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源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压抑着怒气抬头看向乔染。
“好啊，你的那位季国师比我清白，比我高尚！庐州萧小王爷你还记得吧？萧小王爷的事情，就是这位季国师的主意。”
“只是可惜了萧小王爷的大好前途。”
乔染抬脚入府的腿一顿。
她抬头看向乔源，眼神骤然狠厉，只是声线微微颤抖：
“你刚刚说什么？”
“萧朗明的事情，和季凌安有关系？”
乔源见乔染这副模样，挑挑眉，并不打算隐瞒。
毕竟他来的目的便是离心她与季凌安。
“营帐守卫换防这么大的事，可不是旁人一句两句就能同意的，打击萧小王爷这计划能成，还要多亏国师顺水推舟的帮忙。”
“你胡说！那日季凌安在我的营帐，怎么可能，除非那些人……”
乔染意识到什么，脸色苍白，忽然没了声音。
除非那些守卫都是季凌安的人，才能不用季凌安到场就按他指示做事。
如果这样的话，从一开始，季凌安就算到了娴妃母女打的算盘，借她们之手，赶走萧朗明，又获取她的信任，事后回踩娴妃母女一脚。
一箭三雕。
“你手底下这么多人，查一查，不就都知道了？”
说罢，乔源不管身后人的脸色，头也不回的离开长公主府。
随行的侍卫一脸担忧道：“殿下，长公主不会乱说什么吧？万一她见到国师以后，情况有变......”
“一个即将去和亲的公主，还有什么可怕的。”
乔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疾不徐的转着扳指，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黄袍加身，独揽大权的模样。
“前两日刚从太医院得到消息，父皇恐怕坚持不到年底了，吩咐下去，让咱们的人提前准备着，我担心季凌安那里会出什么意外。”
“是。”
长公主府内。
乔染坐在桌案前，把之前所有有疑点却又没有大碍的公文摊开，她沉着脸，冷静至极，俯身执笔圈出一处又一处可疑的地方。
桃儿端着晚饭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自家公主。
原想着这位国师大人是真心待公主好，没想到到头来，竟也全是利用。
萧小王爷是乔染在京城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一兵部力量，季凌安赶走萧朗明，无非就是想让乔染在京城里孤立无援，只能与他合作。
毫无顾忌的伤害公主在意的人，还能笑着隐瞒，简直是歹毒至极！
桃儿在心里狠狠唾骂季凌安。
不知过了多久，乔染胸腔内溢出一声嗤笑，双手撑着桌子，低下头俯视着凌乱的桌面。
眼里仅存的丝丝微光在看到公文上那些批注时，彻底黯淡了下去，语气平静的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桃儿，把这些公文，拿去烧了吧。”
“是......”
等桃儿将公文搬出书房，乔染才松了力一般坐在太师椅上。
整个书房空荡荡的，乔染闭上眼，不禁回想起萧朗明出事的那天。
那么紧急的通传，季凌安却打扮格外光鲜，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从那时就该知道的......
乔染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外面狂风狠狠拍打着窗棱，吹得桌案上的烛火忽明忽暗，乔染听着雨声出神，只觉得脑中的迷雾逐渐被吹散，露出一节节现实的真相。
“杏儿，帮我查件事，和亲提议的折子，最早是谁跟平元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