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婉，拿到了没有？”乔珊云睨了一眼余菲，对她好端端地坐在那里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着急地询问汪晴婉。
汪晴婉有种吃瘪的感觉，她刚才被余菲如此……算了。
乔珊云看着汪晴婉摇头，责备她没用，汪晴婉的心情无比压抑，刚才那一瞬间奇妙的心情瞬间消失，她又被拉回现实。
余菲试了几下，绳子好像是个死结，虽然腿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可是这样逃跑会大大影响她的速度。
万一惹恼乔珊云，说不定她只会死的更快。
乔珊云却一步步在逼近，居高临下看着余菲，一抬手就甩了余菲一个耳光，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贱人。”
余菲瞬时有种眩晕的感觉，被打的半边脸火辣辣的，还有些耳鸣。
她一个趔趄，连连后退了几步，有意识地和乔珊云保持着距离。
乔珊云忽然从包里掏出一把明晃晃地水果刀，像是淬了毒汁一般，泛着幽蓝的莹光。
余菲心里打鼓，完了，她现在扯什么都估计都会让乔珊云加速虐杀她。
岂料，乔珊云在抵近余菲一尺左右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转头，“愣着干什么？”
汪晴婉一直盯着母亲手里的刀，听到乔珊云说话，身子不自主地缩了缩，很快平静。
余菲没敢动，只是用余光看着汪晴婉，她已经摘掉夜视仪。
虽然整个画馆黑咕隆咚的，余菲发现他们居然用幕布将这里遮的严严实实的，乔珊云刚才进来的时候才掀开一点缝隙，让外面的光照进来，才有了一点亮光。
汪晴婉手里拿着DV，打开上面的补光灯，正对着余菲。
余菲眯眼，侧着脸，只是她侧过去的一边脸就被冰凉地刀给挡回来，余菲慢慢地将脸侧到另一边，只是那把刀伴随着乔珊云淬了毒汁的瞳孔跟到了另一边。
这是要逼着她正视镜头，余菲立刻将脸端正地对着镜头。
乔珊云冷笑，“说吧。”
“嗯？”余菲脖子没懂，只是动了下眼珠子，看着乔珊云。
“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乔珊云晃动着手里的刀子，在余菲脸上比划了几下，“既然是编剧，我想台词就不用我帮你准备了吧。”
“呵呵……不用，只是我说了，我还能活吗？”
乔珊云冷笑几声，眼底蓄满了怨怼，“可以。”
“嗯……”
余菲咬牙忍着疼，乔珊云的刀子直接架在她的肩膀上，而且在用力，余菲稍微躲了一下，结果乔珊云更加用力，连脸上的肌肉都在用力。
“妈。”汪晴婉轻轻叫了一声，乔珊云手上的力道才小了一点。
“我这是在帮你，你需要你一点情绪来带动表演，这脸上干干净净地，别人怎么信？”乔珊云看着余菲阴阳怪气地说道。
余菲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个死女人，居然就是为了让她流眼泪，靠。
“可以开始了。”
余菲看着镜头，强光打在脸上，黑暗中那两双眼睛愈发惊悚。
肩上的伤真是刀割啊，心里不知道咒骂了多少次乔珊云了，不知道有多后悔自己没先一步下手。
现在好了，落人家手里，任人宰割。
眼梢觑见乔珊云的刀再次提起，余菲一瞬间做了一个悲恸欲绝的表情对着镜头哭诉：
“呜呜……各位网友，我错了，我要道歉，我是海底复活这部影片的导演，故事是瞎编的，呜呜……”
余菲一边做作一边观察着乔珊云的反应，看着她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余菲哭的更欢了。
“呜呜……我错了，我只是想赚钱，可是看到这么多网友开始讨论这件事，所以我就故意误导大家，好让大家都误会这件事是用真实故事改编的，我想博眼球，呜呜……我该死，呜呜……”
乔珊云从一开始的蒙圈的状态渐渐转至满意的状态，还别说，余菲这次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
如此，乔珊云不免得意，这两年她过的如此憋屈又悲惨，失去事业，失去丈夫，失去尊严，余菲这部影片揭穿了她最后的遮羞布，揭开了她心中最隐晦最恐惧的地方。
那是杀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在，她命硬，她还有个争气的女儿，这次站在她这边。
乔珊云不免有几分得意，余菲瞅见乔珊云手里的刀又紧了紧，她直接扯开嗓子：
“啊……我不是人，我故意引导网友去攻击乔珊云女士，我还创造了几种对立的话题，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就是为了炒热话题，让影片多赚钱，呜呜……我现在特别懊悔，悔恨啊……呜呜……我心里是黑暗的，颜料都是发霉的，呜呜，我就是故意陷害乔珊云女士，我喜欢画画，网上那些难看的人物画像都是我在破旧的画舫创作的，我内心是一片废弃的荒地，我害苦了乔女士，我道歉……”
汪晴婉握着DV的手有些抖，她算是长见识了。
能屈能伸啊，这么违心又做作的话也说的出口，是不是她做的事都一股脑认了，还合情合理的。
她摇着头，咬着嘴唇憋着笑，心里对余菲还真有几分真心实意的佩服。
余菲喘了口气，“我利欲熏心，呜呜……自从这件事之后，我饱受精神上的折磨，我一边捞金一边自责，我是不是特别可恨？是的！我买了很多豪车，买了很多奢侈品，我还买了一座小岛，我打算在上面建造一座行宫，然后我当女王，看着你们被我的舆论误导时，我别提有多开心了，我开心死了，我可以赚大钱了，哈哈……”
乔珊云皱眉，越说越离谱了，她一手关掉DV，“够了。”
余菲一个大喘气，她还有一大段没发挥呢，“够了吗？”
“你是故意的？”
“不满意可以重新录，还可以有其他版本。”余菲小声说道。
乔珊云险些将到插到余菲脸上，幸好汪晴婉拦住，余菲对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只是这个眼神在乔珊云看了格外刺眼，她甩开汪晴婉的手，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从她进来看到余菲好端端的坐在凳子上，让她录制的视频也没录，乔珊云就心里不舒服，她现在风声鹤唳，谁也不敢再信任了。
“我看你是找死。”
“没有。”余菲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乔珊云看了觉得更气了。
乔珊云冷笑，“剪辑一下还是能用的，晴婉，现在就发出去。”
她看着汪晴婉的眼神有些复杂，汪晴婉心里有些泣然，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稍作处理，然后当着乔珊云的面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