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那渠道靠谱吗？怎么听起来这么玄乎呢？”
“是啊，几位大人可都是魔桑上尊的徒弟，能有差的吗？”
“就是，一个外族人布下的阵法，怎么可能比得过上尊亲自教授的阵法？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哈！”
震惊过后，众人开始怀疑说出消息那人，根本不愿相信，毕竟对他们而言，太匪夷所思了，除了当初的火凤族长，还没有谁的阵法能比得过魔桑上尊。
火凤族长早已陨落，魔桑上尊便是第一人，不论是仙界还是魔界，无人能出其左右。
“这……”
那人讪讪一笑。
“你们冲我吼什么啊？我又没说上尊破除不了那阵法，上尊收到消息赶回之时，阵法早已荡然无存，只留了一丝精神力的气息，无法追踪复原。”
“若是上尊在，那阵法肯定不在话下，至于我的渠道，上尊身边的近侍，你们觉得靠不靠谱？”
“你小子！居然能跟上尊身边的人搭上关系！有点儿本事啊！”
“一般般啦！低调低调~”
“……”
之后的讨论，钟离慕一和魔景没有再继续往下听，了解了魔桑收徒的大致情况，二人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台上。
魔景心绪千回百转，钟离慕一就平静多了，阵法的事，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自己也没想到，一份薄礼，竟然能带来如此意外的收获，无一幸免？魔桑怕是气坏了吧？
上台参与测试的人，没有一个能入得了魔桑的眼，运气好的，测完就麻溜地滚下台，运气不好的，尸骨无存。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前赴后继，愿意赌上性命，放手一搏。
魔景看着一段又一段被拖下去尸体，内心有些挣扎，到底该不该同意钟离慕一上台去试一试。
倒不是心疼她，只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助力，还没发挥作用就香消玉殒了，稍微有点儿可惜而已。
但转念一想，要是钟离慕一真的成功了，在不背弃自己的情况下，他能得到的好处，又释然了。
余光看见钟离慕一不急不躁，看着阵法的眼神兴趣缺缺，低声问道：
“怎么样？”
“可以。”
魔景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压制住心底的激动，呼吸还是乱了。
“你确定？”
钟离慕一收回落在阵法之上的目光，看着魔景因血脉喷张而微红的脸，浅浅一笑。
“魔桑上尊给出的阵法并不完整，剩余的部分需要测试者根据已有的阵法去摸索，对我来说不算难。”
“不完整？难怪……”
难怪阵法看上去始终若隐若现，看不真切，魔景还以为是魔桑上尊为了增加测试难度，故意为之。
没想到阵法之所以看不清楚，是因为本身就不完整，那阵法是魔桑上尊亲自绘制，这样做是想看看测试者的天赋和悟性。
既然钟离慕一能看出其中关键所在，想必也有一定把握将完整的阵法绘制出来。
万一她真的做到了……
魔景越想越激动，看着钟离慕一的眼神愈发炽热。
随着时间流逝，上台的人越来越少，魔桑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给旁边的士兵递了个眼色。
“可还有人要参加测试？”
台下鸦雀无声。
这就没人了吗？那就上吧。
“我。”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钟离慕一身上，就连魔桑也往这边看了一眼。
钟离慕一跃上高台，开始绘制。
“她也要参加测试？”
“这不是已经上去了吗？现在问这种问题，不会觉得自己很蠢吗？”
“……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她刚刚不就一直站在我们旁边吗？没听她说要去参加测试啊。”
“人家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说？”
“不是，你在杠什么？”
“行了，都少说两句，我刚刚可是听她和那位公子说了，没问题。”
“真的假的！？”
几人纷纷看着魔景，明显不相信。
魔景抬手拉了拉帽沿，遮住了眼睛，把头扭到一边。
“看吧，心虚了。”
“看他你还不如看台上，是真是假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快看，她已经完成一半了！”
“说不定还真行！”
魔景听到惊呼，已然顾不得其他，抬头朝台上看去，果然看见钟离慕一稳稳当当地将阵法绘制出了一半。
台下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都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魔桑也将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坐正，眼里流露出些许兴趣，她很期待钟离慕一能否绘制出残缺的那一部分阵法。
钟离慕一感受到魔桑的目光，知道此事已经成了一半，就像此刻手中的阵法一样。
布魔渊识海里的阵法，是以精神力绘制而成，如今只要不使用精神力，转而用伪装成魔力的暗属性仙力进行绘制，就没什么问题了。
对于钟离慕一而言，魔桑给出的测试阵法，瞬息便可成，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刻意放慢了速度。
达到魔桑的预期，她会觉得很满意，超出预期太多，就会成为一种威胁。
钟离慕一从容不迫地绘制着阵法，台下的魔景手心传来一阵湿热感，低头一看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出了汗。
一定要成功啊！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急迫，钟离慕一缓缓蓄力，在阵法上落下了最后一画。
阵成！
阵法从钟离慕一手中脱离，徐徐上升，直至和魔桑绘制的残阵融为一体，眨眼间，便将残阵补全。
她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
“啪~啪~啪~”
魔桑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起身轻轻鼓掌，钟离慕一的表现，她很满意，总算没有白来一场。
“很好，你没有让本尊失望，上来吧。”
钟离慕一提步，不急不缓地走到魔桑面前，微微躬身。
“拜见上尊。”
“起来吧，你的表现，是本尊收徒以来见过最满意的，本尊以前也有几个徒弟，可惜了，都是些不争气的东西。”
“收徒一事，本尊一向都是宁缺毋滥，你让我觉得，以前收的那些货色，死了也挺好的，和你比起来，太碍眼。”
“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尊的徒弟了。”
“是，师尊。”
师父，你别怪我啊，这都是逢场作戏，做不得数的，而且，师父和师尊不一样嘛。
“你的名字。”
“魔吟。”
“嗯，现在就跟本尊回去吧。”
“师尊，徒儿在这里还有点儿事情需要处理，可否稍后自行前往？”
“随你。”
魔桑丢过来一块令牌便离开了。
人群乌泱泱跪拜在地：
“恭送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