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刘全躺在地上,双手握着陆川柏手中的匕首,两人都在用劲对抗,刘全脖子上全是血。
“川柏,把匕首放下。”
宴明朗的叫声陆川柏根本听不进去,他现在只想要这刘全死,要让欺辱打压他的人死!
“不能放,我要他死,他欺辱我,他抓了书雪姐,他该死!”
宴明朗急的无法,她看向周围,想用东西把陆川柏砸晕,但她又怕掌握不住力道,万一把人砸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陆川柏铆足劲狠狠往下一压,宴明朗别无他法,快速把手缩进袖子里抓住匕首,手上还是有刺痛,她发出一声哀嚎。
“宴监院!”陆川柏这下终于松开匕首,手颤抖地去扶宴明朗。
宴明朗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好在隔了一层布,只有一点点伤,不然她的手得废。她是故意叫很大声的,陆川柏也终于回了神。
“宴监院,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先看看刘大人。”
刘全这时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撑在地上,脸上没半分恐惧,还和宴明朗寒暄道:“宴明朗,好久不见。”
“刘大人,你可真是死性不改啊。”宴明朗瞥了他一眼,“就不怕折进去吗?”
“陆川柏自己主动来找本大人的,谁知道他怎么突然跟发了疯似要杀了本大人呢。”刘全往后一靠,放松身子,“本大人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着急了。”
“你抓了我姐!”陆川柏眼里仿佛要喷出火。
“你污蔑朝廷官员,知道是什么罪吗?谁不知道你陆川柏是孤儿,哪里来的姐姐?”
刘全能说这般话,自然是有后手。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白色华服的年轻女子走进来,苏玄跟在其后。
许书雪红着眼喊道:“川柏。”
“书雪姐,你没事吧。”陆川柏站起来。
宴明朗看了眼许书雪,又看了一眼苏玄,苏玄一脸跟吃了狗屎的表情。
说来巧合,他们两人来刘府,路上碰到了刘府的两名丫鬟在八卦自家大人,才得知陆川柏会和刘全走得近的原因,原来刘全已经把许书雪藏了一个多月了。
苏玄负责去把人带来,她则来府上找陆川柏,她太清楚刘全了,以前宴明朗就在他手上吃过亏。
让宴明朗没想到的是,许书雪直接越过陆川柏,去把刘全扶起来,“大人,您没事吧。”
“宴监院,咱们走吧。”苏玄双手抱胸,显然不想再管这事。
“可是陆川柏。”
“宴监院,你和苏侍卫走吧,我没事。”陆川柏的眼神始终在许书雪和刘全身上,他不敢看宴明朗,怕她看见自己脸上的不堪。
宴明朗知道这事自己不好参与,她便与苏玄离开了刘府。
“苏玄,这是怎么回事?”
“那许书雪是自愿的,我去救她时她还不愿意走呢,一听是来见刘全,她倒是愿意了。”
怎么一说,宴明朗顿时全明白了,又是些话本子里常见的情情爱爱的故事,不过许书雪浑身都是清冷的气息,实在看不出她还是个恋爱脑。
这事人家自愿的,苏玄自然不好管,至于陆川柏,都不用说,许书雪是他夫子的女儿,他肯定不再追究了。
三日后。
陆川柏第一次跨进宴府的大门,他跟在李管家身后直视着路,没瞧周围一眼。
听闻陆川柏要走,宴明朗有点吃惊,“你说你要回去?”
“是的,多谢宴监院。”陆川柏站起身抬手向宴明朗作了一个拱手礼。
“是送你夫子的女儿回去吗?”
“是,也或许不是。”陆川柏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总会来上京的。”
“宴监院保重。”
陆川柏走得很快,宴明朗小跑都没能追上,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不知道陆川柏今后的人生会去向何处……
陆川柏驾着马车出城,侧身仰首看了城墙上的‘上京城’一眼,牵动马绳毫无留恋离开。
刚到城外,肖见山骑着马追上来,“川柏。”
陆川柏并未停,而是继续赶路,肖见山骑着马和陆川柏并行,“川柏,你去哪儿?书院没有容不下你!”
许书雪在车内叫了声,“川柏。”
陆川柏终于把车停下来,他只对着肖见山说了一句话。
“肖见山,你出身高门,是永远不会站在我的处境考虑事情的,因为你不能感同身受。”
肖见山听着这话久久不能回神……
……
时间飞逝般流逝,转眼已进五月。
安安如今被赵青寒送去了学堂,要一月才能回一次,如今府上少了安安一个,冷清得很。
这日,侯府来了帖子,林芸儿邀宴明朗明日去牡丹园赏花。
侯府的马车来到宴府门前,宴明朗这次换回了女装,照样是一袭青衫,头上随意挽了一根木簪。
林芸儿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温声道:“宴姐姐,上来吧。”
宴明朗弯着腰低着头进入林芸儿的马车上,笑问:“怎么突然叫我姐姐,怪不习惯的。”
“叫宴监院和宴夫子已经叫习惯了,突然叫‘姐姐’,我也觉得不习惯。”林芸儿回笑道。
牡丹花开得正好,但是却没什么人。
“宴姐姐上次找我是有事要说吗?”林芸儿手扶上一朵粉色的牡丹花,眼神迷离地看着园中其他地方,似在寻什么人。
宴明朗觉得这次的林芸儿与上次相比,又多了几分愁容,“上次看你心情不好,想问问你而已,只是如今过了这么久,你看起来好像心事更重了。”
“我……能给你当听众吗?你放心,这是咱们的秘密。”
“我没事,只是那时刚从西北回来,有点累而已。”林芸儿的手从一丛花上划过,笑道:“没几日我就要进宫了,倒时只怕和宴姐姐见面更少了。”
宴明朗慎住了,“芸儿,你进宫做什么?”
“当然是做皇上的妃子了。”
“你要进宫做小皇帝的妃子?”
林芸儿皱眉道:“宴姐姐,皇上现在已经不是小皇帝了,寻常人家像他这般年纪的,早已经成家了,更何况他还是皇上。”
宴明朗当然知道,去年她就进宫为小皇帝选妃画过像,她只是惊于林芸儿居然会进宫。
“是你自己的选择还是……”
“自然是我自己愿意的。”林芸儿突然看向远处的亭子。
宴明朗也跟着看过去,亭子里有一道黑色身影,是谢九。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和谢九是怎么回事?”
林芸儿收回目光,“谢九以前只是侯府的侍卫,如今,他什么都不是。”
“芸儿,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谢九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