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清言瞧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而后又微微皱眉不解的模样。
祝欢欢听他的声音倒是依旧很温和，从刚刚到现在都是如此，哪怕现在是看不清神色，光听上去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没事，嗯...婚纱今天没试成，你明天下班后有时间吗，我们明天去吧。好不好？”祝欢欢拉过他正在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目光清澈流转，声音也是软软的。
“好。”
“婚礼日期就要到了，我上完这周的班就请假，留下一周的时间准备一下。”随即又想起顾清言实验室里的工作大概不能像自己一样一下子请这么久的假，“你那里要是不方便请假的话也没事，婚礼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好。”
...除了好字，就没别的可以说的了吗。
“顾清言，你是不是生气了？”祝欢欢终于忍不住便直截了当道，而后又偏头想了想，“要不你亲我一下？”
他不想听自己解释，自己也不知道他生气了没有，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都是自己的错。
顾清言轻微笑出声，声音温软，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帮她顺了顺头发，而后低头轻吻在她唇上，一触即离。
“好了，快上去吧。”
他真的不太对劲，除了第一次，他的吻或是来势汹汹，或是温柔辗转，全然不像是刚刚那般。
可他不说，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我走了？”祝欢欢歪头略带着试探的口吻。
“嗯。”顾清言出声并微微点头。
祝欢欢见状干脆也不再多留，刷卡便进去了。
进了家门，刘女士在客厅里，注意到她手上的花，“回来了，小顾送你的花吗？”
“嗯，我先进去了。”祝欢欢应了一声，打了个招呼就往卧室走去了，自然不敢说这花是何升送的，自己还惹顾清言生气了，虽然他这个气生的极其委婉。
“这是怎么回事，收了花还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刘女士一向了解女儿，一眼就瞧出来不对劲，但也没有多问，毕竟他们现在结婚了小两口自己的事她不方便多问。再者说她对顾清言那个孩子很放心，他必定不会让欢欢受什么委屈。
祝欢欢回到房里，将花放到一旁，拿出方才顾清言给她的小锦囊又细细地看着。
房间里开着大灯，光线比刚才在楼下时好很多。
明亮的光线下，白色的锦囊更显光泽，上面刺绣的蓝色深浅交错，是水波纹的样式。
拿出里面的小玉梳，白玉质地纯洁细腻，色白呈凝脂般滋润光滑。上面的浮雕手艺精湛，饱满灵动。
越看越觉得喜欢。
想起今晚他明明生气却又不说，又打断自己解释的话，祝欢欢只觉得胸口发闷。
又后悔了，刚刚自己不该就这样走掉的。现在这个情况，自己是要哄他吗？
可这方面她没什么经验，原本还能问一下杨曦，可杨曦现在情绪不好，自己这事还是别去烦她了。更何况要是自己和她说了来龙去脉，她肯定更加觉得不好意思。
这天晚上，祝欢欢心里想着这件事，半天没有睡着，第二天早上差点没听见闹钟睡过去。
上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中午午休想给顾清言发个消息，思索半天不知道该发些什么，只能用上中国人打招呼的万能话题。
祝欢欢：【吃了吗？】
顾清言：【吃了。】
......
算了，与其尴尬不如沉默。祝欢欢自暴自弃放弃治疗了。
太阳西落，一缕光透过百叶窗洒到祝欢欢桌上，留下一道笔直的柔光。
时间倒是过的很快，下班后走出写字楼，婚纱店离这里很近，走路十多分钟也能到了。没走几步却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是顾清言。
没想到他会来接她，昨天和他说过不用来接她过去，呃...不会是怕自己又梅开二度临时爽约吧。
祝欢欢不自然地抬手挽了下头发，走过去。
顾清言依旧很绅士的下车，给她打开车门，在这方面他倒是从来没有轻视过。
二人上车后却是一阵沉默。
祝欢欢率先开口，“其实婚纱店离我这很近的，我走路也就十多分钟，你不用特地来接我过去。”
“一千五百六十八米的距离，走路还是有些远的。”
呃...不愧是学物理的，数据方面就是精确。祝欢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沉默...沉默...
“我们什么时候再一起去拜访一下伯父伯母？他们知道我们已经领证了吗？”祝欢欢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这个有可谈性的话题。
“你有空随时都可以，她们都知道了。”顾清言的极简版回答。
“那更要去一趟了吧，要不就这周六吧，怎么样？”祝欢欢这边试探性的提议道。
“可以。”
......
简单的对话完毕，又是一阵沉默。
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话题可聊，但祝欢欢觉得也没什么，安静的氛围倒也显得轻松惬意，可现在这沉默却总让她有些说不出来的烦闷感。
很快就到婚纱店了。下车后顾清言轻轻拉着祝欢欢的手走进去。
“顾先生，祝小姐，下午好。二位需要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进门便有三名店员热情迎上来，带着他们走进里间。
“这几排分别是出门纱，主纱，敬酒服和晨袍，祝小姐可以先挑选，建议多试穿几套，有满意的我们再为您调整尺寸。为顾先生准备的礼服在那边，由我们另一位店员带您过去吧。”
“不用了，先挑她的吧。”顾清言示意店员先为祝欢欢挑选。
“好的。”
接下来三位店员都极其尽心地为祝欢欢挑选着。
“祝小姐，这三件都非常适合您，您看有没有想上身试一下的？”
“祝小姐，在这两件也很不错。”
店员们热情推荐了很多件，建议祝欢欢都上身试一下效果。礼服一穿一换都极为麻烦，祝欢欢生出懒意，不想每件都试，又拿不定主意选哪几件。
顺势把难题交给坐在一旁的顾清言，“顾清言你帮我挑一下吧，一样挑一件，我挑不出，试那么多太麻烦了。”
顾清言也没有闲坐，一直在一旁细细看着，也留意到了几件，晓是她会挑不出，必定会让自己做决策，就像之前选择婚礼策划案一样。
起身缓步走过去，仔细地一件件对比了一下，顺着祝欢欢的意思，一样给她挑选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