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菲觑了眼那束光亮地方，门口没有人闯进来，看来她高估了自己的后援力量。
现在到了处置她的时候了，半边肩膀疼的快要失去知觉了，双手被反绑着，这下真的完了。
乔珊云看着发出去的片子立刻在网上引起关注，网友立刻对余菲口诛笔伐，甚至发出抵制飞羽工作室的言论，情绪高涨。
还有人纷纷向乔珊云道歉，说她是最无辜的一个人，被余菲母女害惨了等等之类的话题。
飞羽工作室整个乱套，当时参演的演艺人员微博沦陷，有同情他们的，但更多的是谩骂声，为了出名这种烂片也接。
就连江天宇和林可这种大咖都被各种负面影响所包围着，更别提那几位后起之秀，还有林源这种走流量的更是受到严重的影响。
文昊第一时间出来声泪俱下，当初是被公司强行要求参演的，而且去了之后签订了各种不平等合约，还将他们这些人控制起来，所有的拍摄都不是自愿的情况下进行的。
甚至，船上那些火都是真的，而且不让他们用替身，自己就被烧伤过好几次，导演甚至连面都不露，每天戴着面具指导他们。
网上一片哗然，各种谩骂声，声讨声络绎不绝。
真是神来之笔，乔珊云对这个意外之喜别提有多满意了。
接着，林可也发微博暗示了文昊言论基本属实，林源算是默许。
乔珊云冷笑，早知道有这么多人支持她，她何需过得这么憋屈。
接着，饶婧婷发视频承认之前不雅照事件是由自己的同学兼好友余菲摆平的，余菲本来就是黑客，操控几台电脑删个数据什么的根本就不成问题。
此话题一处，不仅消失两年之久的饶婧婷也回归大众视线，之前那几家被删除数据的公司纷纷发出律师函，直接起诉余菲等等。
整个网络是失控的，服务器都瘫痪了。
飞羽工作室由之前的上演、代言、剧本换成了投诉、律师函、谩骂信……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风水轮流转的也太快了吧，还不到一个星期吧。
赵璐尔和何姣姣两个人微博被网友攻陷，纷纷要求她们给出说法，好像不和文昊他们站队就是余菲的帮凶，应该千刀万剐。
或者迟一点发声，都是该死的墙头草，等着看风往哪边倒，这两位算是彻底被骂惨了。
江天宇因为之前的口碑，虽然也有指责他的人，但是更多的是提醒他快点发声，免得大家误会云云之类的。
不过江天宇工作室澄清，江天宇在拍摄期间并没有受到什么人身监禁不自由之类的事情，也没有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剧组的安全也是有保障的。
不过他这则消息被网友更多的认为是江天宇太过仁善，不愿意攻击他人等等之类的。
网络有时候真的很可怕，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乔珊云得意洋洋地看着网络评论，一时间有些忽略余菲还站在那里。
她疼的直抽气，不知道朝着门口期盼了多少次，还是没有人出现，难道她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不是说网络是强大的吗，大家伙人肉搜索我呀！
快点来救我呀！
汪晴婉看着母亲，又看着脸色乌青的余菲，她肩膀上的血已经将衬衫全部浸湿，这会好像站都站不稳了。
——
汪誉乔双手插进他那花白的头发里凝神思考。
从最初他们几个人的疯狂找寻到这会冷静思考，所有人都在做着同一件事。
冷易一遍又一遍看着余菲在视频里说的话，依照余菲的性格肯定会暗示什么，可是这些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依旧没有找到联系点。
Avenger亦看着视频，清隽白皙的皮肤因为激动而泛青，皮肤下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瘦小的手紧握。
“乡下。”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魅影点头，“已经将人全部都撒出去了，就在海城周边。”
Avenger闭上眼睛，“冷易那边有什么消息？”
“开始和我们一样，不过这会他去找汪誉乔了。”
Avenger猛地睁开眼睛，“汪誉乔？颜料。”
——
“画舫。”
汪誉乔睁开眼睛说了两个字，眼睛异常明亮，与此同时，冷易手中平板上暂停的画面就是：人物画像都是我在破旧的画舫创作的。
“废弃的画舫？发霉的颜料？”
冷易抬眸，这就是菲菲的暗示，“海城周边废弃的画舫全部找出来。”
“是。”
“不用，”汪誉乔站起来，“我知道是哪里。”
——
余菲一步步后退，肩上的伤口因为她的移动而血流不止，她脚步有些虚浮，一个小石子就让她摔倒在地上，脑袋撞在画架上，画架被撞翻。
乔珊云一脚踩在倒下的画架上，刚好画架的一条腿搭在余菲的腿上，乔珊云用力踩下去，余菲龇牙咧嘴却忍着没叫出声来。
画架上面有些水彩颜料拓下的印渍，红红绿绿的，看着格外刺眼，乔珊云一脚踢开。
她这一生对这些颜料画作感情太复杂，之前是因为汪誉乔那种独特的艺术家气质才爱上他的，可是却也苦了一生。
一想到这家破旧陈腐的书画馆是他们“幽会”的地方，乔珊云就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那个女人居然没死，还带着那个小孩一起回来，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引他的丈夫，将她们母女赶出了公司，这种奇耻大辱让她怎么受得了。
乔珊云更为隐秘的心理是当年亲眼看见她那些罪恶的人，她以为除了戴友玲之外都死去了，而戴友玲见死不救，还隐瞒了真相，所以她一直都是心安理得、高枕无忧的。
可是偏偏这对母女竟然没死，那种情况下她们都能活下来，乔珊云是断断容不下她们的。
乔珊云直起身子，眼里一片森然，汪晴婉在对上余菲那双晶亮又无辜的眸子时别过脸去，她走到门口，不愿意面对这些。
亦如当初戴友玲的选择。
余菲看着汪晴婉的背影，知道自己完了，心一横，“乔珊云，我死了，有你们母女陪葬，也可以。”
“哼……”乔珊云冷笑，看都不看余菲一眼，只顾摆弄手上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