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看着怀中睡着的男人，透过那一线天光，她近乎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厉霆枭。
他的呼吸平缓，眉宇紧皱，即便是在梦中也并不安稳。
姜黎抬起手想要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想着两人现在的关系，手指微蜷收了回来。
厉霆枭像是孩子一样，抱着她破天荒睡得很安稳，直到午后才幽幽转醒，睁眼便对上姜黎还来不及撤回的眼神。
“真好，睁眼就能见到你。”
厉霆枭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嘴角弥漫着一丝苦笑：“不是梦。”
看到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姜黎心脏微疼，她还得压制住内心想要拥抱他的冲动，“醒了的话我们就去办手续吧。”
厉霆枭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说了那个好字。
过户手续过程很顺利，不用排队，几分钟就办好了。
厉霆枭看着寒风的姜黎，她身上没有再穿职业装，而是裹着一件长款羽绒服。
是他的错觉吗？他觉得姜黎看上去瘦了不少，小小的脸被密不透风的包裹着，显得更加白皙精致。
“怎么瘦了？”
姜黎找了个借口，“应该是穿太多的缘故。”
“是么。”他轻喃着，想留下她，却根本就没有留下她的理由。
“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你也是，你的心脏不好，要是找到了心源就尽快手术吧，以免夜长梦多，有一颗好心脏你就再没有弱点了。”
姜黎知道他还没有手术，故意提起这件事点了点。
厉霆枭眼神颤动，薄唇嗫嚅着：“你还关心我？”
“你我无冤无仇，说起来跟着你我也学了不少，你是个很好的老板，我真心希望你好。”
“离开了就不打算回来了？”
姜黎点点头，“大概吧，这里已经没有了我留下的理由。”
“我……能再抱抱你吗？”
姜黎对上他那双漆黑的双眼，瞳孔里没有亘古不化的冰寒，只有无尽的渴求。
如果这是他最后的愿望，她……
厉霆枭缓缓朝着她靠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下巴尖尖有些憔悴的姜黎，他就心疼得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就在他快要走到姜黎面前，耳边响起白芷兰的声音：“霆枭……”
白芷兰的声音就像是一盆冷水浇湿了两人的气氛，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走来。
和姜黎臃肿的装扮不同，她一身黑白色小香风，手里拎着大牌高奢包，身上佩戴着千万级的首饰，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这不是姜小姐吗？真是有缘，竟然在这里遇上你了，昨天怎么没来我们的订婚宴？我可是找了你许久。”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伸手自动挽上了厉霆枭的胳膊，表情并不张扬的她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随和，看上去很好相处。
姜黎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也对，她才是厉霆枭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而自己就像是那阴沟里的老鼠，只能在黑暗中肖想她的神明。
姜黎最擅长的就是伪装情绪，她脸上并无太大的波动，“厉总只是我的前上司，我们并无私交，这样的场合我没有出席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