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还是让宋北先跟着你，等我把石楚成解决再说。”
警察走了后，两人聊起石楚成，沈厉韩表情有些凝重。
“这个石楚成，很不好对付？”
“是有点难办，但不至于办不了。”
沈厉韩倒没有太把石楚成放在眼里，只是事关姜禾，他不得不小心。
为了让姜禾提高警惕，沈厉韩跟她解释了一番石楚成的为人。
石楚成生性好斗爱争，看上就抢是他的人生信条，根本不管他的行为可能造成什么后果。
只要他看上一颗芝麻，哪怕他知道去抢这颗芝麻会丢了手上的西瓜，也知道将这颗芝麻抢到手之后，可能很快又会觉得无趣扔掉它，他还是会毫不犹豫下手去抢。
他从来不会后悔质疑自己的决定，假如因为抢芝麻丢了西瓜，事后他又发现自己还是需要那颗西瓜，他只会掉头又去抢西瓜。
就像他现在把石家抢到手，行事依然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哪天把石家玩脱了，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还有这次打上姜禾的主意，其他人会顾忌沈厉韩，不敢多看姜禾一眼，但他完全不在乎。沈厉韩要是因为姜禾跟他对上，他只会更兴奋。
他曾经看上过一个女孩，那女孩有个很相爱的男朋友，对他不假辞色。
然后他就找人把那女孩的男朋友撞进了IcU，不过当时没人知道是石楚成下的手。女孩跟男友都家境平平，在他明里暗里施压下，为了高昂的医药费，女孩不得不来求他，答应跟他在一起。
之后他倒是履行承诺，出钱直到把女孩前男友治好，对女孩也是呵护备至。后来女孩终于被他感动爱上他，他却转头将女孩抛弃，再后来女孩就进了精神病院。
“在对付女人方面，他不会直接对女人的身体用强，但喜欢像今晚这样，搞一些自以为是的小骚扰，有的女人吃这一套。不吃这一套的，他就会像对付那个女孩那样，从女孩身边人下手，逼得人从精神上崩溃，然后心甘情愿臣服于他。”
“这不就是个人渣。”
听完沈厉韩的介绍，姜禾对石楚成只有这一个看法。
被个人渣盯上，姜禾感觉很不好，但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他喜欢从猎物的身边人下手，那我身边他能下手的还挺多，我爸、林楠、齐麟，他们在石家面前都不够看啊。”
“他能这么猖狂，石家是他最大的底气吧？但他既然不在乎石家，石家应该也有很多人看他不惯，石家其他人里面有没有能跟他斗一斗的，我们或许可以推一把？”
“还有，他这个作风，违法乱纪的事情应该干过不少吧？像你刚说的那个女孩前男友被撞，这些能不能找到证据？”
沈厉韩就知道姜禾会是这个反应，男女感情上她比谁都清醒。
石楚成想靠自身魅力吸引她肯定没戏，姜禾不缺钱，这上面也牵制不了她，剩下最可能的手段，就是利用石家对姜禾身边的亲人朋友进行打压，逼姜禾对他低头。
他肯定会帮姜禾，但姜禾不会想拖沈家下水。
“石家他大哥一直跟他打擂台，我先去接触一下。”
沈厉韩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前石家内斗跟他没关系，他从不理会，顶多收集些必要情报以防万一，生意场上碰到那就各凭本事。
但现在石楚成敢踩他底线，那就要做好被他反过来踩死的准备。
“至于违法乱纪的事，他手段虽然狠却也做得干净，目前为止还没人能抓到他把柄，否则不等别人出手，他家里那几个兄弟姐妹就把他送进去了。这些年唯一留下些牵扯的，可能就剩我刚跟你说的那个女孩。”
石楚成妈妈只生了他跟他大哥两个，其他兄弟姐妹都是叔伯家的。但他不止跟他堂兄弟姐妹斗，跟自家大哥也斗得欢。
好在他们斗得虽然厉害，做生意上面都还有几把刷子，该一致对外的时候也知道收敛，否则石家早被他们斗垮了。
当然，石楚成是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不得已的情况下，让步的都是其他兄弟姐妹。
他不看重石家，其他人看重。
“那女孩手里有他的把柄？”
“别的把柄有没有不清楚，但至少她前男友被撞的事，她应该找到了证据。她是唯一留在石楚成身边超过一年的女人，被石楚成抛弃后，她自杀被救回来，状态很差，她家人去找石楚成闹过。有次在石家公司楼下拉横幅，闹的动静不小，女孩前男友的事就是那次他们说出来的，不过之后没多久女孩就进了精神病院。”
“所以，可能是因为那女孩把证据藏了起来，谁也没找到。而石楚成在把自己的把柄挖出来销毁之前，不放心让女孩彻底消失。那女孩在精神病院这几年，应该有很多眼睛盯着她吧？”
“没错，想要从女孩嘴里挖消息的人很多，但据说女孩即使疯疯癫癫的，也对石楚成痴心不改，一个字口风都没漏过。”
“我怎么感觉，女孩可能不是真疯。”
虽然没能逃过石楚成的温柔陷阱，但那女孩能跟石楚成周旋那么久，把前男友救回来，又在精神病院那种地方熬到现在，应该不是个心智脆弱的。
“我没见过那女孩，不好说。”
“哪天我去见见她。”姜禾拖着腮说，“明天我先跟我爸林楠他们通个气，不管石楚成会不会动手，总之先有个防备。”
沈厉韩看看时间已经不早：“那就明天再说，今天先回家吧。”
“嗯。”
晚上姜禾本以为自己又要想很久代泽的事才能睡着，没想到今天石楚成这一闹，倒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琢磨着第二天要怎么跟她爸说，什么时候去见那个女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楼上的沈厉韩睡得比她晚点。他把石家所有人资料找出来看了一遍，确定好下一步计划，才去洗漱睡觉。
睡觉之前除了例行把镇纸摆在床头柜，袖扣放到枕头下，他早就又多了个抱着小毛毯或者外套睡觉的习惯——
就是那次在车上睡着，盖在姜禾身上的外套和毛毯。
有时候沈厉韩也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像个变态，嘲笑过自己好多次，但是能怎么办呢？
姜禾看起来明明离他那么近，他却还是触碰不到她，暂时只能靠着这些跟她有关的小物件以解相思。
第二天起床第一件事，姜禾先给姜海林楠齐麟每人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清楚又安抚好他们，再给秦永去了个电话，就准备回她跟代泽的家。
“你要回去那边？”
“嗯，好几个月没回去，房子空了那么久，回去看看做下卫生。”
“我陪你一起。”沈厉韩一秒没犹豫地决定。
“别急着拒绝我。”姜禾还没开口就被沈厉韩打断。
“你前两次回去哭得太吓人，我不放心。我就送你到楼下，不上去。你记得我在......等你，早点做完卫生下来。”
说话的时候沈厉韩垂着头没看姜禾，态度看似强势，姜禾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