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险限西东,难知造化功。路邀三晋会,势压两河雄。”
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虎牢关之名,源自西周时期。周
围沟壑纵横,丘陵连山,地势十分复杂,历史上对它曾经有过
“一里之厚而动千里之权”、
“控东西之咽喉”、“ 蕞尔崤关固金汤”和“天设巨防”。
洛阳距离虎牢关约九十公里,一万大军昼夜兼程,五千铁骑似风卷残云踏破寂岗,剩余步兵由廖化统领。
历经一昼夜越过空寂关隘,洛阳一破,虎牢关守军就一哄而散,骑兵毫无阻拦悄然向桃花峪奔袭。
武临遥望寂缪无人烟高悬天险,南侧“峻极于天”的嵩山巍然耸立,北边万古黄河滔滔东去;向西,连绵的山脉青山隐隐,向东,广阔的平原一望无际。
虎牢关便雄踞于这方天地之间,两侧山势陡峭,中间通道狭窄,最窄处不足百米,
由感慨道: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一侧的魏延扬鞭高指,意气风发,见虎牢关之险峻激动万千,眺望中原广袤肥沃土地心情激荡,心情激动道;
“将军,广武山地形错综复杂,山岭遍布,沟壑纵横,易于掩兵藏器。
敖仓位置高险,易守难攻,若遇伏兵我军危也!
且颍川、荥阳、东郡环绕其中,汉军兵发急速,我军兵力短缺,又连夜行军补给不足,倘若被敌军纠缠耽搁。
届时必内外交困,进退维谷,此事不可不防也!
可密使人半途掘下陷坑,暗伏钩手。筑坚壁于险道以御之。多插旌旗于林中以疑之。
光武山一带长林崎岖,可尽伏精兵。
若敌军必来救援,弓弩连发断其后,敌军可退矣。”
武临闻之大喜,可又仔细思索此举可行性,变化计策道;
“李乾虽兵少将寡,可皆是百里挑一之精兵,兵甲齐备,武器精良,日夜操练不可小觑!
倘若汉军占道固守,坚守不出,我军也暂无策略。
可令一支兵假扮山匪,调虎离山,伺机歼灭之,再扮做汉军模样突袭敖仓。”
魏延当即领兵出击,带数百人换上破烂旧衣,一群人怀藏利、弓弩潜伏密林中。
当夜,月掩云叠,荒岭漆黑寂静,虫鸟高鸣,一道道漆黑身影自林木间穿梭。
李乾、李整、李典三将愁眉落座营帐,孤灯昏暗,沉默无声,均是心绪不宁。
李乾无奈叹息一声,二人抬头想说些,可又想了想只得等待,只听一道沉重沙哑声音道;
“两位族弟,近日军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军心浮躁。传闻洛阳沦陷,天子受辱,百官屠戮,汉室已亡。
我等身居山岭,交通不畅,兵马稀少,面对天下乱局似九山之木,沧海一粟,不知两位有何建议?”
李整沉思不言,对此言毫不在意,他早知汉室溃烂早晚将亡,且李家本是地方豪强远离朝廷,对朝廷毫无归属感。
李典武艺不俗,胸有韬略,则是谨慎说道;
“吾观此事绝非虚妄,武临聚集天下黄巾于巨鹿,双方斗得昏天黑地。
听闻数日前刺史刘岱仓惶逃回,所随人员不过数十残兵,五万兵马尽数折损,张超、鲍信诸将皆被斩杀,恐怕关东联军惨败,此事八九不离!”
李乾心情低落,坦言道;“吾亦是知晓也,可汉室将灭,天下大乱,我等豪族如何自处,敖仓兵粮无数也不能保留!”
李典却有些兴奋,见四下无人,低声道;
“吾李家奴仆数千,土地也有数万亩,城外乌堡无数,可暗中搬运粮草做军资。
待天下大变,他日可凭借此暗中起势,料想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李乾心思一动,却还有些顾虑,而李整当即挑起满是赞同,一股脑的怂恿李乾。
三人正谋划时,帐外士兵突然来报:
“禀告校尉,寨外密林内人影晃荡,兵刃耀目,似乎有流寇逗留,窥视我军驻地!”
李乾还处于迷茫中,得知是一伙不成气流寇,满不在意道;
“无需理会,紧闭寨门即可,不过是些土匪灾民罢了,对方见无机可寻便会自行离去了。”
李典却持不同建议,态度极为刚硬道;
“此必是关中流民,叛军肆虐洛阳,百姓惨遭欺压流离失所。
可拿一活口询问详情,亦是乘机招揽壮丁,此地可不缺粮草!”
李整久坐困倦,自告奋勇,领着三百亲兵浩浩荡荡开寨剿匪。
魏延遥见有一支兵出寨,立即假装慌不择路溃逃,双方一追一逃走了二十余里路。
魏延把对方引入一处狭窄山路,李整不知是计盲目追杀,突然发现前方敌兵踪迹全无。
突闻一道轰隆擂鼓声,四周火把冒出,照得山林通红,漫天箭矢呼啸而来。
汉军见是陷阱立即慌乱逃窜,李整大呼道;“不好,是陷阱,快撤!”
几轮箭羽过后,李整军死伤无数,魏延带军包围残余兵马,搜索一阵后仅存十余活口。
魏延见李整已经死于乱军中,连忙让士兵换上汉军盔甲,又同俘虏对好口供,另一边通知武临水军接应。
武临得知消息率领潜进,魏延利用俘虏轻松炸开营寨,数百士兵呼啸着一通乱砍,敖仓顿时乱作一团。
武临率典韦等五千骑兵呼啸杀出,还在谋划的李典、李乾慌忙集结部队抵御,突见数千骑兵杀入战场,登时胆寒。
知大势已去,李乾、李典不甘心的率领残部朝荥阳突围,寻求荥阳太守王植的支援。
武临见汉军稍许抵抗就撤兵,命典韦、魏延沿途追杀,勿要令此地消息泄露。
二将连夜追杀出二十余里,李乾、李典不得不躲藏深山方才逃脱,二千部将仅存二三百人心腹保存性命。
第二天傍晚,李乾、李典满是狼狈,一身破破烂烂衣裳,荥阳太守王植知敖仓失陷,一时间贪念大起。
王植也听闻洛阳被攻克了,此地骑兵身份来历不明,却也猜了一个大概,料想此是贼首轻骑,人数也不算多,立即率六千兵马前往救援。
李典见王植求胜心切,急忙劝说敌军势大,且敖仓之粮堆积如山,一时半日难以搬运。
又说通王植联系东郡太守乔瑁、颍川太守司马隽,以及颍川陈氏、荀氏、钟氏、李氏一同围剿叛军,共同瓜分敖仓之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