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不构术式
‘神忌力因为十仙而诞生。’
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但这其中有太多恐怖。
十仙是修仙之始，而神忌力可以说是修仙界的劫难。
如果他们之间真有关联，那该是怎样的惊世骇俗。
阚景说完那句话后，停顿了片刻，显露出些许挣扎，似‘不愿’继续。
秦天怒视，他才开口道:
“神忌力诞生最初的原因，与‘那人’要做的事情一样，都是为了人为制造出十仙。”
“那时因为十仙尚存，所以比现在容易得多，至于最后有没有成功，那人并没有告诉我，只是从此之后就诞生了神忌力。”
秦天听了微眯眼:
“你的意思是，神忌力与十仙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
这与他之前的猜测有些吻合。
当初见到那个血池，秦天认为神忌力亘久存在，后来经历过‘改造’，才有现在的危害。
在场的其他人不明真相，即刻脸色大变。
神忌力一词最早是从真灵殿流传出来，记载上说是五十多年前第一次现世。
那为何之前并没有观测到它。
是真灵殿刻意隐瞒了?
但后来又为什么透露?
而且不久之前，那位澜沧说过，神忌力的源头是来自于天外的邪灵，怎么到阚景嘴里又变成了因为十仙而生?
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各方势力争论不休，直到秦天开口才压下种种猜疑之声:
“所以，神忌力果然并不是五十年前才出现的?”
“不错，我们现今所知的神忌力，其实千年之前就存在，或许还要更早。”阚景回道。
“至于为何一直不曾发现，我问过那人。”
“他说，事物只有被认知到才具备存在的意义。”
这话似乎颇为高深。
秦天拥有现代人的思维，倒是不难理解。
其实这一句可以倒过来看。
即是说，神忌力一直不被人‘认知’，因为这样没有意义。
而如今出现，难道便是因为有了存在的意义?
可神忌力带来的只有灾祸和堕人，它为何存在，意义是什么？
想到这里，秦天微皱眉头。
按照阚景所说，神忌力的诞生是因为要制造十仙，那应当就是它最初存在的意义。
之后不知是否成功。
但无论结果怎样，它存在的意义已经没了。
所以一直隐匿。
直到真灵殿发现被神忌力感染会化身堕人……
这一刻，秦天忽然记起了「欲望」两字。
螭星曾经提到过她家乡的传说，说的是人的灵魂里有扇门，欲望会将其打开，出来的就是神忌力。
而神忌力又会诱人堕落，像是姬山、丹鼎、白云观的那些求仙者，都沉沦于此。
所以，是否这份欲望就是如今神忌力存在的意义，或者说‘目的’！
如果这其中没有人为干预，那么神忌力赫然拥有自己的意志，选择了它存在的意义。
之前是制造十仙，而现在是因为「欲望」。
至于这种「欲望」对它来说到底是什么，就如同门中生物追求的「心」一样，目前还没有答案。
但这些毕竟只是猜测，真相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
阚景那里传来声音，打断了秦天的沉思。
“神忌力到底是怎样诞生，那人没有告知详情，但掌握神忌力的手段，却是实实在在地传授了我。”
这一句令秦天收拾起情绪，其余人也都面色郑重。
神忌力的形成原因，目前看来无法解释。
唯有找到‘那人’才有答案。
但掌控神忌力的方法却似乎近在眼前。
接着，就听见阚景继续道:
“而做到这一点，则需要被授予「契」，有了它才能不被神忌力侵蚀。”
“何谓契?”有人迫不及待开口。
秦天看去，见到了身后一张张狂热的脸孔，心下微凛。
“一块铁片，植入体内可以隔绝神忌力。”阚景回道。
“它在哪？”开口之人盯着阚景的身体，目光炽烈。
“之前，步阳朔残存的力量夺走了我的仙，同样还有那个契。”
“你们若要去寻，只管尝试打开那扇门。”
阚景的语气里隐约有嘲讽之意，惹得各方势力面露愠色。
那个‘天门’的开启是融合了死若水与血海之力，于现在来说基本不可能复现。
阚景这分明是在暗指在座的势力力量不够，即刻都怒从中来。
秦天并没有那些人的‘对号入座’，听了阚景的这番话才知道当时他的仙竟然被门中生物夺走了，随即说道:
“什么样的铁片?”
阚景虽然鄙视眼前的势力，但面对秦天的问询，却不得不老实回答。
“我见那人是从炼丹炉上抠下，之后被他画了个古怪的符箓。”
炼丹炉?
秦天莫名想起在白云观里见过的那个盛满血浆的炼丹炉。
随即思维散发。
丹鼎的新仙实验背后或许有‘那人’指点，即便炼丹炉与「契」没关系，但它能够炼制神忌力结晶与乾灵丹，怎么想都很可疑，当时竟不曾察觉。
但也是因为炼丹炉被御灵司拿走，没有机会。
思及至此，秦天心道:
‘看来要回去方龙城一趟，也不知它还在不在。’
想着，摸了摸脸孔。
有千人千面存在，不知因何要捉拿自己的嘲灵天宫应该不再是威胁，兴许可以冒险一次。
那一边，各方势力围住阚景，似乎想要剖析他的身体，找到能够掌控神忌力的秘密。
秦天见了，轻咳一声:
“你口中说的那人，是谁？”
这句话让所有人止住了动作。
阚景再度浮现挣扎，而且这一回很是剧烈，张着嘴迟迟没有说话。
残月楼的二当家神色凝重，走上前来，沉声道:
“看来，他口中的那人留下了什么禁制，避免被说出身份。”
秦天皱眉道:
“可有办法解除这什么禁制？”
听出了少年言语里的焦急，一旁的韩雅安慰道:
“放心，从来没有什么禁制能够难住父亲大人，因为我残月楼拥有一件宝物，称作「不构术式」，理论上可破一切禁制。”
不管她是在‘炫耀’还是其他什么，所有人听了都是瞳孔大震。
能破所有禁制，岂非天地通行，那是什么宝物！?
称作‘术式’又会是什么模样？
秦天虽然也惊讶，但那毕竟是‘理论’，不一定能成。
更何况阚景口中的‘那人’意图再造十仙，可以掌控神忌力，必定是拥有大境界、大神通之辈。
就在秦天凝目看去之时，那位残月楼二当家从袖里拿出一件东西来。
却是个普普通通的玉如意。
同时，缓缓道:
“凡所禁制，皆为灵力构成。”
“而我这不构术式可以从根本上摧毁灵力，禁制自然告破。”
秦天初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细思之后却是极恐。
按现代的词汇来解释，禁制是拥有限制的规则，譬如说禁飞、禁言。
相当于一串能够运行的代码。
构成它的灵力则是字符。
而残月楼的那个术式是从本质上否定了禁制的成立。
即为，‘不构’！
更进一步，甚至可以破坏修仙者体内的灵力运转，使得不能再用任何力量，变得如同凡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