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小小的牙尖,他看着看着,唇角就勾出抹似有似无的笑,声音放得漫不经心,却藏着点委屈:
“不能离开我,还把我一个人留在港城?”
沈恬往后一靠,后背抵着沙发腿,还顺手把小熊玩偶抱进怀里,下巴蹭了蹭玩偶的耳朵,故意拖长了声音:
“那怎么办呀?你现在回来行不行?我手好疼哦,疼死啦 ——”
说的时候还皱了皱鼻子,语气里的夸张藏都藏不住,明摆着是在撒娇。
镜头里的傅砚深却当真了似的,直起身从椅背上拿起外套,手指已经扣上了第一颗纽扣。
沈恬一看他动真格,立刻坐直身体,声音都提高了点:“哎哎哎!你不会真要回来吧?我开玩笑的!”
傅砚深的动作顿住,抬眼看向镜头,眼尾勾起抹狡黠的笑,语气里满是得逞的愉悦:“吓你的。”
“傅砚深!” 沈恬假装生气地鼓了鼓脸颊,举起没受伤的手对着镜头轻轻挥舞拳头,指尖还蜷着点,像在打小锤,“我现在要和你冷战三分钟!”
说完不等他回应,“啪” 地一下挂了视频,屏幕瞬间黑下来。
傅砚深看着黑掉的屏幕,低低的笑声从唇边溢出来,指尖还轻轻碰了下屏幕上残留的暖光。
他点开微信,找到沈恬的对话框,发了个举着白旗的小熊表情包,她之前发给他的。
傅砚深又拧开了浴室的花洒,微凉的水流先是在瓷砖上敲出细碎的声响,随后便顺着他的发顶漫下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意,却没能驱散心底那点莫名的空落。
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指尖划过湿发时忽然顿住,要是沈恬在,这会儿听到浴室的动静,早该踮着脚跑过来了。
她心情好的时候总爱这样,指尖轻轻勾着他浴袍的下摆,指甲盖上亮晶晶的,晃得人眼晕。
然后会仰着下巴跟他撒娇,说 “一个人洗澡好无聊呀”,不等他回应,就自顾自脱掉拖鞋挤进来,小脑袋还会时不时蹭蹭他的下巴,手里拿着花洒,让水流对着他,最后还得他笑着帮她把湿掉的发梢擦干净。
水流渐渐凉了些,傅砚深关掉花洒,擦干身体时,他指尖蹭过胳膊上还没消退的浅印,那是昨天沈恬咬的,当时她还嘟囔着 “惩罚你一下”。
穿好睡衣,走到床边坐下,手刚碰到床垫,就摸到了那个软乎乎的东西。
是沈恬临走前特意放在枕头边的毛绒兔子,兔子耳朵上还缝着一颗小小的珍珠纽扣,是她从旧发夹上拆下来的,当时她举着兔子递给他,眼睛亮晶晶的:
“要是我不在,你就把它当成我,抱着睡觉。”
傅砚深指尖轻轻拨了下兔子的大耳朵,柔软的短绒蹭过指腹,像极了以前他蹭沈恬发顶时的触感。
他盯着兔子那双黑色的纽扣眼睛,忽然想起沈恬昨天抱着兔子跟他闹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