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持续的敲门声打断了顾惜阅手上的工作。他皱了皱眉，走到房间门口，不耐烦地问道：“是谁？”
“98号。”
顾惜阅一把拉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98号，眼神里透着不解，“你怎么在这里？没去找小愉吗？”
“主人说，让我过来帮忙。”98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顾惜阅， 声音听上去异常冰冷。
“我这没什么需要帮忙的，”顾惜阅向一旁闪开身子，把进入屋子的通道让了出来，“用疫苗复制器不断复制就可以了。”
98号抬腿迈入房间，直奔疫苗复制器而去。
“主人说，你一个人太辛苦了。”他俯下身子，目光紧紧锁住复制器，开始尝试破解密码。
“小愉愉还真是贴心，知道关心我了。”顾惜阅的心里一瞬间变得暖洋洋的，感觉手里的工作都有了别样的意义。
侧眼望见98号反常的动作，他下意识地伸手盖住疫苗复制器的显示屏幕，不客气地阻拦，“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去找小愉保护她的安全。”
98号没能破解成功，他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一抹敌意。
“主人的命令不可违抗，我必须要留下。”他向顾惜阅逼近一步，生硬地攥住他的胳膊，让他无法移动，“你已经复制了多少疫苗？”
“呵，”顾惜阅轻哼一声，并没有因为98号的威胁而后退。他冷静地注视着98号的双眼，伸出另一只手，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这是我和小愉的秘密。”
顾惜阅一字一顿地说着，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面对着98号。
“我再问你一遍，我不想和你发生冲突，你也不要再浪费时间。”
98号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他冷冷地看着顾惜阅，拔高了语调，“把已经复制好的疫苗数量告诉我，或者，直接把所有疫苗交给我。”
“哎呦，这是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
胳膊被死死地固定住，顾惜阅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98号，那也让我再告诉你一遍，你也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关于疫苗的一切，我不会告诉你任何。若是，想要把所有疫苗都交给你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咧着嘴露出一个坏笑，“请耐心一点，等我们离开游戏再说！”
话语刚落，98号犹如钢铁一般坚硬的拳头，对着顾惜阅柔软的腹部就是重重一击。
“呃……”
被突如其来的力量袭击，顾惜阅猛地向后飞去，身体在空中滑过一道短暂的抛物线，再硬生生撞在身后坚硬的墙壁上。
腹部和后背传来钻心的剧痛，身体里的各种器官仿佛被碾碎一般绞在一起。顾惜阅斜靠在墙上，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将脸颊全部打湿。
“疼吗？”
98号上前走向顾惜阅，歪了歪嘴角，扬起一个纯白无瑕的笑容。
顾惜阅大口呼吸着，试图缓解身体上的疼痛。他用两只胳膊撑着地面，想要重新站起身。
“这才是开始。”
98号站在顾惜阅面前，居高临下地瞥着顾惜阅，抬腿对准他的胸口，用力踢了下去。
顾惜阅蜷着身子，两只胳膊放在面前格挡。
然而，98号的力气不同于常人，一脚踹下去，顾惜阅只感觉两只胳膊阵阵发麻，疼痛甚至让他无法再一次将两只胳膊抬起。
“我说过，我不想和你有冲突，更不想打你。”98号平静地蹲下身子，和蔼地抓住顾惜阅的衣领，“只要你把疫苗都给我，我就立刻收手离开。”
“给你？”衣领被扯得难受，顾惜阅强忍着嘴里不停涌上的血腥味，嗤笑一声，盯着98号的目光坚定又无畏，“给的是城主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98号，你果然是一个机器人，我早就告诉过小愉，不要在你身上倾注任何感情，不仅不会有任何回报，到了关键时刻还会反水……”
“我和主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顾惜阅的话语成功激怒了98号，他攥住顾惜阅的衣领，将他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拎了起来，再一次狠狠地摔向墙壁。
“呃……”
顾惜阅闷哼一声，大脑一阵阵地眩晕。他用力蹬腿，用手肘击向98号的肋骨两侧。
“人类的小把戏，对我们机器人没有用的。”
98号纹丝不动地站立着，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顾惜阅，你不会明白。是我想让主人留下来，永远留在我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保护她！而不是你们，这些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人类！”
98号向顾惜阅大声怒吼，发泄着心中一直以来的愤怒和痛苦。
“哈哈哈……”
顾惜阅摇了摇头，鲜血从嘴角源源不断地溢出来，“我倒是觉得，98号你不如想一想，一会小愉见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永远离你而去？”
“不会的，主人绝不会知道我现在在你这里，我也不会让她见到我现在的样子。”98号凶狠地盯着顾惜阅，“快点把疫苗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下狠手。”
“98号，是你的系统出现错误了吗？为什么总要我一遍遍的重复？”顾惜阅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我都说了，疫苗不可能给你。哪怕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人得逞。”
“好，那我就让你如愿。”
98号点点头，再一次伸出拳头。这次，他没有手下留情，对着顾惜阅的腹部就是一通乱砸。
连续几拳下去，只听“呃呕……”一声，顾惜阅吐出一大口鲜血。
干净的白大褂被血迹沾染，就连地面上也汇聚了一滩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