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色西装的司机们早早下车,手举定制黑伞候在车门旁,见客人整理大衣,立刻上前用羊绒手套护住车门上沿,避免客人碰头,伞沿精准地挡掉落雪,连客人肩头的羊绒围巾都没沾半点雪粒。
门口立着四位穿黑色高定西装的安保,耳挂对讲机,袖口别着傅家专属的银质徽标,正按名册引导访客。
来访的多是港城商界的头面人物,男士穿西装大衣,女士则裹着水波纹羊绒大衣,拎着爱马仕包,鬓边别着发夹,路过安保时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又带着几分谨慎。
管家高伯穿一身深灰色中式服装,手里捧着烫金名册,站在门内台阶上,每迎一位客人就躬身道:
“傅老在会客厅候着,这边请。”
他的白手套纤尘不染,连引路时的手势都透着傅家几十年的规矩。
前院的花园早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八位穿深灰色工装的工人正忙碌着。
几人踩着实木梯子,给庭院里的进口香樟、冬青树挂鎏金福字灯笼,灯笼骨架是黄铜的,灯罩上绣着缠枝莲纹,雪粒落在鎏金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另有两人蹲在花坛边,用红丝绒彩带缠绕冬青枝,枝桠间还点缀着进口的北美冬青果,红得发亮,和深绿的叶片相映成趣。
不远处,两位花艺师正用新鲜的红玫瑰、尤加利叶和松枝扎制大型花艺,摆放在喷泉旁,喷泉虽没开,池边却绕着暖黄色的串灯,雪落在灯串上,像串碎钻。
往花园深处走,便是湖心亭。
亭子是纯红木打造的,四角立着半人高的紫铜炭炉,炉身刻着回纹,里面烧的是产自云南的银丝炭,火苗呈淡蓝色,只冒暖融融的热气,没有半点烟味,空气中反而飘着淡淡的木香。
炭炉旁搭着黄铜支架,挂着青瓷温酒壶,壶里的黄酒正冒着细泡。
几位客人正坐在亭内赏雪,炉火旺,也不冷。
其中一位穿藏青色西装的男士指着湖面笑道:“赵公子,湖面结冰了,下去耍一耍。”
旁边的女士接过佣人递来的茶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意,笑着附和:“赵公子前些天不是才滑雪回来,下去滑冰肯定也不在话下。”
雪还在轻轻落,落在亭檐的铜铃上,叮当作响,和炭炉的噼啪声、客人的谈笑声混在一起,成了傅家小年最热闹的底色。
刚推开老宅的朱红大门,寒风就裹着雪片扑过来,落在他的睫毛上。
抬眼望去,前院的石板路上停满了车,黑色宾利、迈巴赫顺着院墙排开,车身上落着薄雪,却丝毫不减气派。
穿着大衣西服、围着羊绒围巾的客人三三两两地往里走,手里提着包装精致的礼盒,脸上带着笑意,说话声混着雪落的沙沙声,热闹得和方才厅堂里的寂静截然不同。
“听说今年傅家在外的几位叔伯都回来了,难怪这么多人来拜访。” 旁边两个佣人低声议论着,手里还抱着叠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