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可能。”诸葛明回复范翁道。
“如果是，那老毒物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气，可以收到这么一个小怪物当传承人。”范翁要说此刻心里不酸那是假的。
他原以为自己的孙子已经算是绝对的出众卓越了。
可和纪灵一比起来，就显得有些拿不出手了。
而深知纪灵实力的关北，却在心中暗想：以纪老板的天赋，那位莫大师恐怕还真未必够格能教的上。
这边，两人说话的时间，纪灵已经将第一种灵剂提炼出来了。
前后也就是喝杯水的功夫。
最开始几名笑话纪灵不懂提炼的术炼师此刻安静的跟鹌鹑似的。
接下来，纪灵接连成功的又提炼完两种灵剂。
术炼师们的心情已经从初始的惊涛骇浪逐渐趋于风平浪静。
小姑娘这是有点‘操作牛逼症’在身上的，前后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完成了寻常灵剂师几天的提炼速度。
就是不知道这些灵剂的品质是不是过关了。
最后还剩一个中级灵剂，和一个是由诸葛明所命题的‘戮涣剂’需要炼制。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们颇为期待。
在他们以为纪灵会先喘口气歇会再继续时，下一刻就见她粗暴的抓了一大把材料扔进容器当中。
原本剩下的材料直接少了大半。
这样的暴力提炼法，这群术炼师发誓，只在纪灵身上这么看到过。
这次提炼的时间过了许久也未完成。
那些术炼师的脑子纷纷窜出一个念头：难道快不行了？
“哎，就是有些太急躁冒进了。要是一会儿失败了，就得重头再来。”其中一人摇头感慨。
“废话真多，不能安静地看就都统统回自己炼剂室去。”范翁眼刀子扫向身后的术炼师。
身后这些初级术炼师没看出来，可身为大器炼师的范翁眼神有多刁钻呢。
如果纪灵真到了念力不支的程度，那一双操控材料提炼的手不会像此刻这样还稳如老狗。
现下，还远远没达到这小丫头的上限。
被范翁这么一苛责，身后的人都不敢说话了。
转瞬又过了几个小时，容器当中的材料终于开始化为一团膏状似的半液体。
‘戮涣剂’是液体状的灵剂，用排除法也能断定此时纪灵应该是在提炼中级灵剂。
难怪这次提炼的速度这么慢。
中级灵剂，成功率能达到40%以上就算是高的。
且提炼难度要更高，不是短暂半天就能成功的。
见时间已晚，跟在身后看热闹的术炼师纷纷打退堂鼓，先后脚离开，打算等明天再来看看。
最后还坚持在原地等待的仅有范翁、诸葛明和关北三人。
时间至深夜凌晨，还在炼剂室提炼的纪灵半点倦意也无。
一旦她进入提炼状态，保持几天不睡都没问题。只要不是在深睡的状态中被干扰吵醒就可。
她抬眸扫向炼剂室落地窗外，见此刻大厅仅剩范翁、诸葛明和关北三人。
前两者这会已经开始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憩。
唯独身为监考官的关北还在巡视着整个场内各炼剂室的情况。
纪灵目光轻轻扫过诸葛明，她知道后者打着自己的主意，所以一开始没把命题灵剂放在最前面提炼，总不能就那么轻松地让他知道配方工序。
所以到了后面，她也就慢慢放下了提炼的速度，让对方陪自己耗着。
一拖再拖，拖到最后材料不能再继续淬炼的程度，纪灵终于开始进入提纯流程。
关北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原本有点困顿的精神顿时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
提纯过程对于纪灵而言完全没有什么难度。
提纯之后凝丸成型，不出半个小时，十几颗圆润的小药丸新鲜出炉。
“成了！”关北语气激动。
这一下惊醒了范翁和诸葛明，两人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纪灵将那些药丸从提炼容器中扫出的景象。
“这么快就成了？”这下连范翁的语气也染上了惊讶之色。
一看时间，也不过才凌晨四点。
诸葛明身为高级灵剂师，一眼就能通过药丸成型度判断灵剂的完成度有几分。
至少从纪灵这一炉出来的药丸形成度看，是无可挑剔的。
“她中间有失败重炼过吗？”诸葛明问关北。
“没有。”关北对纪灵的敬仰程度又进行了翻倍。
目前为止，灵剂提成成功率百分百！
且中级灵剂仅用了数个小时的就提炼而成！
这样的概率和提炼效率，就算是放在更高一级的高级灵剂师身上都不见得能做到像纪灵这样的程度。
“这丫头绝不可能是个新手。怪物，这可真是一个小怪物啊。这样的年龄，她竟能达到这种程度！”范翁此刻的心思全部放在一定要把人抢过来的想法上。
管她是不是莫辞那个老毒物的亲传学生！
术炼师未来的史书上必将留下‘纪灵’这个名字！范翁几乎可以预料！
这丫头简直就是天选术炼师！
就算器炼与灵剂算是殊途同归的两种职业，可范翁是说什么都要把人留在自己的术炼工会里！
至于最后一种灵剂，范翁是没什么心思看了，除了诸葛明比较在意外。
纪灵也顺利将‘戮涣剂’炼制了出来。
当她从考核的炼剂室中走出来，范翁似一道飓风般飞扑到纪灵身前，双手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道：“纪丫头，你就认我当老师吧。由我这个海城术炼工会的会长当你老师，说出去，怎么都不算掉面子。”
纪灵被范翁这激进的态度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范老，你是器炼，我是灵剂。术业有专攻，虽然两个职业都归属术炼，可其中术炼的方向和知识点天差地别。”
“我不管！”范翁失了理智。
这还是诸葛明和关北第一次见范翁这个模样。
“我求求你做我学生，求求你行不行？！”范翁语调都拔高了。
关北：……范老，您这个样子，还真不怕传出去晚节不保啊。
眼看着都快把这位大佬逼疯，纪灵还依旧淡定无匹，最终回了五个字。
“我考虑考虑。”
诸葛明插话问：“范老，不如还是先验灵剂质量？”
“你们去。”范翁眼看着是要和纪灵死磕上了。
纪灵却似笑非笑瞥了诸葛明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看着他和关北两人去炼剂室验药。
片刻后，两人同时拿着灵剂走出来，对范翁道：“没问题。”
范翁身为大器炼师，目光可比诸葛明和关北刁钻多，都不用验，光看先前纪灵的一顿操作，就知提炼出来的灵剂绝对没问题。
纪灵这会唇角噙笑，别有深意问了范翁一句，道：“范老，这最终炼制出来的灵剂要怎么处置？”
按理说，既有工会提供的材料，就算灵剂提炼成功，自然也是由工会进行回收。
这样的道理，纪灵不会不懂。
但范翁是个人精。
他听纪灵反常的多此一问，立刻就会意出她的意思。
“是你提炼成的灵剂就是你的东西。”范翁大气的说。
纪灵也不跟范翁客气，道谢了一句之后，随后眼眸扫向诸葛明，笑得好看：“不如我把这五个灵剂一起打包卖给诸葛先生？”
诸葛明：？？？
他顿时有种从自己出面一开始，纪灵就把他看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