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天黑黑有些焦躁的在山洞旁边打转。
秦灵一出来，天黑黑就凑了上来。
“嘶，嘶嘶。”
幼崽，幼崽，刚刚有个好香好香的东西，可好闻了，好多动物都没忍住去看了，但是我忍住了，没去看，快夸我。
一边叫唤着，天黑黑一边吸溜了一下嘴边快要滴下来的口水。
“你呀。”
看着天黑黑可爱的馋样，秦灵忍不住笑着点了一下它的大脑袋。
“走吧。”时间这么晚了，估计现在斐翊应该担心得不得了了。
————
赶路赶了一天，斐翊除了早上吃了点东西，后面就没有再吃过。
眼看着天色变得黑沉沉，已经是深夜了。
以前这个时候，他都已经睡熟了。
但是今天……咕噜咕噜咕噜。
斐翊叹了口气，摸了摸叫唤的肚子，盘腿坐在地上，往面前的火堆里添了两根干柴火。
旁边的萧一南还是在昏迷之中，浑身上下又是尘灰又是泥土又是血迹的，斐翊才懒得给他收拾。
石床上面还放着很久之前的兔子皮，夜间发凉，斐翊扯过来披在身上，发起呆来。
前辈她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想着斐翊又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来。
“嘶，嘶嘶。”
有蛇的声音从山洞外面传来，斐翊下意识的提起精神，警惕起来。
又是两声蛇吐信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
“！”
“前辈！”
斐翊扯着兔皮，从山洞里面小跑出去。
远远的就望见小树林方向有两个硕大的绿色眼瞳，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绿光，看起来恐怖极了。
但是斐翊兴奋极了，他又跑进山洞，从火堆里拿出一个火把出来，给秦灵和天黑黑照亮。
“嘶嘶。”
挺识趣的嘛，丑东西。
天黑黑进山洞路过斐翊的时候，看着斐翊给自家幼崽照亮，满意的点点蛇头，从身上抖下一个野兔子。
“嘶嘶。”
兔子，给你，奖励。
野兔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身上的血腥味也淡了下来，但是突然落在斐翊面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斐翊，进来。”
还没等斐翊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就听到秦灵的呼唤声。
“来了，前辈。”
进去之后，斐翊才瞧见石床上多了一大块肉。
之前天黑黑身上背的猎物看起来很多，因此斐翊也就没太在意，他之前在这里的时候，天黑黑也是打猎打那么多，都是山林里面常见的动物。
但是眼前石床上这块肉，和他以前看到的很不一样。
怎么说呢，就四个字。
新鲜，漂亮。
算上路途，这割下来应该有一个时辰了吧，但是肉上面还在冒着淡淡热气，而且肉质纹理清晰，呈现极具食欲的鲜红色，不愧于他给的“漂亮”评价二字。
“这是？”
斐翊看着那块肉，口水不停的往下咽，肚子也叫得更大声了，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在诉说着饥饿。
“那是穿山甲的肉。”
秦灵正在检查萧一南的情况，对方还是紧紧闭着双眼，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也就不管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反正她是尽力了。
什么，你说给得太少，医治得不尽心，拜托，能撒那么多珍贵的止血药粉在一个能算得上是敌人的身上，已经算得上是很善良了好吧。
留着萧一南，秦灵是有目的在的。
这边斐翊小心翼翼的借着火光打量着肉块，越看口水流得越欢快。
这么好看的肉，吃起来肯定好吃极了。
“前辈……”
斐翊一开口，秦灵就知有没有。
“切了吧。”
秦灵把之前抓的猎物放在一边进行简单处理，余光瞥见斐翊闪闪发光的星星眼，心中叹了口气，淡然说道。
“好嘞！”
有了秦灵的话，斐翊迫不及待的处理起来。
把石床擦干净，铺上出去摘回来的大片绿叶洗干净铺上去，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把肉切成薄片。
切了十斤左右，就差不多了，剩下的留给天黑黑。
斐翊切好后，秦灵就接过放在火上烤制。
在场三人一蛇，一个昏迷，一个不会，还有一个蛇，只会吃。
没办法，五岁的秦灵独自扛起烤肉大旗。
生活不易，小孩叹气。
漂亮的肉在火上，不过两分钟，就散发出了美味的油脂香气。
旁边的一人一蛇吸溜着口水，目光真诚又渴望的看着秦灵，和秦灵手中的烤肉。
烤肉好了，秦灵先尝了一口，不错，很香，不愧是修行了起码百年的穿山甲。
尝完后，秦灵把旁边几块烤好的分给斐翊和天黑黑，然后把剩下的全部烤完，两人一蛇都吃得分外满足。
都吃饱后，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秦灵打了个哈欠，然后靠在天黑黑软软的肚皮上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秦灵让斐翊先带萧一南出去等着，她和天黑黑留在山洞里面。
随着山洞里面一会白烟一会儿巨响，等秦灵再次出来的时候，肩膀上盘了一条七八寸长的小蛇。
小蛇蛇瞳金光璀璨，浑身鳞甲宛如上好的黑曜石，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七彩光芒。
“这，这……”
“前辈，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居然雕刻也能玩得这么六，不过你这黑石头哪里来的，看着很不错啊。”
斐翊一脸惊奇的看着趴在秦灵肩膀上的黑色小蛇，看起来真是好看又栩栩如生，如果他想象力丰富，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这色泽，这眼睛，就跟真的一样……”
说着斐翊就蠢蠢欲动，想要伸出手指去戳两下。
“嘶！嘶嘶。”
大胆！你个丑东西，想对本蛇做什么。
看着伸过来的手指，天黑黑不满的竖起金色瞳孔，冷冰冰的盯着斐翊。
“啊啊啊，我去，前辈，这是真的啊。”
“天黑黑什么时候生的崽啊，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它怀孕了啊，它体型那么大，怎么生出来的崽怎么这么小。”
被小蛇吓到，斐翊往后连退两步，差点被石头绊个狗吃屎，但嘴里还是叨叨个不停。
“……”
看来对方不仅是个拖油瓶，还是个戏精。
秦灵在心中重新给斐翊纠正了一下定位。
“它就是天黑黑。”
“啊？”斐翊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天黑黑疑惑地歪头。
这丑东西，真没见过世面，至于这么大反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