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抱枕般不知道被翻来覆去抱了多久，天使牌充电宝也终于耐不住反抗。
“你的能量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啊？”
坐在恶魔怀里的洛可抬起头来，君陌尧却没能从批阅文件中抽空多瞄一眼。
“快了。”
连回答都很敷衍，仿佛刚才那些带了点温柔的亲昵全是假的一样。
洛可撇了撇嘴，“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用尽能量的呢？总不见得是帮我变衣服变没的吧？”
恶魔冷哼一声，除了在桌上签字的右手之外，桌下的右手对着洛可的腰窝轻轻掐了一下。
“呀！”
洛可没忍住叫出声，过于暧昧的叫声终是让君陌尧抬起眼来轻笑起来。
“我倒是不介意你叫得再响一些，除非屋外那些你的前同事们介意。”
洛可连忙捂住嘴去看面对公司走廊的玻璃窗，分明什么人都没有，这才回头狠狠瞪了君陌尧一眼。
这个恶魔真是坏心眼透了，她根本一分钟都不能放松警惕。
但还是被魔掌轻易地抚上脸颊，接着又凑在她耳边沉沉低语。
“我能量消失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
“我，我才没有自责呢！”洛可当即反驳，可脸颊却不由再次发烫起来，用了老大力气才把恶魔推开。
“你就不能认真点好好告诉我吗？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真的很好奇啊！”
君陌尧反而悠哉挑眉，“你有什么可好奇？不是因为你，当然也不会是因为别的什么雌性。”
有的时候她真的非常不能理解恶魔，说的话高深莫测也就算了，居然总能扯到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我才不介意你和别的雌性怎么样……我是想说，你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
“我不会遇到危险。”
“可是……”
“我自己就是危险。”
“……”
洛可只感觉自己已经被恶魔绕进去，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倒是系统在这个时候弹出提示。
【系统：事故发生的三要素】
【系统：时间、地点、人物】
脑袋里仿佛灵光一现……如果恶魔丧失能量不是因为某个人的话，那就是在某个时间和某个地点发生的特定情况。
除却变装之外，君陌尧上一次用能量分明是在妖界的时候。
洛可回忆起自己在妖界最后的时间，作为妖界主君的君陌尧轻易地就任命赤羽作为掌管妖灵的干部。
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前干部穹羽做出背叛的事情，任用新人什么的也只是普通人事调动而已。
现在想来，说不定君陌尧的能量就是在那个时候没有的。
洛可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把能量都分给赤羽了，让他可以管理好妖灵~”
却不知那声响亮的啪声落在恶魔的腿上，果不其然就让君陌尧蹙下眉来，薄唇冷冷地指回应了两个字。
“不是。”
“不是这个……那还会有什么原因？不就是自从我们在妖界回来之后才不对劲的嘛？”
洛可也学着他的样子用皱眉来表达不满，偏偏两人还处在跨坐拥抱的动作，这样大眼瞪小眼看起来一点怨气都没有。
反而，像是在撒娇。
还是君陌尧先笑出声，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样子，你也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笨……”
“本来就没有！”洛可当即反驳。
恶魔抚了抚她的额发，接着笑道：“确实，我是把能量留在妖界。但并不是因为某只比你还笨的魔兽，我是为了那些妖灵。”
对呀！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呢！当初穹羽要背叛君陌尧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妖界遇到困难，许多妖灵能量匮乏，甚至还做当街捡垃圾吃的事情……这么说来，君陌尧作为妖界主君，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替妖灵们考虑。
“那你把能量都给了妖灵，你自己真的还够用吗？光是靠我这么充充电，就能长回来？”
君陌尧终是把她从腿上放了下来，自己起身走到咖啡机前倒了杯咖啡。慢条斯理地酌了一口，这才望着等得一脸焦急的洛可幽幽回答。
“或许吧。”
洛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咖啡，“什么或许啊？！你能不能态度认真点回答我！”
“我很认真啊，”君陌尧一转身又给自己再倒了一杯，“在我不确定的事情上，这个答案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
脑壳好疼啊，洛可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好，她的系统还能解答恶魔的言外之意。
【系统：能量转移，并不遵从守恒定律。】
“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其实你的能量就算全部转移出去，也不一定非要从其他地方补充回来，而是可以凭借你自己的某种能力慢慢长回来？”
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君陌尧适才重新看向她：“恩，或许。”
又是或许，但这个或许听上去要肯定许多。
“要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多啦……”这样心底那点内疚感终于可以不用管了。
倒是另一个心结再次涌上心头，洛可咬着唇跟着又问。
“不过，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我和REd待在一起，为什么这次会同意我和他合作？”
这话一说出口，开着暖气的办公室突然开始变冷。
更冷的是恶魔一瞬冰化的脸色，哪怕确实只有一瞬的冰化。
“我是讨厌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但就算我坚持要阻止，你还是会遵从自己的想法。”
“……”
确实，在过往的经历中，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服从过恶魔的劝阻。也正因如此，才会一次次陷入危险的处境。
但不知为何，洛可觉得君陌尧这话里透着一丝挫败感。
“所以，与其强硬阻止，还不如放手让你自己去做……至少，还能知道你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
洛可从没听过恶魔说过如此放低姿态的话，以至于心情也不由跟着伤感起来。
一把握住微凉的指尖，洛可当即感同身受地开始安慰起来。
“我，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你的！”
却不知，恶魔的嘴角依旧斜斜上挑。
“恩，只要你坦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