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枭手指敲击着桌子不耐烦道：“说。”
“她小学时候的成绩一般，初一那年更是班级垫底，奇怪的是从初二那年开始成绩就一路飙升，甚至后来拿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就像是一夜之间觉醒了某种力量。”
对方顿了顿，手指翻看着纸质资料，“后来她就去了国外留学，毕业后到你公司这段履历是空白的。”
厉霆枭打断：“不对，她来我公司面试提供了很多优秀的履历。”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履历或许是假的？而且还有个问题，她初一之前的成绩只能用很糟糕来形容，按理来说这样一个连底子都没有打好的人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上升？而且她小时候的毕业档案之类的都被人给抹掉了。”
“说清楚。”
“关于她小时候只有一些文字记载，并无照片一类的，时间有限目前我只能查到这些，具体的还得花些时间。”
“知道了，有消息了第一时间联系我，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算不上，举手之劳而已，无名的身份虽然查不到，但他住在地下十八层，那是他的私人领域，如果他带走了你助理，极有可能在那。”
“谢了。”
厉霆枭挂断电话，手指抵着太阳穴，这会儿头凸凸的疼，他模仿着姜黎从前给他按压的方式。
明明是同一个位置，按压的力道却怎么都不同，没有半点缓解，反而让他的头炸裂的疼。
倪安赶紧上前询问：“厉总，您是不是又心脏不舒服？要不要服用药物？”
厉霆枭艰难睁开眼看向他，“你带药了？”
毕竟以前都是姜黎随身携带着他的药物，她就像是哆啦A梦有个百宝袋，不管自己需要什么都可以第一时间拿出来。
这会儿的厉霆枭特别像是一只困兽，眼神里带着凌厉的杀气，倪安咽了口唾沫回答：“是，是黎姐嘱咐我们的，不只是我，每个助理身上都有，她说以后离职了就得我们来做这些事。”
离职两个字听上去那么刺耳，厉霆枭瞳孔周围出现了一些血丝，他紧紧盯着倪安一言不发。
倪安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试探性又问了一句：“这药要吃吗？”
“不用。”
厉霆枭起身，他脱下外套，解开领口，整个人少了平时的严肃稳重，却多了一抹随性的凌厉。
“走，跟我去地下十八层。”
倪安不知道这地方的规矩，只是本能有些恶寒，他连忙跟了上去，“是。”
这座地下城十分庞大，从事的营生尽是法律明文禁止的。
这里有世上最顶尖的武器，最古老的酒，最漂亮的女人，医术最好的邪医……
被称之为欲望的天堂。
厉霆枭也是头一次来这，很难想象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会这么黑暗。
他终于知道姜黎为什么会提到来黑市给他寻找心源，因为这世上有的是做着畜生不如残忍的买卖。
那样尽职尽责的秘书竟然从这种吃人的魔窟出来的。
厉霆枭好像终于有点了解她口中想要找一个男人结婚生子，过普通生活的想法了。
平凡的生活本就是她遥不可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