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闯得知只除了一个警察,秦朝云一点事儿没有的时候,他一拳打向墙壁,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似乎感觉不到痛。
“你费尽心思,却只去了一个不相关的警察,啧啧。”
身姿窈窕,穿着大红长裙的女人从门后走出,淡淡的嘲讽口吻,显得她迷人又危险。
若不仔细看,谁能认出她就是消失了许久的屈晨呢?
此时她的模样已经大变,原本还算清纯的脸浓妆艳抹,眼镜不见了,一头黑长直变成大波浪,红唇潋滟,身材丰腴,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马闯猛地搂住她的细腰,一把将人拽过来,压在沙发上。
他们的眼神像两把交织的剑,互相挑战,互相试探,但在战斗的背后,他们的性情却在互相吸引。
“聪明如你,倒是想个更周全的法子。”
马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屈晨的脖颈,她轻轻一笑,勾住他的脖子,“那倒也简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信任我呢?”说着,用另一只手在马闯胸口画圈圈。
昏暗的灯光洒在房间里,营造出一种私密而充满诱惑的气氛。
“命都给你了,你说呢?”
马闯声音嘶哑,撕碎屈晨的裙摆,大手一路向上探索,她的身体轻颤,声音也迷离起来:“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呢?”
血液沸腾,一种强烈的欲望在马闯胸中燃烧。
现在的屈晨太像后期的冯雪莲了,红唇张扬,眼神妖艳,每一个视线交汇不是在勾引,赤裸裸的诱惑。
马闯的吻如暴风雨般落,空气中仿佛有一道电流,此起彼伏。
“感觉到了吗?”他喘着粗气问。
屈晨的笑声让他产生了一种意味深长的联想,仿佛她在暗示着某种隐藏的欲望。
她娇媚,柔软的声线令马闯几乎发狂,但不论怎样她都无动于衷。
屈晨知道,马闯不过是把她当成替身,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现在,这个此时此刻,在他身下承欢的是她屈晨。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追求更多,死人,就只有死了而已。
一夜旖旎。
清晨,屈晨醒来,见马闯站在窗前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她起身冲了两杯咖啡,递过去,“还在想复仇的事呢?”
马闯接过,瞧都没瞧她一眼,“说说你的主意吧。”
屈晨倒也不生气,她冷笑一声:“既然警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我们就奉陪咯,不是已经死了一个吗?”
马闯才终于看了一眼她,心如蛇蝎的女人最可怕,表面纯良无害,内心阴暗肮脏,不论她们的外表再怎么像,这一点是不能取代的。
脑海里闪过冯雪莲的笑脸,马闯清醒了些,虽然他恨透了白珉,但只想一命偿一命,杀害无辜的人,他的初衷不是这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就是认识了屈晨后,所有的主意都是她出的。
见马闯不说话,屈晨又道:“既然我们找不到白珉,那就毁了她心爱的人,一点点摧残,千万别一下子玩儿死了。”
“哦?你想怎么做?”马闯抿了口咖啡,苦涩的滋味再口腔蔓延,直流淌心尖。
屈晨眼中精光迸裂,开始述说她的计划。
同一时间,崔铭已经醒了,手术很成功,在床上躺了两天就转入了普通病房,期间秦朝云与阿飞轮流看顾。
医院的监控录像被调了出来,如秦朝云所想,白珉果真在车祸那个晚上露面于医院,可惜他的身影消失后,监控也没捕捉到他去了哪。
见秦朝云憔悴的模样,崔铭不忍,劝她回家休息。
“我不走,怎么说这起案件都与我脱不了关系了,我要跟你们一起找白珉,直到找到为止。”
崔铭叹了口气,这两天没少安慰秦朝云,她就像一头牛,铁了心要撞南墙,谁也劝不动。
不是不让她参与,崔铭只是怕,她会像自己的妹妹,最终没有好下场。
凶手无处不在,秦朝云成了警视厅的重点保护对象,不论在哪都有保镖跟随,这令马闯头疼,不过屈晨很快便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崔铭恢复了工作,秦朝云寸步不离,这日晌午,k小组针对S市的几起凶案有了新的发现。
阿飞将整理好的线索交给崔铭,他认真看了看,“白珉以前在Z市长大,高中就读市三高,高三时退学不知去向?嘶,这个人曾过失犯罪被关进精神病院半年后逃出?”
阿飞点点头,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了为数不多的白珉信息。
有些好像是被刻意抹了去,中间有段时间接不上。
秦朝云闻言一愣:“等等,市三高?”
崔铭:“怎么了吗?”
“只是想起,我也曾就读Z市的三高。”
阿飞:“秦小姐的意思是,你们可能是同学?这不现实,白珉24 岁,你今年才十八。”
唯独年龄对不上,其他的都对得上。
在秦朝云的记忆力,高中两年,班级里一个瘦高的男生经常被孤立、欺凌,她看不下去,多次施以援手,后来那个男生便休学了。
记忆模糊,秦朝云很少记起男生的脸,他很内向,时常低着头,不过与白珉不同的是,他头发是黑色的。
秦朝云失望地点点头,许是她太敏感了。
不过,“崔警官,你刚刚说白珉过失犯罪时怎么回事?”
阿飞:“你是他女朋友,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秦朝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
崔铭抢先说:“恋爱期间隐瞒不好的过去这没什么。”
他不动声色维护了秦朝云的自尊与安全感,她向他投入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其实都知道,他们之间,只是秦朝云单相思。
阿飞继续说:“白珉犯罪时未满18岁,又被诊断为偏执型躁郁症,所以没有被追究。”
“被关在精神病院半年后逃出,后面就没有信息了。”
崔铭推断:“或者,凶手的亲人就是被白珉因过失杀害的?因此二人结下仇恨?”很可惜,目前为止,他们连凶手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阿飞:“这个可能性是有的。”
崔铭:“有没有办法查到当年被白珉杀害的那个人的信息?”
“我试试。”阿飞麻利打开电脑开始操作。
沉默许久的秦朝云默默说:“白珉的童年很惨,在S大救下他,他昏迷时一直发抖。”她想,白珉因为自身的与众不同移送吃了很多苦。
“他舍命救你,看来是信任你的,除此之外他的私事没有透露给你吗?”
秦朝云摇了摇头,心想,是啊,他们不过萍水相逢,相知甚少。
“我有一种直觉,想要手刃凶手,必须揭开白珉身上的秘密,有躁郁症的人,跟凶手其实没什么区别。”崔铭思考片刻后,做出结论。
秦朝云却坚持认为:“不是的。我认为,他自己也不想那样,他渴望被理解与救赎,他心底也一定是个柔软善良的人。”
未涉世事的小姑娘就是单纯,阿飞听了忍不住提醒她:“善良的人看谁都善良,你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任何一次不公都有可能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崔铭表示赞同,他也为秦朝云担心,倘若有朝一日她威胁到了白珉,白珉会不会放弃或伤害,谁都说不准。
“真正了解一个人是很难的,同样的,走进一个人心里也是一样。”
“但我始终欠白珉一条命,他愿意舍命救我,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都要找到他,帮助他。”秦朝云依旧坚定自己的想法。
崔铭暗自感叹爱情力量的强大,不再与秦朝云争论,转向阿飞问:“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阿飞快速敲击键盘,“查是查到了,可是……”说罢,颇为难地看了看崔铭。
“可是什么?”
崔铭见阿飞支支吾吾,干脆抢过电脑自己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此人竟与秦氏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崔铭全程紧皱眉头看完了死者的信息。
秦栋,被白珉在一个雨夜开车撞死,逝世时四十二岁,生前担任秦氏执行董事,身价千亿,这个秦氏就是秦朝云父亲名下的公司,做跨境物流的。
崔铭觉得这件事不该瞒着秦朝云,她也有权知道。
于是将电脑页面给秦朝云看,她也迷茫了,喃喃道:“可是,父亲从未与我说起家族里还有秦栋这一号人。”
“我建议你回去问问秦先生。”崔铭道。
而阿飞也没闲着,他继续追查下去,查到了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老大你看,这个秦栋在逝世同年也发生了一起车祸,酒驾,撞死了一名老人,最后应该是买通了法院吧,用钱摆平了,只是关了不到一个月就出来了。”
崔铭陷入沉思,“四月开车撞人逃逸,七月就反被撞逝,实在是蹊跷。”
这时秦朝云智商上线:“难道,老人是白珉的亲人?他为了报仇才?”
这是一个很重要且重大的线索,崔铭甚至开始觉得,多年前的刑事案件与S市发生的这两件也有什么被忽略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