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苏丹
“根据目前的估计，避风港应该会有八到十位d级强者参加寻宝活动。”米兰达向杰克概述了他们关于寻宝活动的计划，“尼尔和他的团队有五人，然后，当然，还有你、菲利普和我。我不知道阿诺德是否会参加，菲利普也无法从他那里得到明确的答复。我猜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
还有其他一些潜在的人选，所以估计是八到十人，但情况最多也只是不太确定。如果他们能带上那些鹰就好了，但遗憾的是系统不允许。仔细想想，如果野兽能参加，人类可就麻烦了。杰克确信森林里存在着他无法对付的野兽。而且即使他能对付，他也怀疑地球上没几个人有机会。像原初生物那样的存在可以轻易打败地球上的大多数“精英”。
“阿诺德一点也不简单。”杰克解释道，“我猜他那些无人机可不仅仅是摆样子的，他肯定还有不少绝招。那家伙是个非常厉害的工匠，而且他不怕冒险。大部分时间他都在为我制作新手套，现在还在处理我的剑。”
“是啊，他肯定是……等一下。”米兰达说着竖起一根手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直到她回头看向杰克，“堡垒刚刚来了访客。一群五名d级强者。莉莲发了消息，他们可能需要支援。目前还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虽然尼尔和阿诺德在那里，但菲利普对此不太放心。他们还没有发生冲突，现在停在城外的某种交通工具里。菲利普正在赶过去。”
杰克皱起了眉头。他刚从堡垒回来，现在就有一群d级强者来访。“好吧，我们走吧。”他说着站了起来。
西尔菲也和他们一起站了起来，杰克觉得没有理由不让她一起去。而且，他怀疑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她偷偷跟着。
在堡垒外，一艘悬浮的船停靠在那里，甲板上一名男子正在喝茶。四名女子也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不久之后，终于有一个人来到船边，被邀请上了船。
来的人是菲利普，说实话，那一刻他讨厌自己的工作。面对五个该死的d级强者的气场，他有点冒汗。这比他去拜访阿诺德时还要糟糕，而且和他们打交道真的很有压力，因为他不知道他们的来意。据他所知，他们可能是来杀了他并占领这座城市的。至少他已经收到消息，塞恩大人和米兰达正在赶来。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并且希望别惹恼船上的任何人。
登上船后，他看到这艘船真的非常奢华。整艘船是木质的，装饰着珠宝。在中间坐着的那个人，菲利普猜是这艘船的主人。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七八岁到四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套在系统出现前看起来很不错的灰色燕尾服。
那男人看着菲利普登上甲板，张开双臂表示欢迎。“来，到桌旁和我一起坐。哦，还有，告诉我——这里是避风港，对吧？”他的语气友好而热情。他转向旁边的一名女子，“亲爱的，麻烦你一下。”
她走过去准备了一杯茶，菲利普则坐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对手，所以最好还是表现得友好些。不过，让一个d级强者给自己倒茶还是有点奇怪。
“谢谢。”那男人再次向她点了点头说道。
她往后退了一步，给他们留出一些空间。但她仍然离得足够近，以便在发生任何事情时能够迅速行动。菲利普很难判断当前的形势。不过很明显，这个男人是领头的。
“从技术层面来讲，这里应该算是避风港。”菲利普回答道，“我是菲利普，负责管理这片定居点的事务。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以及你来这里的目的吗？”
那男人看着菲利普，菲利普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下流。
“我叫苏丹。我是一名商人，我来这里不是要和你谈，而是要和避风港的领导者谈。”
“所以你来这里只是为了——”
“菲利普，请别着急。”苏丹回答道，举起了手，“喝你的茶，和我一起等。重要的细节由我和塞恩先生来讨论。他肯定正在赶来，不是吗？我能感觉到你的不耐烦。没必要，我不是来惹麻烦的。”
菲利普张了张嘴，但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相反，他只是往后靠，试图放松下来。为了表示礼貌，他甚至还抿了一口茶。
他不得不承认，这茶非常好喝。
悬浮的船。这可真够奢华的。
杰克从米兰达那里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自己先出发了。米兰达和西尔菲随后会跟上，但她们的速度比他慢得多。需要说明的是，西尔菲比米兰达快，但和杰克或霍基这样的相比还是慢。在长距离移动时，凭借“一步千里”技能，杰克甚至能把霍基远远甩在后面。
当他靠近时，他再次飞到空中，想看看他的目的地在哪里。没花多少时间，因为那个区域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杰克甚至看到有几架无人机在查看情况。而且这艘船也不算小，所以找到它并不难。
他开始飞过去，飞到一半时就被发现了。甲板上的一名女子看向他的方向，并让正在和菲利普喝茶的那个男人知道他们来了一位访客。十几秒后，杰克降落了。
“欢迎。”那男人站起来鞠躬说道，“你一定就是避风港之主了。塞恩大人，对吗？”
“没错。你是谁，他们又是谁？”杰克一边走向那男人，一边指着他的同伴问道。
他感觉到那四名女子紧张起来，但那男人瞥了她们一眼，让她们退了下去。杰克也借此机会在等待那男人回答的时候对他们进行了鉴定。
[人类——113级]
“我是苏丹，一名自豪的商人，这些算是我的保镖。说来话长。”苏丹微笑着摆了摆手。
杰克对他的等级有点惊讶。113级可不简单。一点也不简单。这很可能意味着他的职业和等级都很高。另一方面，那四名女子的情况就比较容易了解了。
[人类——101级]
[人类——101级]
[人类——100级]
[人类——102级]
她们都只是刚刚达到d级。杰克还明显感觉到她们中没有一个人完成了完美进化。与此同时，他非常确定苏丹完成了。
“一名商人，嗯？所以你是来兜售你的东西的？为了这个目的，你这出场方式可有点没必要啊。”杰克摇了摇头。
“啊，恰恰相反。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苏丹来了。你没看到人群正在聚集吗？大众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唉，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你。”苏丹走近杰克。
“为什么？”杰克低头看着那男人，那男人也迎上了他的目光。
他们对视着，直到苏丹移开视线，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我是来向你提供我的服务的。我既寻求贸易，也寻求有价值的关系。对于像我这样追求一切有价值事物的人来说，告诉我，还有谁比你更有价值呢？”他又转向杰克，“一个原初生物的选定者。始祖。可能是地球上最强大的人。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你更有价值呢？”
杰克盯着那男人。他皱了皱眉，然后说道：“菲利普。离开这里。”
菲利普对发生的一切感到困惑，但不用被提醒第二遍就离开了。从一开始他就尴尬地坐在那里，现在他高兴地匆匆点了点头，从船上跳了下来。
苏丹没有任何提示，就挥了挥手，召唤出一个金属圆盘。他注入了一些魔力，整个船周围出现了一个气泡，将杰克、苏丹和那四名女子隔离开来。杰克感觉到这是一个单向屏障。也就是说，他可以离开，但没人能进来。一个基本的隐私屏障。
“所以我猜对了。”苏丹说着，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就在这时杰克意识到……这个男人实际上并不了解他。至少，他不知道眼前的人真的就是他。但他对这个问题的反应向苏丹证实了他的身份，这让杰克皱起了眉头。他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苏丹没等他问就回答了。
“和很多人一样，我得到了神明的眷顾。”苏丹若无其事地解释道，“你知道的，神明们会聊天。他们知道邪恶毒蛇已经回归，甚至有传言说他有一个选定者。一个来自新融合宇宙的始祖。而且这个人甚至还在一个有被圣母祝福的预言者的星球上。这自然让很多人怀疑这是否会引发一些潜在的冲突。从那些信息中稍加推断就能得出结论。”
“你还挺厉害的。”杰克说。他其实并不在意他知道这些。他受到祝福或者是始祖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真的不应该那么难。不过，有一件事让他很困扰。“我在世界大会上没看到你。”
“因为我没参加。当时我有别的事情要忙。而且，我更喜欢保持自由身。啊，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接受合作。我能为你提供很多东西，我相信你也有很多能提供给我的。”苏丹走到桌子旁坐下，又说道，“请，和我一起喝茶吧。”
那男人向其中一名女子挥了挥手，她走进了船的小舱室。杰克猜她是去准备新的一壶茶了。反正他的晚餐已经被打断了，所以他觉得没有理由不跟他一起坐下来。
“你说自己是个商人。你卖些什么商品呢？”杰克坐下后问道。
“我遇到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草药、矿石、武器、盔甲——任何我认为能赚大钱的东西，我都会兜售。请放心，稍后你非常欢迎随意浏览。我相信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我看看吧。”杰克说，然后问了一个很多人可能都不会回答的问题，“你是怎么这么快达到现在的等级的？d级强者还不是很常见，而你却带着五个人的队伍大摇大摆地来了。”
“不断努力，并且愿意去做我认为必要的事情。我有一个好的开始，因为我经历了通常的成长阶段。新手教程中的幸运挑战地下城让我得到了一个强大的职业，而我在旧世界的经验在我的职业发展中也证明是有用的。”
他说完后，舱室的门又打开了，一名女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有两壶茶和两个新杯子。杰克立刻觉得这两壶茶有点不对劲。他能感觉到里面的草药，但在其中一壶里，他还感觉到了别的东西。毒药。杰克皱起了眉头，但还没等他说什么，苏丹就开口了。
“请别把我当成傻瓜。试图毒杀邪恶毒蛇的选定者听起来是最愚蠢、最无意义的事情。我让我亲爱的保镖在里面加了些毒药，因为我知道像你这样擅长特殊炼金术的人往往喜欢这个。你是一名炼金术士，对吧？我在系统商店看到了那些药水，断定它们一定出自一个远超常人的炼金术士之手。”他轻声笑了笑。
这……说实话很合理。“味觉品鉴”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但可能是与邪恶毒蛇相关的最着名的技能了。
那名女子从有毒的那壶茶中倒了一些到杰克的杯子里，然后拿起另一壶茶准备倒进另一个新杯子里。但苏丹阻止了她。
“不，亲爱的，就用我现在这个杯子——那个新杯子是给你的。”他和蔼地笑着说，指的是第二个干净的杯子。
有那么一瞬间，杰克以为这只是一个友好的举动，让她也加入他们一起喝茶，但他看到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尽管她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她给苏丹倒完茶后，苏丹示意她也给自己倒一杯——从那壶有毒的茶里倒。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没有抱怨，照做了。杰克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也有某种免疫技能吗？他一直以为像“味觉品鉴”这样的技能是很罕见的……
“现在，我们喝茶吧。”苏丹说着举起了他的杯子。
杰克也照做了，抿了一口。该死。这茶真的非常好喝，而且里面的毒药也很有意思。除了像他这样有专门技能能察觉的人，其他人根本察觉不到，而且这毒药非常厉害。甚至和他最好的普通品质的毒药一样厉害。不过，这毒药需要目标在不抵抗的情况下服下才能生效并激活效果。和他的毒药相比，这种毒药更适合……暗杀。等等。
那名一口气喝完了整杯茶的女子开始冒汗并颤抖起来。杰克看过去，只见她单膝跪地。她开始咳出血来，脸上出现了黑色的血管。她流着血泪，艰难地喘着气。从她的样子看，她正处于巨大的痛苦之中。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杰克很自然地在心里问自己。
“别担心——这不会杀了她，只是让她受点苦。”苏丹若无其事地解释道，看着杰克，“我更想谈谈即将到来的寻宝活动，以及我可能和某人合作进入你的系统商店的事情，但我猜你有问题要问？”
“这是怎么回事？”杰克问道，指了指那名女子。他真的在考虑是否应该给她一瓶治疗药水……但是……她是自愿喝下毒药的？
“就像我说的，说来话长。但我可以给你讲一些背景情况。”苏丹有点无奈地说着，开始了他冗长的解释，“她叫加比，是一名有才华的年轻炼金术士和治疗师。甚至是一名自然治疗师。以她的等级来说，她很强大，在各个方面都很出色。因此，她的等级飙升得很快。新手教程结束后，加比去了圣多摩，在那里她在组队办公室登记并找到了同伴。她表现得很好，不断进步，但她有一个奇怪的问题：她所在的队伍总是有人死亡。这很奇怪，不是吗？其他人也这么想。后来发现她在慢慢地给队友下毒，然后在他们变得太虚弱的时候杀了他们。她的职业和等级最终都与这件事有关。她自以为很聪明，但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了。最后，她被发现了，被关进了圣多摩的监狱。但是……加比太有价值了。圣多摩不喜欢杀掉有潜力的人；她只是因为造成的伤害大于好处而受到了惩罚。她被要求永远作为一名炼金术士工作，制作药水。就在那时我出现了，并提出了一个交易。我需要另一名保镖，而他们需要摆脱她。所以，他们把她当作某种战俘卖给了我。而现在……现在她为我服务，并且受我的意志约束，直到她再次值得拥有自由的那一天。”
杰克坐在那里，听着这些，不太确定这个男人是在胡说八道还是在说实话。不过，有一点他相当确定。
“所以，她是个奴隶？”杰克简短地问道。
“我不会用这个词，但实际上，是的。这是对她罪行的惩罚。她要么死，要么服劳役，而她想活下去。我也认为她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那另外三个呢？”
“他们都有类似的故事，有些比她的更糟。”苏丹说道，态度依然没有改变，“他们是这个新世界的败类，不值得同情。”
“而且他们恰好都是女人？”杰克指出了这个明显的事实。
“嗯，是的。啊，但别误会，这不是我的癖好。我更喜欢自愿的参与者。我是个商人，如果我想要那样的，我可以在任何一个大城市花钱找专业人士。不，我把她们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虚荣心和幼稚的幻想，当然，也确实需要强大的保镖。”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羞愧。
“那折磨她们呢？”
“啊，这个很简单。我也是个自恋的虐待狂，喜欢给那些我认为罪有应得的人带来痛苦，而且我觉得以与他们罪行类似的方式折磨他们非常有趣，也很有讽刺意味。”这位商人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又严肃起来，“没有理由去同情那些不值得同情的人。”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那个叫加比的女子仍然蜷缩在地板上，痛苦地呻吟着，不断咳出血来。另外三名女子则只是低头看着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