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季令姝抬眼望向镜头，表情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要多真挚有多真挚。
“我不跟你说了吗？朋友给我推荐了一个大师做平安符要用到头发，不能让老陆知道。”
贺九霄很明显地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地吐槽她：“拿几根头发搞这么神秘，还不让人知道，你这是做平安符还是给人下咒啊？”
季令姝也知道自己借口并不高明，但她心理素质一向过硬，理不直气也壮：“这我哪知道？你就说这话能不能带吧？”
“能能能。”贺九霄叹了口气，无奈道，“真就把我当工具使唤呗？还是打杂的那种。”
“谁让你是哥哥呢？算你倒霉咯。”季令姝歪头笑笑，举手保证道，“拜托拜托，最后一次啦。”
“打住，自己人。”贺九霄有些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不帮，有事找我，别一个人乱来听到没？”
季令姝点点头，应得很痛快。
窗外又有闪电划过，轰隆的雷鸣声中，她望了眼手机，淡声道：“在打雷，我挂了。”
“好，早点睡。”贺九霄说着，话音一顿，又补充道，“你要是真气不过，回头放假我去帮你把那姓霍的揍一顿，别把自己憋出病来。”
季令姝应了声，便挂了电话。
暖色的台灯照在书桌上，上面放着的是她之前给陆令湘看的笔记本。
而季令姝的手里，握着一张纸 。
看材质，明显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鲜红的字迹力透纸背，有些地方甚至被划破了，可见力道之重。
季令姝垂眸扫了一眼，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数分钟后，她揉揉眉心，把纸张堆叠塞进夹页，起身去浴室洗澡。
而隔着过道的另一个房间里，陆令湘心分二用，一边敲着键盘回复消息，一边翻看习题，不时抬头瞄一眼房门，又很快收回目光。
-
陆令湘端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挂着的是山海四大元老私下用来联系的专属通道，消息滚动刷得飞快。
明明只有四个人，硬是让他们飙出了几十号人同时在线的效果。
【白虎：我这边暂时没什么进展，星盟跟我打太极呢。我也不好硬来，就互相糊弄呗。】
【玄武：你冷静点，稳着来别冒险。羡安也是，真找不到就算了，别勉强。】
【青龙：嗯，我有数。】
【白虎：你最好是真的有。】
【白虎：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吧，别查了。万一漏了马脚把那祖宗惹毛了，可有咱们受的。】
【玄武：那边不急，深渊比较要紧。】
【玄武：对了，我看了热搜视频，妹妹爆发手速很不错啊，是专门练过吗？@朱雀】
陆令湘一目十行扫了一眼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打出了残影。
【朱雀：不清楚，别打她主意。】
【朱雀：星盟那边没进展，可以试着查一下十七年前骆家的绑架案。】
【白虎：？深渊干的？】
【青龙：G？】
【朱雀：差不多，查一下吧。我还有事，下了。】
【白虎：什么事这么急？别说是要去给你妹讲睡前故事啊。】
数秒后，聊天窗口弹出一行小字。
【朱雀：写五三。】
【玄武：你还真准备参加华国高考？不回明州了？】
【朱雀：嗯，我现在的目标是燕大。】
【青龙：裸分考？】
【朱雀：嗯。】
其他人：“……”就很有大佬的作风。
勇于挑战，不愧是你。
-
陆令湘挑灯刷题时，季令姝正抱着本书发呆。
当然，是在梦里。
季令姝用了大概两分钟才确定，自己又进奇奇怪怪的梦境空间了。
不知怎么回事，系统空间似乎升级扩建，变大了不少。
正中央多了一张金属书桌，原本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满级大佬马甲又掉了》端端正正摆在桌上。
纯白的墙壁也大变样，像是贴了一排等身人物海报。
一眼望去，全是熟人。
季令姝环视一圈，努力辨认了下。
如果不出意外，她接触过的重要角色大概都在这儿了。
至于那些只有名字，没有人物形象的，应该是因为她没见过，刷不出来。
她犹豫了下，试着开口呼唤道：“系统？你在吗？”
半分钟过去，四周寂然无声。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季令姝有些气。
垃圾系统装什么神秘呢？
不声不响地更新，连说明书都不给，这服务态度也太差了。
要不是找不到渠道，她高低得投封举报信。
季令姝张望一周，思索良久，到底是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拿起书，抬脚往墙边陆令湘的等身海报走去，在距离照片还有半米左右的方向停住脚步。
一周过去，《满级大佬》这本书似乎也跟着更新了，前二十章的章节名都变成了金色。
季令姝沉思片刻，随手点开第三章。
刹那间，墙上六张卡倏地一下亮了起来，边框流转着金色的光。
季令姝扫了一圈，亮起的五张分别是陆令湘、季闻兰、钟九思，高玉、叶行秋以及《杏林春》的女一号丁诗甜。
季令姝望着眼前这幕，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思索了会儿，直接跳到第二十章。
亮着的卡瞬间黯淡，只剩下经纪人高玉，霍寻常和钟九思的海报却亮了起来。
季令姝往后翻了几页，很快看到了Loki这个名字。
她一目十行地扫完原文，抬眸瞧见霍寻常的脸，莫名有些来气。
她迟疑片刻，脚步一转，走到霍寻常的海报跟前，把手里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定义的原书高高举起当成武器，猛地往他脸上扔去。
用讨厌的书砸讨厌的人，让讨厌的东西互相伤害的美好愿景没有发生。
《满级大佬》砸上去的瞬间，整面墙都亮了起来，随后，墙上的画面就变成了《未来纪元》的游戏画面，像是在透过屏幕，看一场第一视角的电影。
如果她没认错，房间陈设有点像她在京市拍摄《杏林春》时住的酒店。
过了大概半分钟，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随着镜头移动，季令姝看清了来电人的名字，是霍寻常。
铃声响了二十来秒，画面中的人才拿起手机按下接通。
下一秒，耳边响起霍寻常的声音，听着很是暴躁：“季令姝你发什么疯？杀队友显得你很能耐是吧？”
“怎么？不服气啊？”屏幕中的人单手敲着键盘，语气嘲讽，“是想再重开一局，证明你打游戏比我厉害吗？”
电话那头，霍寻常显然被她的态度气得不轻：“讲点理成吗？我他妈到底哪得罪你了要在直播发疯？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都怎么骂你的？”
“季令姝”却只是冷冷淡淡的“哦”了一声，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没事就滚，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