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了恶魔一巴掌之后，洛可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一些。
就算是为了早日完成任务才去恶魔开的公司工作，洛可也早就做好了随时被开除的准备。
只可惜，没帮上刚才那位老人拆穿君陌尧的真面目。
恶魔就是恶魔，纵使成了商界精英，骨子里的恶毒永远都在。
此刻的君陌尧全身上下都泛着暗红色的光影，不可一世的黑眸里闪现着比预警灯更诡异的猩红，看起来既危险又可怕。
但洛可依旧直愣愣地盯着他，没有一丝退让。
【系统：服从】
服从？是要她服从恶魔吗？怎么可能！就算是低阶天使，洛可也要做一个有骨气的低阶天使。
视线的交战在沉默中愈演愈烈，直到恶魔轻启了薄唇。
“你，是第一个敢打我脸的女人。”
这台词有些土吧，还是说……
洛可顿了顿，望向恶魔肤如凝脂的脸上那块鲜明的红掌印，不由讪讪开口：“……你的脸，很值钱吗？”
相由心生，恶魔长成这副模样，说不定是在人间做了什么整形手术。
“钱，配不上我的脸！”君陌尧愤愤回道。
快被这个笨蛋天使气死了，恶魔在人间的面容当然是靠能力水平凝就的，更何况他本来的长相也和现在差不了多少。
但此刻君陌尧只能强行压下心头的怒意，在身上的暗火灼伤自己之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说出你的愿望吧，既然你和我签下了契约，我君陌尧什么都能满足你，金钱，权利，还是说……男人？”
洛可愣了一秒，歪头重复了对方说的最后一个词：“男人？”
“所以，你要的是男人？” 恶魔挑眉。
“不，当然不是！你在说什么呀？”
洛可头一次发现自己是多么需要系统的帮助，否则她根本没办法和这思维跳跃的恶魔沟通。
卡顿了好久，窗口才弹出了两个字的关键词。
【系统：契约】
“你打了我的脸，这是与恶魔立下契约的方式，身为天使这是基本知识，你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吗？”君陌尧硬声回道。
恶魔契约是靠打脸？洛可要是知道的话怎么都不会出手的！
她的天使系统都崩坏成那副鬼样子，脑内认知没有错乱已经很好了。
“那，可以不算数吗？”
天使脸上的表情认真且平静，越是这样君陌尧的心情便更加复杂。
“不行！你以为我是什么低阶恶魔吗？和我君陌尧签订契约是你这辈子最光荣的事情，我能满足你这个世界上，不，是天堂、人间、地狱三界里任何所求，你现在必须说出一个来！”
什么都能满足？洛可迅速联想到自己因恶魔而损失的900分绩点，如果是补偿他自己犯下的罪恶，确实合情合理
“那，你能帮我完成任务吗？”
“什么任务？工作任务？”
洛可摇了摇头，一板一眼地说道：“不，是天使任务。君陌尧，我需要你帮我完成1000分的善行绩点。”
“呵，就这？”
君陌尧嗤笑了一声，他倒是清楚天使在升级之前会有那么一道复杂的程序，但这个愿望对他而言也太容易了点。
“恩，就这。
洛可也回应以公式化的笑容，她有预感自己这次说不定能立下感化恶魔的大功劳。
“成、交。”
低沉的话音从耳畔落下，骨感的指节突然压在了洛可的脸庞。
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张开了嘴，君陌尧这只恶魔居然捏了她的脸颊？！
【系统：契约成立】
原来如此，与恶魔的契约是这样成立的啊……
慢着？！她怎么就真的和恶魔签署契约了呢！？
直到坐进君总专属限量版的黑色跑车，洛可都还陷在沉沉的自责里。
一定是和恶魔待在密闭空间太久的缘故，除了鬼迷心窍之外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
“1000分，必须是1000件善行吗？”君陌尧打断了她混乱的思绪。
洛可摇头，“不，善行只是得到绩点的一个途径，分数的判断又系统决定，像是搀扶老太太过马路0.5分，奔赴火灾现场救人有2分类似这样……
“也就是说，分数是根据善行对事态的影响程度来判断？”
很难不认可一个恶魔对于天使系统评分标准的总结，但洛可还是认真回应了自己的考量。
“我觉得善行是不分大小的，像是我刚才帮李总捡了个拐杖，系统就给我记了1分，那明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君陌尧冷哼了一声，看来这个笨蛋天使还不知道自己拯救了一个对生活差点失去希望的老汉。
在开车之前，他又撇了一眼刚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的洛可，“所以说，也可以干一件大事就能拿下1000分。”
“额，确实也有这种情况吧。”洛可答道。
系统之前还说拯救恶魔该有1000点的，仔细一想应该是消灭恶魔才有1000点吧，都怪她当时问得太急，那系统又崩得太坏。
恍惚间才发现车辆已经开上了高架，速度快到还没被赐予天使翅膀的洛可双脚也几乎腾空。
洛可一边抓紧头顶的把手，一边在风中扯着嗓子喊道。
“我们要去哪里啊？”
“干、大、事。”
恶魔扬起了嘴角。
……
在洛可经历一段最接近天堂的车程之后，君陌尧把车停在了一栋朴素的居民楼前。
“这里……难道要发生什么可怕的意外吗？”没顾上擦掉额头的冷汗，洛可匆忙下了车观察四周可以安排的逃生路线。
君陌尧眯了眯眼睛，对着她反问：“你有预感吗？为什么那么说？”
“不，只不过我总是会碰上而已。”洛可也松了一口气，“不是意外的话，这里有什么需要大干一场的善行？”
这一片是几乎随处可见的普通居民区，眼前的房子除了有些破旧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君陌尧双手抱臂，语气里带着十足的不屑。
“你不是说善行只是得到绩点的方式之一，那我帮你抓到作恶多端的坏人，结果应该也一样。”
洛可没想到恶魔也会举一反三，说到底她自己原有的能力只有系统解读和基础的治愈术，抓坏人什么的也根本轮不到她这样的低阶天使出手。
只不过……洛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坏人？”
“简单的共鸣而已，你以为我是谁？”君陌尧再度摆出那不可一世的嘴脸。
早知道了，高阶恶魔嘛！洛可抿了抿嘴，硬是没有搭话。
她居然收了一只高阶恶魔当工具人，虽然开车技术有待提高，但他能应该具备强大的黑暗能量，至少和罪恶共鸣这一点绝对是能够帮到她的。
当时的洛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