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战乱与和平
时间回转。
雁闪小队忙碌做任务截杀无生教之际，边境之战也到了紧要关头；持续近三个月的高强度进攻，对于妖神国兵马来说也是一个考验，即将极限。
所以差不多磨合完毕后便开启了嘴中决战，不再如以往长线拉锯。
……
“郎儿们，杀！”
“踏破南山关长驱直入，为帝国版图再增一片肥沃土地…”妖神国统帅之声回响在战场上空，竟然被数十万大军都能听见，竟然是先天大宗师。
当然，晋国边防的三大统帅也都是武道第四境凝真大宗师，不然如果实力太弱的话又怎么掌管住大军？
被暗杀就闹笑话了，哪怕亲兵营防御再如何严密也没有自己保险。
“将士们！”
“最危险的时刻到了，如果守不住那我们将会成为敌人的俘虏，用尽生命和鲜血保家卫国，必胜！”
“必胜！必胜！”
无独有偶，晋国这边也开始了振奋激励，武人熊当仁不让声震荡。
其它两处要塞一样开启了最终决战，只有破与不破两个结果。
“杀！”
“男儿当卫国！”
战马嘶吼刀剑相交，妖神国近三个月的骚扰式攻击伤亡不小，足足消耗了五六万兵马；晋国作为御守方连一万都没有折损，只是相对很是疲惫。
老实讲，精神压力这块永远是防守方更大，攻击方实在不行可以撤离，也就是想打就打，不打就回家。
防御方如果扛不住被攻破，那哪怕不是亡国军也算半个，很耻辱。
再加上境内支援零零散散又没有很到位，真是又苦又难的在防御。
“呜咔，呜咔…”
怪异的嘶吼在妖神国军队炸响，这一刻军马振奋了；三大要塞各有近十五万兵马开启叠浪式强攻，也就是五万人冲一波退下再五万人上，再退下最后的五万人上，形成巨浪在冲击。
这样不禁能持续进行最大输出，又能在一个循环得到两个间隙休息，对体力消耗不算透支，较为良性。
三大要塞均是如此。
武人熊这处南山关有十万兵马在御守，作为大军统帅亲自执掌，一时间妖神国倒也没有占据上风；毕竟防御也是五万对五万，又占据着地利，只是相对妖神国休息间隔要少了一次。
对体力与精神的消耗较大，又持续了三个月的防御早到达了极限。
只是再难也要挺住。
不是有多热爱身后的那片土地，作为统帅更是见惯了生死，只是作为一名大帅的职责那就是保家卫国。
身后名那是后话，挡不住敌国攻击是自己的事，不能让这事发生。
……
“轰！”
“轰轰轰！”
突然之响炸裂在众人心头，并不是这些轰响有多么剧烈，而是竟然来自要塞内部；于大门口附近陡然有一些兵将突然对身边人猛然出手，而且还有三名脱胎将领直接真气轰响城门。
这一变故让大门处的防守陡然生变，无生教内奸终究还是动手了。
三大脱胎境统领占据了十位三境脱胎将领的三分一，旗下还另有三境宗师也一同叛变，几近是十之多。
“哼！”
武人熊遥遥见状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因为早有针对，在三位脱胎境将领叛变之际就近就有其他三境将领上前制止；好在三位将领的旗下并不是每个人都叛变了，约有三分之一吧。
也就是说三万人中有一万人叛变，都是这些年不着痕迹的调兵挪移，近乎挪到了一块，没有漏出马脚。
要知道有些队伍伤亡后就会分散到其他队伍，全军都是互相交叉。
嫌疑自然谁都有嫌疑。
因为不知道哪些人是叛逆，所以也无法有效防护，只能等叛逆动手之际才能做出应对；不过，虽然提前做了准备，但这突然的叛变与捣乱，也影响到了要塞城墙的防御，大幅降低。
五万人轮换，其中有数千人倒戈造成的混乱要增几倍，所以瞬间正在防御的人马就变成了两万五左右，而进攻方也在这个时候压上强攻把握时机。
可以说危机到了极点。
“浑蛋！”
“杀气这些叛逆！”
有兵将嘶吼，真是怒到了骨子里；对外要防御不说，对内还要防自己人下黑手，在防守要塞的关键时刻来这么一下子叫人难受，日了他大爷的。
“呜咔，呜咔…”
妖神国进攻愈发兴奋了，这个时机若是把握住的话就能攻破防御，然后一举破门长驱直入，正面相抗。
要知道晋国方只是占据地利才能守住，真一对一的话可不是对手。
妖神国军兵人高马大，功法又是偏向炼体再加铠甲良兵，可以说以一敌二甚至敌三都行；所以只要攻破城门就能奠定胜局不是开玩笑，而如今这道曙光就在眼前，那就全力进攻吧。
“保家卫国！”
“誓死不悔！”
慷慨激昂，要塞大门处的厮杀惨烈无比，外有妖神国强攻，内有自己人叛变袭杀，瞬间伤亡便很惨重。
毕竟大帅再有准备，支援与杀叛逆都需要时间，而这点时间就要：
兵将拿生命去填去拖延。
……
“呜～呜～”
厮杀还在继续，妖神国军队马上就能斩杀完防御在要塞门口的晋国士兵之际突然有‘呜鸣’长啸响彻。
“哈哈哈！”
妖神国统帅陡然大笑，虽然还没有攻破这一处的防御，但成功了。
“不好。”
晋国大帅武人熊面色巨变，呜啸是妖神国从左侧方向传来的，这代表位于左侧的晋国要塞被破了；虽然自己中间这里还没破，但基本算是战败了。
因为左侧妖神国大军长驱直入后可以迂回来到这里进行内外夹击，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瓮中之鳖，大遭。
“浑蛋！”
武人熊心头大怒，这陡然的变故直接打乱了接下来的布局，坏了。
老实讲，左侧要塞足足有五位统将叛变；不像武人熊这里只有三位，右侧要塞则是有两位，共计十位。
边防三十万大军的三位带军将领足足叛变了三分之一，还怎么打？
迟早要输，被破防御。
作为大统帅的武人熊从来没打过这么不富裕而且还乱家的仗，就是军神来了也的捉瞎，被攻破不意外。
将领带士兵，这次足足有五六万人叛变了，内部搞乱更能拉低防御。
等于外有四十五万大军，内有五六万叛逆，让晋国二十余万怎么守？
累死拼死也守不住的。
于此同时，这一则消息也被快速的发往境内；而作为边境府的南境府南云郡自然很快便收到，也是雁闪小队归来之际敲响的钟声，势态直接升级。
边境三大要塞被破其一。
另两处完全可以各留五万兵马继续攻击，剩余二十万大军绕路被攻破的左侧要塞长驱直入，绕回中路以及右路要塞围剿；彻底没了希望，晋国大军继续留守的话只会最后被围困死。
要塞只是要塞，别说能不能防御前后夹击，单是被围住后要塞中的食物和水又能坚持多久？没得多久。
所以兵败如山倒，大统帅武人熊没有犹豫直接边战边点火烧要塞。
熊熊大火燃烧山与林。
而面对大火防御带妖神国也无法轻易踏平进攻，毕竟绝大多数士兵只是普通强壮之人，不是武者；只有伍长夫长之类以上才会逐步由武者担任。
直至三境脱胎一军之长。
……
“太悲催了。”
雁闪小队安置院内，熊山顾悬戴鸣三人面面相觑；队长南孤雁去了隔壁巡天司开会，等待接下来安排。
“守城还是跑路？”
顾悬眨了眨眼，熊山听言耸肩表示不知，戴鸣则是无所谓随便吧。
不管哪个都挺危险的。
南云郡城不算天险，妖神国军队真打来了基本是守不住的，哪怕边防溃军入驻也是一样；边境要塞都没守住就别谈一路还能抵御了，基本没戏。
不过，妖神国想要一路占领县郡等城池的话也会耽误时间和精力，毕竟不是攻下城市就把人杀光吧，大家为土地不假，但也要有人来服务；所以对多数百姓来讲无非是换一个主人。
晋国本土政权管理时一样压榨剥削，妖神国继续剥削就剥削吧，只要不饿死都一样；至于时不时被打或者被侮辱什么的，晋国当权也没减少过。
权贵终究还是权贵。
大街上如果兴致起来了直接强抢民女入车厢或酒楼潇洒的不是没有，报官没用，反而再闹腾还被关押。
甚至按个罪名流放。
所以南山郡这里的气氛诡异而平静，并没有多么群民激分保家卫国，家是别人的国是权贵的，随便了。
“诶。”
顾悬心头叹息，面对如今的状况其实挺挠头的，没有了后续方向。
溃军指望不上，民众又没有誓死保家卫国的激情，城是守不住的。
所以最好就是撤离。
人家的主角穿越世界哪怕战乱再危险也能最后打回去再统一，哪怕敌人明明能一再斩杀主角却没有斩，甚至被四方边境同时攻击都能御守住；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被破了，不对劲啊。
也是，他来的太晚了，才来这个世界不到三年，武道还没起来呢。
结果国家要亡了，怨谁？
早知道的话应该承平年号开始就穿过来，如此的话到现在近二十年少说也三境脱胎圆满级，能打能跑。
万一侥幸四境先天级的话就更好了，起码某些场合上能说一说话。
比如眼下南云郡巡天司正在商议是留还是跑，最终就得高层决定。
底层不服从就是叛国。
也就是说如果巡天司选择了死守郡城，死战到底；那顾悬如果跑路的话不仅妖神国要追杀他，晋国巡天司也会追杀，等于两头都要杀，死定了。
除非要不紧跟晋国巡天司，要不赶紧叛变投靠无生教，反正不管选哪个都会得罪另一个，还是继续战。
如此这么一看的话还是老实等巡天司安排吧，希望高层不要脑残。
……
“保家卫国？”
“呵，保得住吗。”
巡天司某超大正厅，这一次比上次召集支援队伍时还要人头众多，南孤雁的位置靠后，垂眉低眼不语。
此时大家正在争论不休，有人誓死要尽职，也有人提议保存力量。
两者只能选其一，毕竟本身就难以抵挡守住郡城，如果还将力量一分为二的话就是找死，两头不讨好。
“你是什么意思。”
陡然有怒音炸响，“边境被破我们就要跑路，对得起一身官服吗？对得起这些年国家的培养吗？啊！”
“那你守得了。”
立时就有人反驳，“别说跑路那么难听，明知守不住还要守是愚忠，不如保存力量重新构建防线；妖神国占领了南云郡也不是斩杀殆尽，是需要人手为他们服务，平民并没危险。”
“反而我们巡天司是对方必灭之所，别说守不住了到时候准备投降？你敢投人家还未必会收，棒槌。”
“艹，你骂谁呢。”
“呵，谁是棒槌骂谁。”
顿时会议更乱了，端坐上首的总督察没有言语任由底下各种吵闹。
让大家吵一吵发泄也可以，毕竟边境被破陡然来袭的压力太大了。
他都有点喘不过来气。
其实两方说的都没错，死守到底哪怕战死也会落一个好名声，至少不会背负骂名；要知道中州可不会管你边境多艰难困苦，没守住就是没守住，如果没守之前就撤离的话绝对被喷。
在那些人眼里战死还能消耗妖神国力量，那为什么不死拼到底，为中州减轻负担，所以撤离必被批判。
而撤离其实是最佳方案，妖神国即便入城烧杀抢掠也没什么人了。
要知道这些年打仗边境府郡早已人去大半，只剩老弱妇孺较多，这些群体杀就杀吧，还杀起来没有成就感；因为越是反抗就越是杀的尽心，如果妖神国一来就开门投降，还怎么杀？
伸手不打笑脸人，你一来就开门跪地投降，后续还为你服务杀不杀？
反而武者是清除群体。
撤离到黄石山脉也就是青州内外的交界支出，更能有效防御直上；在南云郡是白死，在黄山郡则有用，只是撤离背负的骂名以及处置是必须的。
他这个总督察推卸不了。
战乱和平，对立且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