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南之孤雁
是战，还是撤。
不是短短一次会议就能决定，而边防军队边打边退到南云郡，大概也需要十天左右，所以更还有时间。
老实讲，妖神国目前即便攻破了边防，也无太多人马占据青州。
……
“你们是怎么想的？”
南孤雁归来，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询问小队成员，“不管是战是撤，肯定是要打一场！无非前者死拼到底，后者边打边退直到退回黄山郡。”
“或者撤退中战死。”
熊山顾悬戴鸣三人听言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且他们也做不了主，最终还是得南孤雁这个队长做决定。
“行了，我知道了。”
沉默只有一下下，但南孤雁却仿佛知晓了顾悬等人的心思，保真。
一句话，三人没有一个是想留下来死战到底，最好现在就撤离。
毕竟边打边退也很危险。
只是身为巡天司巡检使有一定的职责在身，像熊山加入了多年还好，顾悬戴鸣才加入不到一年，对于巡天司没什么归属感，资源也是靠自己拼的，而不是巡天司白给，属等价交易。
“呃，队长…”
“嗯，不用多说。”
熊山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南孤雁平静打断，“是战是退也不是你们能决定的，只是终究还是要问问你们的想法！不过放心，百分百找死的事情别说你们，我都不会去做。”
“不过不管哪个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因为一旦开战必将危险，甚至队伍还有可能会被冲散！黄石山脉是青州内与外的屏障，是个御守要地。”
“边打边退最快也要十天半月才能撤离，期间就靠实力与运气了。”
这话没错，看实力和运气。
实力越强虽然面对的袭杀力量越强，但能动性会越高；而如果南孤雁与顾悬等人聚在一起，如果哪个锻骨圆满甚至三境脱胎给几人来一下，哪怕不一击斩杀也能重创，所以必将分开。
戴鸣实力最弱，如果无生教不重视那逃脱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一个弱鸡哪怕留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熊山攻弱防高，跑路的速度估计还比不上顾悬，危险生机五五开。
所以，队伍中第二大死亡凶险的必是顾悬，因为他的天赋很不俗。
已是不比南孤雁要差。
“平安。”
想到上述，南孤雁难得额外关照了一回顾悬，“我可以给你个选择，是留下了等最后的通知，还是这两天就提前选择后撤，算是对天才的优待。”
这话，让顾悬心头一惊。
……
说实话，南孤雁要冒着违抗巡天司条例为顾悬争取更大的生路，毕竟严格来说生命是平等的，熊山戴鸣就比顾悬命贱吗？这让熊山戴鸣怎么想？
还有其他小队如果也这样，那还等什么通知，直接该撤就撤吧。
所以南孤雁竟然敢违抗上司，恐怕身份真的不简单；特权，只有实力没有背景是不可能的，够给力的。
另外熊山戴鸣神色不变，并没有因为队长偏心而反应，这是正常。
生命是不平等的，权贵就是比平民高贵，天赋强就是可以被优待。
看不透只会自我难受。
“不用了队长。”
没有犹豫片刻，顾悬在听言一愣后直接摇头，“武者贵勇，又不是必死之局干嘛要提前跑路？这一跑，日后武道还能否快速进步就很难说了。”
“如果武道未来被卡住，那还不如早早战死，省得浪费粮食。”
这话说的又慷慨又漂亮。
熊山戴鸣都快要忍不住想打趣，而南孤雁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并没有因为顾悬想要留下就高看一眼；当然，也不是因为顾悬要撤就会鄙夷。
人性与选择，只是因与果。
武者的全部精力放在修炼上还有所不够用，去想其它有的没的何必呢？忠诚、背叛、恩怨情仇等等等。
只是尘埃或流行罢了。
“那就等通知吧。”
所以基本没什么可再说的后，南孤雁最后言道：“这几天预计不会有任务再派发，好好调养状态吧。”
“苦战转瞬便到。”
话落起身离去，脚步轻巧沉稳，身形没有一丝忐忑对未来的害怕。
甚至也没有兴奋波澜。
这让顾悬越发觉得南孤雁就是一个机器，没有情绪只有程序；或者功法特殊摒弃七情六欲，又或者经历过多早已控制七情六欲等等，谁知道呢。
“诶，平安啊。”
南孤雁走后，熊山轻叹拍了拍顾悬肩膀没多说什么，哪怕顾悬决定提前撤离也依旧不会责怪；这不是贪生怕死，这是明智选择，留下了才不明智。
戴鸣没开口，只是朝顾悬肩膀轻轻打了一拳，表示死就死怕什么？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走，喝酒去？”
顾悬突然提议，或许从今天以后就再也没有闲情喝酒聊天了，不是苦修就是战斗或跑路，想偷闲都难。
“青楼去一趟？”
戴鸣听言仿佛精神一振，如果战争降临甚至身死的话，就没机会了。
“你自己去吧。”
熊山与顾悬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对这戴鸣翻了个白眼；南云郡的青楼成色还没有黄石县好，搞毛线。
可不想雏男轻易交出。
……
“边境被破了。”
转眼两天后，边境被破的消息已经越过了黄石山脉发往了中州；这个世界虽然貌似没有传送法阵，但却有飞鹰飞雁传讯，速度也是很快的，所以边防有什么事情，并延迟不了多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中州皇都，当承平帝接到消息的刹那直接惊坐起身，开什么玩笑。
虽然四大边境都在被攻打，可是晋国的边防也不是软柿子；哪能这么轻易就被破，要知道此前不断传来的都是好消息，固若金汤，每战必胜的。
怎么可能突然被攻破？
“武人熊是干什么吃的，三十万精兵外加数十万后勤保障，每年消耗多少军费竟然没守住，废物吗。”
由不得承平帝不愤怒，四大边境的支出可是占据了全国收入近半。
可以说对边防上的供给从未克扣，又怎么可能产生三分之一叛逆？
“陛下…”
太监总管连忙搀扶承平帝，“龙体要紧，只是被攻破但未沦陷，相信武大帅自有方案能收复，宽心。”
“如何宽心？”
承平帝身着明黄华丽龙袍，一把甩开了太监总管的搀扶，他也是一位武道不俗的三境脱胎宗师，虽然这辈子没多少可能晋级先天，但不是弱鸡。
“四大边境同时被攻，南荒边防被破会造成连锁反应；一旦其它三方再有被攻破的话必将陷入困境。”
“晋国将危矣。”
此话虽然重，但并不是没有可能；承平承平，还没有彻底实现呢。
不行，立即召开朝会。
虽然今天的早朝早已结束，但边境出了这么大的事相信该知道的大臣也都知道了；说不定陆陆续续在赶来的路上，必须拿出一个方案，不然的话？
晋国恐怕有灭亡之危。
西方边境或许最安稳，但北方与东方就难说了，都是强国居在外。
因为西漠都是一些小型国家，单是靠近晋国西部边境的就有大大小小十数个国家，没靠近再往西的更是数十上百；战力无法统一，威胁不算大。
但北莽与东海不一样，这两个方向在外盘踞的可都是大国，要不是各自都有内乱搞分裂，不比晋国差。
所以若是北方或东方再有边境被破的话，晋国直接灭国危机降临。
……
“终究还是来了。”
黄山郡，大掌柜袁伯鹰与谭鸿碰面，对于边防被迫他们收到了消息，黄山郡将会是撤退的屏障；黄石县在外围，肯定是重要的防御地点，所以接下来整个黄山郡都要对其进行改造。
包括与黄石县相连的几个县都要如此，就是为了能形成防御线；至于兵马不需要担心，边防三十万精兵不会都灭的，应该能剩余十几二十万归来，再加上后勤等人员，会超五十万。
这五十万入驻各大县城后将形成一定的战斗力，基本能够抵抗住。
因为边境距离黄山山脉哪怕武者武师赶路也需要三五天，这么大范围多少府郡县城池，就得消耗大量的妖神国军队来管理，哪怕晋国子民不反抗，都要留下一定的人马坐镇与管理。
免得被反噬最后内外夹击。
至于妖神国内能迁移多少子民入驻不清楚，其它两大神国是否借机一起入驻也不清楚，但要做好准备。
黄石山脉一带会成为新的战场，也就是青州的一半会沦陷妖神国。
内侧的一半继续如常。
其实就是等于青州被吞并了一半土地，还不能对这板块土地上的晋国子民压迫严重，免得逼的被造乱。
算起来让出青州一半土体消耗妖神国兵马国力，也不算完全输了。
日后再打回来就是。
而且这一拉扯将会是至少五年十年，不会轻易再被攻破；因为越往内收缩人员与资源就会越集中，如圆形扇面，越往外需要防御的线路就越长。
边境防线也不是从古至今就是在那，还不是一代代你来我往，随着国土面积而变更防线，越小越好防。
唯一的重点就是其它边境不要再破，免得晋国之前后左右被夹击。
那就基本完犊子了。
“最近就呆在黄石县吧，估计顾悬也能顺利归来。”袁伯鹰谭鸿两人商议了很多，对于顾悬的安危倒没有什么担心，危险巨大但也是考验，只要能活着归来必将精气神上一个层面。
当然，袁伯鹰也可以前往支援，但这样有好有坏；因为边境被破，无生教肯定会加大对天才武者袭杀。
他袁伯鹰在暗杀名单上的位置不低，被猜透是要去支援顾悬的话？
指不定无生教会对顾悬采取更多袭杀配置，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反而在雁闪小队，南孤雁才是最聚焦被重点暗杀的那一个，顾悬哪怕表现很天才，但究竟没成长起来。
相对来说不太着急斩杀。
……
“哗哗哗。”
“嗤嗤嗤！”
雁闪小队某间房间，南孤雁不动如山盘膝在床榻打坐修行，体内传出哗哗哗的真气奔涌之声，并且偶尔还由于高速运转发出嗤嗤声响；要知道这可不是如顾悬在炼体时之筋骨摩擦。
而是单纯的真气与经脉官道摩擦之声，可见南孤雁的真气质量与容量都相当之高，毕竟依旧锻骨大成。
年初时迈入的锻骨大成也就是71%进度，然后有两个月的快进期。
直接飙升到了78%！
如今来到十二月初，九个月的时间南孤雁的锻骨进度已然涨至87%！以每个月1%的速度在飙升；不要觉得这个速度很慢，要知道锻骨进度越往后的难度就会越高，涉及脊椎和头骨。
神经线最密集的两个部位，稍微一不注意就有可能受创，或致瘫。
一般武者锻骨大成与圆满这两个阶段，也就是30%的部分能比前面70%的锻骨还要花费良久；这也就是为什么说五年淬皮、十年锻骨，要靠磨的。
而南孤雁从迈入大成到现在也就十一个月的时间，竟然从71%进度上涨到了87%，可见天赋之高吓人。
这就意味着再有三个月或许就能锻骨大成极限，而迈入圆满阶段。
不要怀疑南孤雁如此进度下的真气质量与控制力，绝对没有瓶颈。
就算锻骨圆满期要慢一些，但预计一年就可以彻底圆满，也就是从锻骨大成到圆满完成，仅仅就两年。
南孤雁刚迈入锻骨大成时就能与三位锻骨圆满缠斗并且重伤一人。
那锻骨圆满又将如何？能否如袁伯鹰一样抗衡初入三境脱胎宗师？
想来，是不需要怀疑的。
“嗤嗤嗤！”
正身盘坐，紧闭双眼打坐运功的南孤雁不理会体内经脉中的种种，真气如何凝练与摩擦都不能动其心。
目前她还差的远呢，或许站锻骨圆满没有什么压力，但面对三境？
还是无法轻易抗衡。
没办法，三境脱胎涉及洗髓与换血，真气质量大幅提升的同时对肉身也会进行大幅强化；也就是说攻击不如、防御也不如，除了逃命没有其它。
南之孤雁，凌空升跃。
不能丢了那位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