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家庭医生刚好拿着棉签和碘伏走过来,沈恬抬起手让医生处理,对着手机无奈地笑了笑,声音里裹着点娇嗔:
“你也太霸道了吧?家庭医生正在给我消毒呢,真的没事儿。”
傅砚深没接话,听筒里只剩下他平稳却不容置疑的呼吸声。
他指尖在屏幕边缘磨了磨,没再催,却也没松口,明摆着是要等她处理完,非要亲眼看到才放心。
这种沉默的坚持,比多说几句话更让沈恬没办法。
沈恬对着手机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里裹着点无奈,又藏着没说出口的软,指尖无意识蹭了蹭地沙发上的绒毛,声音放得更柔:
“知道啦,那你等一会儿,医生还没弄完呢。”
家庭医生给她的指尖消毒后贴上了创口贴,又叮嘱了句 “别碰水”,才收拾好医药箱离开。
沈恬捏着手机走到客厅,爷爷正坐在沙发上剥栗子,见她过来,立刻把剥好的一小碗栗子递过来,还不忘念叨:
“下次小心点,下次想吃了,让人剥好。”
她弯着腰捏了捏沈老爷子的肩头,声音甜软:“知道啦爷爷,我上楼跟傅砚深说两句话。”
说着抓了两颗栗子揣进兜里,踮着脚往楼上跑。
她的房间里亮着盏奶黄色的小夜灯,暖光漫过奶白色的毛绒地毯,上面还放着只半旧的小熊玩偶。
沈恬从床头柜里翻出手机支架,调好角度固定在地毯旁的小矮桌上,自己则抱着个草莓抱枕,盘腿坐在地毯上,毛茸茸的睡袍下摆堆在腿边,像朵绽开的小云朵。
她指尖点了点屏幕,视频通话的请求刚发过去,那边几乎是立刻就接了。
镜头里先映出傅砚深的脸,他大概是调整了手机角度,能看到床头的暖灯在他眼底投了圈浅光。
沈恬立刻举起贴着卡通创口贴的手指,粉粉的底色印着只啃胡萝卜的小兔子。
她对着镜头乖乖笑,眼尾弯出浅浅的梨涡,声音软乎乎的:
“你看嘛,就一点点小伤口,我都怀疑你是想趁机看我,才非要开视频。”
说着还把手指凑近镜头,另一只手比了个 “小拇指尖那么大” 的手势,指尖轻轻晃了晃,表示伤口真的很小很小 。
傅砚深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又慢慢移到她的脸,眼神沉了沉。
她刚才起身调支架时,毛绒睡袍的领口滑下来点,露出小半片肩头,底下丝绒睡裙的领口贴着锁骨,浅淡的光泽衬得那截线条格外软。
他抬手揉了揉头发,手指穿过还没全干的发梢,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宠溺:“疼不疼?才离开我不到一天,就把自己弄伤了。”
沈恬把受伤的手指挪出镜头,身体往前凑了凑,镜头里能清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还有因为凑近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她摇了摇头,嘴角翘得更高:“好吧好吧,不能离开你行吧。”
傅砚深就这么盯着镜头里的人,夜里的暖光落在她发顶,晕出层朦胧的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