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后想得到富饶百姓的爱戴,需要更加的尽心尽力。
一直这么喝下去也不是办法,已经有好几个人到外面吐了,所以任鹤盛在看到白渝澜手支着脑袋眯眼时,对柏于蓝说:“今已夜深,散了宴吧。”
柏于蓝早也想散,只是这宴席重点之人不是他,他的官职又最低,所以他有顾虑。
如今官职最高的任鹤盛开了口,白渝澜也明显的已经醉去,他就起身宣布宴席解散。
外面的衙役闻声开始鱼贯而入,三三两两的架着人送各人回去。
齐全新看着醉酒后呆若木鸡的腾飞,唤来俩衙役将他送回县医处。
他们走后,他看到任鹤盛和柏于蓝正在与白渝澜对话,就走过去。
白渝澜起身,身影因醉酒不受控的晃了一下,好在左锦有扶着他。
柏于蓝见状,不放心的对任鹤盛说“大人如此是不能自行回去了,要不让大人于衙中歇息,等酒醒了再回。”
任鹤盛正待开口,白渝澜就说:“不行,要回去。”
说完,扶着发疼的脑袋,要离席出衙门。
左锦就对三人说:“夫人还在东苑等大人。”
柏于蓝懂了,“那我让肖邦、肖岸送你们回去。”
他喊来一名衙役,让衙役寻肖邦、肖岸过来,却被告知两人去送典史了,还没回来。
齐全新正好见有厨长端来醒酒汤,就取出让白渝澜喝,喝完,任鹤盛说:“我来送白大人吧。”
言罢,上前从左锦手中扶过白渝澜,朝门外走去;左锦就先一步跑去检查马车布置妥当没,等他们一到,就扶白渝澜上马车。
齐全新不太放心,跟着回东苑照顾他,等任鹤盛驾着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柏于蓝才想起项见和曹肆。
回到膳堂,寻衙役问后得知两人已被送回各自的住处,并由各自的随从照料,柏于蓝这才松了口气。
让人将宴席清扫一下,他领着自己的随从回东花厅。
随从见他神情疲惫,眉有愁结,问:“大人心中有事?”
柏于蓝短叹后说:“我在担心今后若做的不好,会让百姓心生不满,再则皇上对富饶很是上心,我若有差错,必明显在皇上眼中。”
这让他压力很大。
加上昨天白渝澜对他说,皇上派的地质专员还在群山探查,让他对百姓进行保密的同时配合专员的行动。
“且,我对富饶的职员都不了解,谁可信谁不可信,需要好些日子来验证,这中间若有差池……” 柏于蓝又叹气。
左右,他压力很大。
随从思索一会,说:“大人不妨直接问白大人。听说这县里的典史等,都是白大人新提的可用之人,大人若不知道该不该信,就于白大人直言,听听大人他会怎么说。”
柏于蓝感觉可行,但“大人会不会以为我问这些,是在防着他。”
随从这下确实确定他家大人压力太大了,大到行事小心翼翼。
“以大人对白大人的了解,应该知道他不会的。”
柏于蓝无话可说。
他是这样想,但是,他不免想的有些多。
富饶的人都是白渝澜调职的,他今后相当于也活在白渝澜的监视下,这个想法,让他有些轻微的抵触。
次日
白渝澜在脑袋那一阵阵的胀痛中醒来,感觉口干的厉害,起身走至桌边倒茶喝。
外榻的左锦听见茶杯碰撞的声音瞬间睁开眼,进来见他醒了在喝凉水,就上前揽下他的第二杯:“大人稍等一会,我这就去换炉上的热水来。”
他来的快,走得也快,加上白渝澜喉咙不舒服,就没喊住他。
打开窗,见外面的天刚明亮,太阳还未升起。
他索性穿好衣服,打算一会去晨练片刻,醒醒脑子。
左锦端来热水,他衣服已经穿好,连喝三杯热水,察觉喉咙好些后问:“昨日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只记得答应过富饶的人,他以后会回来看看,再往后的就不记得。
“昨夜是任大人送大人回来的,齐太医也来了,照顾大人到三更才歇下;夫人她刚刚离开不到一个时辰。”
白渝澜轻叹,“怪我不甚酒力,劳他们为我忧心。”
左锦不认同的说:“大人这些年也总共才醉酒两次而已,且酒品很好,没有使人忧心的。”
白渝澜失笑,起身朝院中走去,看了会唐可甜那屋,他启步走去打开房门进入,左锦见状跑去灶房准备简单的早饭让他一会垫腹。
屋内,唐可甜双眼紧闭、睡得很沉,有轻微的呼噜声,他听了片刻,觉得有趣,失笑的给她掖掖被角,离开房间。
晨练到左锦端来早餐,他梳洗干净换身衣服。
饭后,开始在屋内整理需要带走的东西。
他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一个木制的小型海船船模,很精致。
喊来左锦问是哪来的,左锦摇头,也不知。
让他下去后白渝澜拿着船模在手中观察。
这船模的构架与李木父子的制作方式不同,有些许将步骤变的繁杂,但船体的稳固性也增加了。
“富饶还有精通制船的天才?” 白渝澜感觉他错失了一位良匠。
他感觉可惜之后,让左锦去喊肖峰过来,因为当初东苑的清扫和管理是肖峰在负责。
肖峰来后,看到桌案上的船模,惊讶说:“这应该是肖舟平时摆弄的零件。”
“肖舟?” 有些耳熟。
“当年从福禄山回来,大人见到有个小孩在衙门摆弄木块,好奇问了一下,得知他想搭建一艘船只,还与他聊了一会。他就是肖舟。”
白渝澜想起来了。 “怎么之后本官再也没见过他?”
“他家人看他在造船上有天赋,所以送他去丰颗的制船场打杂去了,顺便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接触手艺。” 肖峰知道他,是因为两家为邻。
白渝澜又询问了一下,便让他下去了。
午时初,齐全新和唐可甜相继醒来,他们今日的午饭便提前了。
饭后不久,任鹤盛来了,问何时归程。
白渝澜思索一会,“明日吧。到时路过丰颗,我们不是还有些事要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