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尸体商人杰克
不出所料，杰克没用多久就抵达了堡垒。在路上，他特别留意到了一件事：他从未离开过巨塔的影响范围。甚至当他偷偷潜入堡垒的外围时，他仍在巨塔的作用范围内。
堡垒比以前扩张得更大了。杰克明白汉克为什么得待在那儿。如果说避风港的建设速度很快，那么堡垒的扩张速度简直是惊人。他知道有很多人来自商队或选择融入的较小定居点，但这远远超出了预期。
根据米兰达告诉他的情况，这么多人前来的一个主要原因是这里缺乏严格的管制，却仍能确保安全。许多其他城市都有一个势力统治着，而那个势力至少希望确保民众有一定程度的忠诚，或者至少要保证某个团体或强大的个人不会与他们作对。
米兰达曾问过他们是否也应该采取类似的措施，但对杰克来说，那没有必要。当然，这里有一些基本规则，归结起来就是：不要挑起争斗，不要做混蛋，如果你惹恼了避风港的领导层，就赶紧滚蛋。如果你还是选择留下来呢？嗯，幸运的是，这种情况还没有发生过。杰克猜如果真有这种情况，作为这里的主人，他可能就得出来清理这些麻烦了。
杰克觉得自己还没到需要那么做的地步，这挺好的。显然，菲利普是负责安保的人，考虑到他已经拥有一支半数配备步枪的军队，这也说得通。他是不是也该顺道去看看菲利普呢？算了，没必要。他很确定菲利普反正也不太喜欢他。
在米兰达进化之后，堡垒现在被视为巨塔区域的一部分，这对所有相关的人来说都是个好消息。这将使堡垒的居民能够享受到城主所能提供的所有系统相关的便利，也能让米兰达更好地管理住在那里的所有人。
杰克偷偷穿过定居点的外围，清楚地意识到这里正在进行着大量的建设工作。十几座砖房正在建造中，在他的感知球体范围内，任何时候都能看到数百名工人。
看来汉克让堡垒的外观更趋于常规化了。砖房、石头，甚至还有一些看起来很像混凝土的东西。如果说避风港是一座木头建造的城市，那么这里就是一座石头建造的城市。回想起来，这可能和大多数城市一样，就像旧世界的那些城市。
虽然杰克喜欢俯瞰这座城市，但他还是优先前往堡垒的中心区域。
他跳过围墙，进入了像往常一样满是锻造和制作工作的庭院，没有人注意到他。枪支的生产工作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荼，杰克注意到工匠们的水平又提高了。也许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进化了自己的职业……如果还没有，那也快了。
进入大楼后，杰克立刻看到了三个他要找的人。阿诺德像往常一样在他的工作室里，而尼尔和汉克在他和米兰达第一次来堡垒时去过的那个会议室里。看到他们都在一起，事情就好办多了。有点调皮地，杰克在走向阿诺德谈话时，给汉克和尼尔都标记上了“贪婪猎手印记”——以防他们离开。
杰克试图偷偷溜进阿诺德的工作室，但在门口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门口覆盖着某种微光。他在自己的感知球体中能看到，用肉眼也能隐约看到。杰克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但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
现在，杰克还注意到了另一件事：门旁边有一个门铃。他花了几秒钟在试图偷偷溜进去和直接按那个该死的门铃之间做决定，最后，他决定表现得礼貌些。
他流畅地按响门铃，打开门，然后使用“一步千里”技能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在那里蹲下，专注于他斗篷的潜行功能和专家潜行技能。
他看到阿诺德转向打开的门，一脸困惑。然后他怀疑地快速环顾了一下房间。杰克像个孩子似的，在阿诺德向前走的时候试图悄悄靠近他，但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己被发现了。
“啊，是你，很高兴看到你回来。实地测试进行得怎么样？”阿诺德若无其事地问道，甚至都没有问杰克为什么或怎么试图偷偷溜进来的。该死，他甚至都没有转过身，而是继续在工作台上鼓捣着什么。
杰克抬头看到了他的探测器。一个看起来像眼球的漂浮机器从天花板上悬垂下来，直直地盯着他。他不得不承认，阿诺德非常勤奋，拥有相当多不同的机器……
“进行得还可以；手榴弹爆炸的威力相当不错。”杰克回答道，决定不再瞎闹，直接进入正题，“对130级左右的d级强者能造成明显的伤害。不过对那些变异体效果不太好。”
“嗯，这么说那个假设是准确的。”阿诺德一边说，一边在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设备上记录着一些笔记，“与你平时释放的魔力强度相比，这次释放的魔力强度怎么样？”
“我觉得差不多。”杰克说。
毕竟，他已经注意到爆炸的威力大致和他的奥术爆炸箭差不多。考虑到那些球体比一支箭稍微大一点，而且那支箭是来自史诗品质的技能，而金属手榴弹只是普通品质，在他看来这是说得通的。
阿诺德点了点头，也把这一点记录了下来。“我注意到你有一个空间储物装置。在你使用它们之前，有多少能量消散了？从你拿到它们到使用它们间隔了多长时间？”
这场询问持续了一会儿。杰克配合着，因为从一开始他拿那些金属球的时候，就有点算是同意了这样的询问，而且那些装置确实很有用。此外，纳米刃很不错，杰克相信和阿诺德保持良好的关系只会有好处。
杰克了解到，他的手榴弹比留给阿诺德的那些威力要大得多。阿诺德只能对一个d级强者造成一些轻微的伤害，而且他得用几十颗手榴弹再加上几十次其他攻击才能杀死一些d级强者。是的，显然阿诺德一直在通过杀死d级强者来测试他的东西。突然之间，他能达到d级的原因就说得通多了。他的职业等级并不像杰克预期的那么低。
他非常想看看像阿诺德这样的人是怎么战斗的。嗯，根据周围所有的无人机和不同的机器人，他确实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如果他有一个与之协同的职业，能让他更好地利用他所有的发明，那就更说得通了。
“当一个41级的士兵也扔出一个球体时，造成的最终伤害进一步降低了。”当杰克问阿诺德关于他用杰克的奥术手榴弹进行的其他一些实地测试时，阿诺德说道，“我得说，降低得相当明显。这表明即使是像这样的消耗品，其效果也与使用者的等级有内在的关联。同一件物品仅仅因为投掷者的不同，效果就有如此巨大的差异，这真的很奇特。”
“你还需要更多吗？”杰克问道。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再做一些，但是……
“不需要了。最大的问题不是效果，而是能量的泄漏以及使用时的麻烦。注入的魔力的特性使其本质上就非常不稳定且具有破坏性。能量泄漏不仅使它们更加不稳定，而且总体上破坏力也降低了。你制作的手榴弹效果减弱的速度要慢得多。这可能是因为你是注入魔力的人，或者是因为你魔力属性的独特性质。”阿诺德摇了摇头，“我决定改用纯火属性的魔力。简单得多，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即使不比你的差，效果也相当。”
这有点伤了杰克的感情。阿诺德刚刚是在说他的奥术魔力属性比普通的火属性差吗？谢天谢地，他没有说得那么直接。算他运气好。如果他真那么说了，杰克就得“教训”他一下了。
“用你注入魔力的手榴弹在前三十一小时四十分钟左右效果更好，而在那之后，由于没有自然的能量泄漏和威力下降，纯火属性的手榴弹效果更好。”阿诺德说道，这让他免于遭受杰克未说出口的怒火。
奥术魔力属性还是更好的。不过我在想，我能使用火魔法吗？杰克心想。他稍后得找个时间为了好玩测试一下。他已经掌握了暗属性魔力，所以他应该也能掌握火属性魔力。前提是他有那种魔力属性。
“不管怎样，阿诺德，我在寻找一些新装备，所以我来找你了，因为你似乎是最优秀的工匠之一。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典型的工匠，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因为纳米刃非常棒。所以如果你有合适的东西，我可能也有东西能给你。”杰克笑着说，终于把话题转到了他来这儿的真正目的上。他很确定阿诺德想要他提供的东西。
“我有一些项目成果可能对你有用。如果报酬合适，我可以和你交换。需要说明的是，我不需要信用点。我已经把一些精选的物品卖给了商人和系统商店，目前资金足够充裕。”
正如杰克所料。谢天谢地，杰克有比一些信用点更有价值的东西。
“在我给你看之前，要知道无论如何这都不会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杰克说，明确了他的附加条件，“我确定我提供的东西更有价值。”
阿诺德看起来有些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杰克做了个手势，一块看起来很奇怪的金属出现在了地上。那是一个由金属制成的头部和躯干。它们看起来都严重受损，有凹痕和划痕，还有许多杰克的奥术魔力属性留下的痕迹。脖子上甚至有看起来像是被邪恶毒蛇之触腐蚀生锈的痕迹。
阿诺德走近后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他跪下来，把手放在躯干上。他的手释放出一些魔力，一道脉冲似乎试图穿透阿尔特玛普查魔像的残骸。
他跪在那里好几秒钟，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脸上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直到最后他停止注入魔力，但没有起身。
“这远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他摇了摇头说，“即使它处于不活动状态，其核心也受到保护，我所有的扫描尝试都被完全阻挡了。如果不试着把它拆开，我甚至无法在表面之外对它进行研究，而且即使我这么做了，它也有可能内置了一些天生的自毁装置或类似的东西。”
“考虑到它的来源以及创造者想要回收它的方式，我怀疑它不会爆炸或有其他问题。不管怎样，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不感兴趣？”杰克打趣地问道。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他看到当阿诺德盯着这个受损的魔像时，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
“我当然想要它。你想要什么？”阿诺德毫不犹豫地说。他的手还在抚摸着那块金属。他已经看向那个头部了，但杰克迅速走过去把它拿了起来。
“这取决于你能提供什么。我需要装备，或者任何其他很酷的小玩意儿。”杰克把那个头部抛上抛下，看到阿诺德紧张地看着他，他心里暗自高兴，而且这种高兴有点过头了。
“我还有更多纳米刃？如果你需要的话，有两把。”
“我有一把就够了，不需要更多。得了吧，我知道你有更好的东西。”
“跟我来。”阿诺德让步了，他走向一个看起来像保险箱的东西。
杰克注意到它有很多魔法结界来保护，防止任何人窥探或闯入。他想用他的感知球体看看里面，但忍住了，因为他想保留那份惊喜。此外，阿诺德在打开保险箱的时候已经开始解释了。
“在我研究金属球体内部的魔力时，我注意到在破坏性的能量中存在着微弱的稳定痕迹。正是这一点使它没有直接爆炸或自我消耗。我试图提取这种稳定的特性，并增强它，以制造一种工具，从而更好地利用这些爆炸物。
“事实证明，这比我预期的要困难得多。我无法正确地操纵这种能量，但我找到了一种分离和稳定它的方法。我让一个裁缝用我从系统商店里挑选的一些物品制作的合成材料做了一副手套。这种材料具有近乎完美的吸收魔力的能力。制作这种材料的大多数成分都是不常见或稀有的品质。这可不便宜。我对工艺很满意，我甚至还施加了一些有价值的魔法结界，因为我本来想自己用的。但它们最终仍然是不常见品质的物品。我做了更多的修改，从那些球体中注入了魔力，还使用了我从一些旅行者那里得到的一件史诗品质的物品。那个人声称是在新手教程商店里买的。我不确定这个说法是否属实。不管怎样，即便如此，仍然存在一些重大问题。我觉得最好你自己看看。”
杰克看到他拿出一个小盒子。当他打开盒子时，杰克看到里面有一副手套。它们看起来很薄，像是丝绸或类似的材料制成的。然而，他从手套上感觉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能量。他使用了鉴定技能，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偶现显化手套（稀有）]——由强大的合成布料制成的手套。这副手套极其轻薄，几乎难以察觉，并且对所有魔法攻击都具有极强的抵抗力。但对物理攻击相对脆弱。这副手套蕴含着大量的奥术魔力属性的能量，但这些能量没有方向性，无法恰当地展现出其特性，不过奥术能量仍能通过一种强大的催化剂来增强现有的魔法结界。由于这副手套内在的稳定力量，用你的双手制造的所有魔力造物持续的时间会更长，但如果它们接触到任何其他类型的能量，就会变得不稳定。魔法结界效果：+100智力，+75智慧，+50意志力。偶现显化。
要求：任何类人种族，等级105级及以上。
他读完后印象深刻。但他有一个主要的问题。
“默认情况下，所有的魔力显化不都会没用吗？”杰克有点困惑地问道，“大气中一直都有其他类型的能量啊。”
“是的。这正是问题所在。这副手套对我来说没用，因为它们只有属性点还有点价值，但戴上它们会带来太多问题。如果你能修复它们，它们就是你的了。我甚至可以保证，如果我基于对那个躯体的研究做出了任何有用的东西，你将是第一个受益的人。还有，把这个也拿走。”他从装着手套的盒子里拿出一小叠纸递给杰克。
考虑到杰克根本用不到阿尔特玛普查魔像，他觉得没有理由拒绝这次交易。但他仍然表现得很淡定，对这次交易表现出不满，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真的吃了亏。这招奏效了。
“……我也许还能升级纳米刃……”阿诺德说，看起来这个提议让他很心疼。
杰克懒得问他为什么这么不情愿，只是笑了笑。“成交。”
在完成了一笔不错的交易后，杰克甚至提出让阿诺德在他尝试修复手套的时候在一旁观看，但得到的回应是阿诺德“已经受够了和那种不讲道理的魔力属性打交道”。于是，在让杰克交出纳米刃后，他就把杰克赶出了工作室。如果这家伙已经不在乎杰克的奥术魔力属性了，那之前的那些询问又是怎么回事呢？
杰克不想费神去理解阿诺德而让自己头疼，于是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他看到汉克和尼尔也都离开了大楼。既然汉克似乎已经前往另一个建筑工地了，杰克觉得现在也没有理由在这里追踪他，于是他把注意力转向了这副新的手套。他走进堡垒中心大楼的一间封闭的会议室，一屁股坐下，把那副手套捧在手心。
变形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