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年级第一竞赛落榜的消息居多，一开始众人都在安慰，不知道哪个班的学生在校园贴吧爆料，说物理大神请假一天课都没上，估计是受不了打击回家哭去了。
一时间有人跟帖有人反驳，传的越来越离谱，甚至还有一篇帖子说司献跳楼自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周五早上，司献跨进校门那一刻起谣言不攻自破，有人聚在一起小声谈论，他无视，稳健踏步走进班里。
“我就知道他们是造谣！”
翟昕咋咋呼呼冲过来，一把抱住司献的脖子在他背上重重拍了几下，“这明明好胳膊好腿，下了课我要领着你出去在各楼层都转一圈。”
新晋同桌力道有点大，司献扶着桌边咳两声，无奈摇着头笑。
早自习下课翟昕果真要带他出去溜一圈，走到门口被吕鹏飞三人截停，倚着走廊护栏说话。
“你昨天没来上课，去哪了？”
钱玥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被吕鹏飞塞进嘴里一个肉包子堵住嘴，吭哧吭哧地啃着。
周扬一边手欠抢包子一边说：“你行不行啊兄弟，真躲回家哭去了？”
“皮痒了直说。”
司献抬起手佯装要打他，扯出一贯松快的笑容，三人组才彻底放心。
“好不容易考完试那些就不用再提了。”钱玥吃完包子去喝豆浆，咽下一口说：“我抢到几张音乐节的门票，周末晚上一起去看呗。”
“行啊。”司献点头，“你有几张票？”
吕鹏飞给身旁女孩儿递去纸巾，闻言笑侃：“放心，那位新朋友也有份。”
翟昕一双眸子发亮，“我能去吗？”
“不能。”周扬无情拒绝，“五张票分配的正正好好，没你的份儿。”
晚上得知要去音乐节的虞松雨有点懵，白嫩纤细的手指握着笔，望向手机屏幕，迟缓眨眼，“冬天也有音乐节吗？”
她之前跟书艺彤去过一次，是在夏季，潮人扎堆，氛围火热跟演唱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有啊。但我没去过，只听说过。”
两人打的是视频电话，司献也在做作业，偶尔会抬头看一看她，嘴角始终翘着，气氛和谐且美好。
虞松雨埋头写下一道题的答案，又问：“室内还是室外？冬天应该不会在室外吧？”
“钱玥说在市中心体育馆，应该是室内。”
司献做完试卷最后一题，长臂舒展放松，倾身往前趴在桌子上，刚洗完的头发蓬松柔软，服服帖帖垂在额前，眼睛异常明亮，越发像只大狗。
“我明天问问奶奶，然后晚上给你答复。”
虞松雨不动声色地捏住指骨，脸颊飞起两块儿酡红，幸而灯光昏暗，那头瞧不真切。
司献托着长腔应下，手指沿着手机侧边来到侧边栏这里，温声叫：“松雨。”
“嗯？”虞松雨抬头。
早就静音的手机在截屏时并没有响起快门声，司献压住窃喜，笑得人畜无害，“很晚了，睡觉吧。”
“好，再见。”
挂断电话，司献打开相册裁剪照片，设置成了聊天背景图。
有了期待就感觉时间过的格外慢，离周末还剩两天，钱玥觉得难熬，同桌帮着打掩护，整节课整节课的睡。
晚自习没有老师在，一整天都在睡觉中度过的钱玥醒饱了，跟同桌凑在一起研究时下最流行的穿搭和妆容。
前桌吕鹏飞在帮她写作业，钱玥字如其人，大方端正，一撇一捺都带着力道，模仿起来有点难度。
“我不信。”
周扬忽地吐出这么一句，抓着吕鹏飞的肩膀要他老实交代，“你不喜欢她你给她带早饭，还帮她写作业，我不信你不喜欢她。”
“严以律己，做好榜样知道吗？”吕鹏飞回避问题。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笔一划写下的都是心事。
“本台天气报道，受强冷空气影响，海城市气温将普遍下降三到五度，明后两天将会出现雨雪天气，请市民出行带好雨具，及时增添衣物。”
祖孙俩坐在餐桌前吃饭，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天气预报播放完毕，虞松雨悄咪咪观察奶奶的表情，思量着该怎么开口。
鬼鬼祟祟的举动引起方淑华注意，她吃了口汤，抬眼看她，“有事要说？”
“没有啊。”虞松雨摇头，适时摆上懵懂和不解。
方淑华冷哼一声，替她开了口，“白天司献去办公室找我，说希望我能同意你能跟他们一起去看音乐节。你想去吗？”
虞松雨咬着肉圆子，怕说话喷出来，只得用力点头。
“想去就去，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方淑华没好气儿地说，“几点结束？”
“应该是十点。不过我们商量好在九点之前回来。”
方淑华不再说话，也没其他举动，虞松雨松口气，知道她这是同意了。
时间来到周末下午五点，钱玥和司献来到花园小区接上虞松雨，三人往公交车站走，顺利和周扬吕鹏飞二人汇合。
坐车去市中心体育馆大概四十分钟，公交车里开着空调有点闷，钱玥手心出了汗，黏腻腻的不舒服，索性拉开外套拉链，露出里面的低领口珊瑚绒材质吊带。
到体育馆时已经开始检票进场，门口有很多穿着潮流的男生在拍照，钱玥从他们面前走过，立刻收获一众惊艳目光。
吕鹏飞阴沉着脸，紧紧握住她的手进场。
虞松雨潮人恐惧症都快犯了，走路都有点同手同脚，司献正在被两个辣妹拦住要联系方式，摆脱不掉，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露出宠溺温柔的笑，“我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两个辣妹端详虞松雨的外貌，见她素着脸仍旧气质逼人，自觉比不上，耸耸肩没所谓的走了。
“抱歉啊。”司献立时松了手，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
虞松雨神情未变，只一双眼睛羞出水光，“没事。”
音乐节是海城文旅局组织的，这座城市是怡然浪漫的代名词，很多来旅游的男男女女都能邂逅美好爱情。
在室内举行，气氛活跃欢腾，一开始出场嘉宾多是小众民谣歌手，虞松雨不常听民谣，反倒是钱玥和周扬觉醒唱歌技能，比台上拿话筒的歌手唱得还要深情。
两人手里拿着彩色应援棒挥舞，司献打开音乐软件找出歌词让虞松雨看，自己帮钱玥和吕鹏飞拍了张合影。
海城音乐节三个小时结束，八点刚过二十分钟几人就已经离场，猛一出来都打了个冷颤。
“下雪了？”
走去公交站的路上，吕鹏飞伸出去的手接到一片飘摇着下落的雪花，仰头往路灯下观察，果然看到扑扑簌簌的落着雪。
“昨天天气预报说会下雪，我以为假的。”
钱玥搓搓手，呼出一团白气，系紧围巾跑起来，“快快快，车要来了！”
回家的路上雪下大了，肉眼清晰可见，车窗上升起一层雾气，虞松雨坐在最后一排最里侧，伸手画了个笑脸，拍下发给书艺彤。
并配文：今天去看音乐节，没听懂(?.?)。回来的路上下了雪，想和你一起堆雪人。
书艺彤没回，内容却被司献不小心看到，他幽深的眼底漾起层层波澜，等回到小区看着她上了楼，站在原地迟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