩余十余间粮草恐怕也不差,先去看看情况!”这时,数名甲士来报;
“将军,其余仓库皆是半空状态,仅这间储藏的物资还算完好,大概估计不下三百万担粮草!”
武临略感失望,悠然说道:
“敖仓周围十十余里,共有三千窖,每窖藏粮八千担,洛口仓约可容纳粮食二千四百万担,是全国最大的粮仓!
朝廷贪腐之风盛行,寅吃卯粮,上下搜刮,上行下效,真是十不存一也!”
魏延却是激动,邀功道;“汉军不堪一击,久疏训练,有此精良武器却毫无反抗之力,可惜战斗结束太快了。”
魏延见武临不喜,知敖仓之行所得不如意,收起嘴脸,讪讪笑道;
“将军,三百万担粮食也不少了,足够百万人用月余,荥阳大军不日将至,为今之计便是安全搬运粮草,我等人手着实不足啊!”
仓库外嘈杂声慢慢消散,魏延、典韦各自修整兵马,驻守险要隘口提防汉军突击,大军正抓紧时机修整。
武临在半空残旧仓库巡查,稀疏火把一阵噼里啪啦,微弱火光照亮方圆十米,空荡荡仓库内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武临抽刀麻利的划开身前堆积的麻袋,一串哗啦啦声响,一股陈旧霉味飘出。
武临抓起一把粮食查看,又闻了闻,发现粮食成色极差,还隐隐有刺鼻的腐烂味,明显就是几年前的陈旧粮食,估摸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知晓州府官员连军粮都侵占、私吞、变卖,毫无干净清新粮食,不由大为震怒,
“汉室不亡、天理难容!
有总比没有好,既然世家大族把吞占了新粮,此等劣质粮食就供给给他们吧!”
说完,武临甩手离去,心中一阵凉意,脸上依旧怒意未消。
三日后,武临接到传书,言臧霸部距此不足五十里,而王植、乔瑁、司马隽等人联军也抵达广武山。
武临接到消息却有些意外,迅速召集部众议事,
“诸位,兖州联军近五万,来势汹汹,虽大多为地方部队,上不得台面!
一旦我军行踪泄露,久困桃花峪,洛阳主力群龙无首,早晚必生祸乱,需速战速决!”
魏延等人脸色一凝,顿感危机重重,武临见诸将面露紧迫之色,心想唯有战争才能唤醒野兽的血脉
。作战部署早策划,如今只缺落实,魏延、廖化、程远志各率一部做先锋,佯装诈败诱敌深入,臧霸、卜己用作伏兵,管亥则是领军抄袭汉军后路,武临则率军固守营寨。
广武山下,人声鼎沸,人马喧哗,一座座营寨拔地而起,哨塔遍布,防守极为严密。
王植、乔瑁、司马隽,李家李乾、李典,李典好友乐进,当地豪强卞喜、孟坦,文有董昭,崔浩(崔琰族人),张宾,蒋济等一干世家才俊。
帐中气氛凝重,自得知三万叛军自洛阳穿越虎牢关而来,一群人就心底发怵,一连踌躇数日等待各路援军。
荥阳太守高坐主位,把目光投向下侧的荀绲,此人便是颍川荀家家主,即荀彧之父。
荀绲年不过五十,头戴前高后低上扁下圆式样方正,一条绀色软巾后垂长带垂落飘逸,一身儒雅衣袍,一幅风轻云淡。
此战虽规模不大,却汇集颍川群英,列如颍川荀彧之父荀绲,颍川陈氏家主陈纪、及其兄陈谌,颍川钟氏家主钟迪、以及钟繇之弟钟演,颍川郭家家主郭奕、郭图、郭嘉等。
颍川四大家族齐齐上阵,拼劲家族底蕴支持此战,皆是因为各族有些后背自洛阳沦陷贼军,如颍川荀攸、荀彧、陈群、陈琳、钟繇等人现在还生死不知。
此地四大家族影响极大,荀绲此人虽才能一般,尚且占据年纪优势,郭氏、陈氏、钟氏皆以之马首是瞻,故此王植首先询问其意见。
荀绲一介文人,怎知行军打仗之事,排兵布阵之事,支支吾吾半天尽是空话。
陈纪、钟迪、郭奕皆是相顾不言,郭图、郭嘉在一旁只是干着急,董昭,崔浩,张宾,蒋济等也是在安静观望。东郡太守乔瑁顿时摇头轻视,不由警告道;
“敖仓地势险要,山路狭隘,不利于大军行进,若叛军据守不出,待贼军主力抵达兖州,在座诸位皆是刀下亡魂!”
颍川太守司马隽登时不喜,貌似不服气,悍然轻笑道;
“兵未至,却先言战败,简直是乱我军心,居心叵测,安敢如此小觑我等。
此地有五万联军,各郡县兵马朝此汇集,不消数日便可聚兵十万,刺史刘岱亦会领兵驰援。
汉室惨遭屠戮,天下震动,敌军既然放弃虎牢险关兵临中原,正好聚集兵马歼灭之,以此反攻洛阳,拯救二帝,匡扶汉室!”
王植闻之不快,心想若各势力插手利益如何分配,并未对此言评判,其余人岂能甘心放弃唾手可得之物,亦是在心底暗笑不已。
众人一言一语,场面乱做一团,商讨多时毫无结果,计策未定,又因各方部队任务模糊,因此白白浪费了战机。
在王植等人乱作一团,迟迟不肯先一步出兵时,武临的大军已经悄然出兵广武山,双方大战一触即发,又是一场生灵涂炭的惨烈悲壮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