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到底最后是要由柳家支付的。
由于纪灵绝不单卖原则，诸葛明为了得到‘戮涣剂’而不得不被迫把其他四样灵剂以高于市场价20%的价格一起购买下来。
轻轻松松又是一笔近千万的账款到手。
考虑材料是工会所出，纪灵颇为‘好心’的从这笔账款中拨出材料费送还给范翁。
这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对于纪灵这一空手套白狼的行为，范翁只觉得唯有眼前这个聪明绝顶的未来徒弟才想得到。
关北则是大开眼界，顿时有种格局被打开的感觉。
于是只有诸葛明受伤的世界达成。
用着工会免费提供的材料，把他当韭菜收割，赚到的钱再分一半出来做人情送给术炼工会。
这算盘打得这么响，要是海城生意场上有此女，恐怕如今的柳家就要多一个劲敌了。
事后当诸葛明把这件事告诉柳翊时，还专门特意的告诫了他，让他千万别去招惹纪灵。
同时也让柳翊警告柳骁骁，待体内诅咒一除，不可找纪灵算账报仇。
给诸葛明打款后的柳翊摩挲着手机屏幕，思忖了一会儿。
先有身为万教会十二执行官的司令盯上纪灵。
后连诸葛明这位在海城地位之高，不说一人之下，也绝对是万人之上的术炼工会副会长，高级灵剂师也亲自开口告诫不要轻易动纪灵。
这不仅没让他对纪灵生出疏远感，反而更加感兴趣了。
脑中回闪过纪灵那张灵秀可人的小脸，柳翊只觉得浑身更加燥热。
戴着名贵腕表的手烦躁地拉扯开衣领，抬起另外一只大掌死死按在正埋头在他月夸间卖力讨好的女人后脖颈上。
那女人嘴里呜咽了两声，柳翊一阵舒适愉悦感后，一脚将身上的女人踢到书桌旁。
*
好不容易安抚了范翁，才从术炼工会脱身的纪灵走出工会门口。
在这个时间，本应该已经蒙蒙亮的天色因为飘起了小雨而显得格外阴沉。
城市的景象被笼罩在一片雨雾当中。
纪灵站在门口，盯着雨景看了半晌，才从空间戒中取出一把伞。
将伞打开，鞋底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不紧不慢地背身离开了术炼工会。
她打算一会儿先找个早餐店吃顿早餐，再步行回罗修学院。
毕竟今天安排的课程在下午，时间一点也不急。
在纪灵离开术炼工会后不久，一个肩上站了只正在用喙整理身上羽毛的麻雀，外形颇为圆润的身影踩着悠哉悠哉的步子走了进去。
搭乘着电梯一路直至塔楼最顶端，勾着麻雀的下巴，并走进了会长办公室。
“嘿，老爷子，我跟你说个稀罕事。”小胖子一开口，就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调子。
“你这小混球有多久没来工会了？！你知不知道昨天工会来了个小怪物，你啊你个小混球，以后就没到处游手好闲的资格了。和她一比，你就是个屁。”
范翁激动的音调还未彻底散去。
“小怪物？长得有多怪？是有三只眼睛，两张嘴，还是有六条手臂，八条腿？”
那小胖子调笑了一句，随语气恢复正经之色，道：“老爷子，我是真认真给你说稀罕事。你还记不记得就前几天，我跟你说我们学院来了个小老师，你猜后来怎么着？”
然而范翁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道：“在见到今天这个小怪物之前，不得不说，你口中那个小老师年纪轻轻，能应聘上罗修学院的导师实属罕见。
可十几岁的黄金超凡者，当年你爷爷我在帝都就没少见。就是比这还天才些的，老爷子我都见过，不算什么稀罕事。”
“不，你认真听我说完。教育部那嚣张跋扈的千金安雅芙昨早惹了我们这位小老师，一怒之下，这小老师众目睽睽之下可算暴露自己的底细。
黄金级是不算特别稀罕。可您老有见过在你孙儿我这般大的年纪，就已经是名超凡大师的绝世妖孽吗？”
“什么？超凡大师？！”范翁的话音在听到这话时，顿了一顿。
小胖子得意的挑起了眉，龇着牙笑了起来。
心想，自己总算也能说出件事让这老头子惊讶惊讶了。
结果这老头子的惊讶都没维持两秒钟，当下将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的笑了一声：“就这怎么能跟即将成为你爷爷我亲传弟子的小怪物相提并论？超凡大师又不少见，和在未成人之前就具备了中级灵剂资格的小怪物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什么？中级灵剂师？未成人？”这下轮到小胖子震惊了。
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老头子，你是不是年龄大了，头昏眼花？我这样的年纪，中级灵剂师？你站在这里，睁着眼睛，跟我讲什么梦话呢？”
“呵呵，你承认吧，你就是被打击到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海城第一灵剂少年王，这就是你成天游手好闲的后果。”范翁讽刺。
“我不信，我看你就是激将法。编也不编个现实些的。还不如我学校那位有着超凡大师实力的小老师听着靠谱。”
然后，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讲着讲着就开始吵了起来。
殊不知这两人口中议论的皆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人刚在街边随便一个早餐摊子上吃了顿普普通通的早餐，付完钱后，继续悠哉游哉的在雨中撑伞漫步。
雨势，越来越大。
整个空气都弥漫着浓重的潮湿味。
然而，在那么一瞬间，有一缕似有若无的特殊气息自骤雨中掠过，被纪灵敏锐的捕捉到。
是，秽气！
是之前在方家矿场时闻到的秽气！
为什么这个气息会出现在城区里？
纪灵轻抬伞檐，露出干净澄澈的眉眼，眸色微浓。
脚步顿时调转了一个方向，鼻息攫着那秽气散发的来源处而去。
路越走越长，越走越窄。
那秽气始终不深不浅就掩饰在雨势当中。
绕过了道路，进入一条窄巷。巷子拐角堆放着几个大大的垃圾桶，垃圾桶中有成堆的垃圾快要溢出桶口。
于是空气中有多了一丝淡淡的酸臭味。
纪灵执着伞，面色平静地步入巷中，步步深入。
身后有衣角掠空的声音传来，即使在雨势中显得并不明显，可落在纪灵耳里却被听得一清二楚。
她抬头望去，在朦胧的雨雾中看见了那人站在屋顶上的模样。
嗯，不算是生人。
就是昨天早上陪护在安雅芙身边的那位‘林叔’。
看来，安家已经收到来自罗修学院的通报了。
纪灵眉梢微压，看着来者不善的模样，唇角轻扯，此刻却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