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该不该主动揭露身份，感觉还没到时候...”
罗熙思考着该如何和L城进行交涉，就在这时，极其轻慢的脚步，正向他缓缓靠近。
“聂芊？”
他扫了一眼，发现又是聂芊，
“怎么，还是不习惯没有山洞的日子？”
“不，不是...”
聂芊表现得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生怕被别人发觉。
“其实...其实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她两只手无处安放，在身前时抬时收，很是紧张。
罗熙皱了下眉，同样压低声音，
“什么事？”
“是，是关于无面人先生的...”
聂芊极度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无面人？”
罗熙疑惑一声，同时向周围看了几眼。
“走，去那里。”
他站起身，抬头示意向插在军队不远处的一根桅杆。
桅杆上，蝎尾狮头颅的鬃毛正随风舞动着。
两人穿过一众休眠的战士，来到了桅杆之下。
“说吧，是什么事？”
罗熙确定周围没有人第三个人能够听到后，主动问道。
“无面人先生，无面人先生他...”
聂芊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开口。
“你在怀疑他？”
罗熙试探一声。
聂芊愣，连忙摇了摇头。
“不是怀疑，还有什么事，需要这么警惕？”
罗熙疑惑道。
“我总觉得，无面人先生很奇怪...”
聂芊低着头，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的说法。
“你是说，你害怕他的原因，就是这个？”
罗熙好奇地问了一句。
“应该...算是吧...”
“其实，无面人先生给我的感觉，和曾经的...”
聂芊说话断断续续，每说出一句，都要额外鼓足更大的勇气，但却始终不敢下定结论。
“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罗熙沉了口气，召唤黑雾将两人的身形笼罩。
与周围环境隔绝后，聂芊明显轻松了许多。
她仍旧没有习惯跟随人群的生活，但对“刘耀北”的信任却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其实，无面人先生给我的感觉，和爆破军团进攻城市之前，给我送假消息的信使非常像...”
“他们的身上都蕴含着一种奇怪的超凡效果，这种效果...不是能力，而是一种状态...”
聂芊吐息几口，平复极度加速的心跳，下达结论道：
“我总觉得，无面人先生，和当时送假消息的信使，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
罗熙大脑嗡的一声，仿佛遭遇晴天霹雳，陷入了空前的混乱。
他不敢相信，为反抗军尽心竭力奉献多年，暗杀无数王庭军将，甚至和他配合，一同杀掉炎王宋昭的人，会是王庭的人。
或者说，他不愿相信。
如今的反抗军，已经可以用彻底失败来形容，撤退L城说得再好听，也掩盖不了逃亡的事实。
但哪怕是这样，无面人依旧作为军队的领袖，跟随他们一路走了过来，甚至还主动交出指挥权。
一个人倘若能够做到如此，那他作为间谍的意义，究竟在何处？
敌人不灭，鬼影永存...
鬼影军团...
罗熙浑身汗毛耸立，冷汗如注。
鬼影军团成员为了获取信任而无情杀掉王庭士兵的景象，正在他脑海中不断反复。
他猛地摇晃着脑袋，想要保持冷静，但却始终被这些从鬼影军团脑海中读到的场景所包围。
怀疑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