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司铭就再也没有给柳斯懿打过电话，也再没有像往常那般出现在他的公司里。
柳斯懿没能将司铭的微信拉黑。
只是夜深的时候，他会偷偷藏起来看以前的聊天记录。
看着看着就会觉得自己做得实在过分。
司铭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这样对待。
原以为未来是美好的爱情，却被他狠狠踩在脚下，践踏得一文不值。
柳斯懿神色淡淡，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刺眼的月光，居然笑出声来。
只是笑着笑着，情绪就崩溃了。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眼眶湿润。
他把手机丢到一边，随即闭上了眼，神色平静下来。
晚安，做个好梦。
—
柳斯懿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刚来这个世界的状态，眼里只有工作和姜彤彤。
只不过现在的他，一心只想走剧情。
会议室内，已经成功转正的姜彤彤坐在柳斯懿身侧，正看着大屏幕说些什么。
柳斯懿眉眼冷峻，神情自若，却第一次有些听不进去。
因为他正对面坐着的男人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那样的眼神，几乎让他心口窒息。
今天这场会议是那天电话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书铭和柳氏之前就建立了合作关系，只是今天这场会议是关于柳氏名下一个项目的讨论和商议。
被昔日热恋的对象这样看着，柳斯懿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却不敢跟对方对视。
姜彤彤说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
只是下一秒，姜彤彤停下讲解后，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柳斯懿，总裁最近很奇怪，一头扎进工作里，连之前少有的休闲活动都停止了。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但无论她怎么询问，总裁还是不肯说，只是微笑着告诉她不用担心，他没事。
心上人这副模样，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但也只能作罢。
司铭看着姜彤彤和柳斯懿连位置都坐在一起，格外亲昵，更是怒火中烧。
柳斯懿，你是因为这个女人跟我分手的吗?
还说什么只是玩够了……
你以为这样的话，我会傻愣愣地信以为真吗?
司铭看着面前神色淡淡却不愿将视线放在他身上的男人，眼底闪过晦暗，随即勾起一抹礼貌温柔的笑容。
司铭直视着面前的柳斯懿，笑着开口，“柳总，这是您新招的秘书吗?”
柳斯懿闻言，眼底猛然一震，随即若无其事地开口，“这些东西就不劳司总关心了。”
“司总对于这个项目的合作落实有什么看法吗?”
柳斯懿这才真正抬眼对上司铭那双漆黑看不清情绪的眸子，手却不自觉地攥紧。
看起来……他过得好像挺好的。
依旧那样英俊从容，眉眼带笑。
或许……监督者说的是对的?
他对司铭而言只是无聊生活里的调味料。
想到这，柳斯懿只觉得心口一痛，灵魂又如坠冰窟，冷得刺骨。
司铭仍笑着，“柳总不用这样急，我只是好奇您身边这位姜小姐怎么会出席这样的会议。”
他眉眼染上冷意，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姜彤彤身上。
“您让一个刚入公司没多久的实习生来出席这场会议，还让她负责讲解……我可不可以当成是柳总您对我们合作关系的不看重呢?”
他语调一转，仍是带着讥讽，“柳总，您未免也太糊弄我了吧?”
闻言，会议室一片哗然。
书铭那边的代表纷纷将视线落在柳斯懿和姜彤彤两人之间，带着莫名的暧昧不明。
“是啊，这样重要的会议您怎么不让刘秘书来讲解呢?”
“我就说这个姜小姐很是眼生，原来是新人啊。”
“柳总您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不然我们怎么放心继续跟你们合作呢?”
刘秘书坐在一旁莫名被提及，额间冒出冷汗，要不是他嗓子发炎说不出话……
柳总本来也是让他上去讲解的。
姜彤彤还是他推荐给总裁的……怎么会被曲解成这样?
姜彤彤气得双手都在发抖，几乎要拿不住手上的会议纪要。
你们怎么敢这样胡说??
司铭你又怎么敢这样对柳总???
你不是喜欢柳总吗???
你们之前关系那样好，如今却在这样多人面前将柳总跟她这样一个普通员工说成暗通曲款?
真是疯了……
姜彤彤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回击，却被柳斯懿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柳斯懿神色淡淡，只是放在身侧的那只手微微颤抖，“大家稍安勿躁，容我跟大家解释。”
司铭闻言，眉头不由得皱起，神色不悦地看向姜彤彤。
本来就恼火的姜彤彤更是毫不畏惧地回瞪，司铭又怎么样?我可不怕你。
柳斯懿语气温和，继续道，“很抱歉引起大家的误解，我们一直很看中这场会议，所以早在两周前就开始着手准备资料，只是为了将利弊更具体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这场会议原本也是大家的老朋友刘秘书来主持和讲解的，但他嗓子出了些问题，说不出话来，才跟我推荐了小姜。”
“而小姜虽然刚来公司不久，但能力出众，又有刘秘书的推荐，我才勉为其难让她来讲解的。”
“并不存在大家误解的那层关系。”
说到这时，柳斯懿神色变得有些冷，只是语气还是尽可能地柔和，“如果大家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提出来。”
“只要是跟这次会议有关的，那我肯定会耐心解答。”
书铭那边的人纷纷噤声，随后有些不安地看向他们的总裁。
却发现他们的总裁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总。
早就听说总裁和柳总不对付……可之前不是都缓和关系建立合作关系了吗?
总裁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司铭只是笑着，眼底深沉悄然消失，“谢谢柳总的解答，实在不好意思，我好像确实误会了您。”
柳斯懿神色淡淡地看着司铭，只觉得司铭那毫无感情的眼神让他很难受。
司铭却再次开口，“柳总应该不是……不信守承诺的人吧?”
柳斯懿有些怔愣，“司……总，您为什么会这样问?”
司铭弯了弯唇，“因为，听说柳总曾经答应一个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后来您却反悔了。”
“所以，我想替那个人问问您。”
司铭的声音很轻，其他人好似都没听见，但柳斯懿却看得很清楚，读懂了他的话。
他曾经答应他不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