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安瞪着大眼睛看了安啸禹有一分钟，按下录音按钮，“你说吧，那些会引起我极大舒适的话。”
“……”
于小安这节奏转换太快，安啸禹发觉自己老了。
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安啸禹说，“我确实不太理解所谓一见钟情是怎么回事，可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的确是前所未有的紧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你远远走过来，问我们数学系的位置，我那一刻真特么的，无法描述，你知道吗？”
尽管是无法描述，但那一刻的画面就像被按下了重复键，总是不断地出现在安啸禹脑海中，不想忘记，不自觉地想起。
“还是描述一下吧。”于小安懒洋洋的，心里却美滋滋的。
“就那种，特别期待你是我们系的，随后你走开了，我又有些失落。但是那个时候毕竟还算是初次相遇、萍水相逢，我觉得或许磨两天，也就过去了。可是有凑巧，我怎么知道偏偏就是我去带你们班的团体。如果那次没有遇到你，或许……”
“或许也就不会喜欢我了吧？”
安啸禹默认，“反正我觉得都是天注定的。”
“不是，这么说的话，你也不过是一只颜狗啊！”于小安毫不留情面地戳了安啸禹一刀。
一见钟情还不就是看脸吗？
在这件事上于小安是最有发言权的，无论男女，中学时代没少收到情书，那些他完全不认识、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同学甚至学妹，难道是因为他的刻苦勤奋还是字写的漂亮喜欢他的？他才不信。
安啸禹点头，“这是我的错吗？”
“不是，这怎么能怪你呢？怪我。怪我妈，把我生的太好看了。”于小安特别正经的时候，反而显得有些不正经。
“长得好看还不要脸。”安啸禹给出了客观评价。
安啸禹自觉足够正经了。
“你认为这句也会引起我的极度舒适吗？”于小安用眼神指指自己手里的手机。
“这咕噜事后可以剪辑一下。”
“那你继续。”
“后来接触越多我就越喜欢你，所谓的一见钟情加日久生情。你身上那种倔把劲儿，让人着迷。”
“倔把劲儿。”于小安从安啸禹句子里摘这种古怪的形容词出来，咂摸咂摸，姑且算作是褒义词。于是默默闭嘴，没有反驳。
“你别总打断我。本来就怪难为情的。”
“我记得你说你看见我我就想上我。”于小安莫名其妙地补充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安啸禹竟然毫不避讳地接着说：“是啊，白天见到你了，跟你聊天了，晚上回家我肯定得撸一发。”
于小安脖子都僵了，“我去！”他满脸的不可思议，“禹哥，你竟然是这样的禹哥，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了一颗爱我爱到自慰的龌龊内心。”语气贱至无敌。
也就是安啸禹，早就习惯了，不然就得摁倒了就地正法。
“别咋咋呼呼的了。我就撸了，你想咋样？”大概近贱者更贱吧，安啸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我想咋样？你可以继续撸一辈子。”于小安嗤笑，“我能拦着还是怎么的？”
打嘴仗安啸禹是捞不到什么便宜的，他避开这个话题，“我后来唯一的担心就是性别问题，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于小安！”他突然就抬高了说话声音，刚才的正经已经被送去西天了，“来，让哥亲一个。”说完把人搂紧，就去寻那两片唇。
“亲一个多没劲啊！做一个呗。”小崽子永远不知死活，总是在老虎背上拔毛，没完没了，乐此不疲。
喝了酒，心情好，热血沸腾，无人打扰，于小安任由安啸禹按着他折腾，天什么时候黑了都不知道。
－
生日过完，于学霸立马调整为战斗模式，随即而来的六级考试和期末考试让他无暇再去想其他的。
连高考成绩出来这件事他都忘了，还是刘婷婷打电话来跟安啸禹汇报成绩的时候他才被提醒了。
一拍脑门，深深感受到自己的重色轻友：航磊同学已经被他抛到脑后很多次，想找回来还需要第三方提醒，这么冷血也是没谁了。
这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自我检讨也就存在了一会儿，他整个人启动了一种坐立不安的状态。
于小安写题写到一半，水笔没墨了，他拉开抽屉换了一支笔芯，又写了两行，发现手心湿漉漉的，还有两处推导写的不对——没有像平时那样发现错误立刻改正，他站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安啸禹新买的两盆多肉，又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个苹果。
安啸禹自打挂了刘婷婷的电话就看着于小安做着一系列没头没脑的事，他难得的被打断了学习，完全心不在焉。
“你紧张个啥劲儿？想知道就打个电话过去。”安啸禹把手机屏幕关掉，翻开手边的一本《中外美文鉴赏》，得知了刘婷婷的成绩，安啸禹算是放下心来，淡定地不能更甚。
“万一……”他知道自己的焦躁从哪儿来，他担心航磊、也了解航磊，按照航磊的性格，成绩出来了如果还不错，他早就打电话来了，一贯就是有点事儿放肚子里都不能隔夜的那种，有话必须立马说，有事必须赶紧让全世界都知道。
可是成绩出来了，航磊都没有和他联系，最大的可能，就是航磊没越过这道坎。
“我真不懂你哪儿来那么多万一？有本事多给咱家弄几个一万回来。万一有个p用。”安啸禹继续读书，神态完全是悠然自得。
“你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于小安不满意地走过去踢安啸禹脚上的拖鞋。
安啸禹眼睛没离开那本不知道有多大魅力的书，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我倒是想挂起，我挂的起来吗？航磊的心情好坏直接关系到我的生活性福与否，我不想关心他都不行。再说了，考的好与不好，结果已成既定事实，你是关心他，替他紧张，可是这个结果最终还是要他自己承受的，考得好了，你们普天同庆、喜大普奔；考得不好，你也可以了表安慰，共同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你在家里六神无主地等电话就会改变结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