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各自的未来（上）
黎恩总感觉现在的这一幕似曾相识。
于是他问道：“您愿意嫁给我吗？”
那个虚幻的女人没有回应，而是像个机械般的把手从黎恩脸颊上放开，然后说道：“你还不足以承载使徒的力量，但你已具备成为使徒的先决条件和背后势力，请继续下去，肖恩，迟早有一日，你会与命运的抉择者们碰上，那时以后……”
“等等，伱到底是谁？”
“吾名阿莉克希雅……”
“你在哪？”
“未来。”
“你会说人话吗？”
“你难道听不懂吗？”
“你觉得呢？就不能把语言设置的接地气一些吗？去除你的神格化，阿莉克希雅。”黎恩正色问道：“你在哪？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黎恩下意识的发动[终末观测者]，利用[坚定的眼神]想改变对方的思维，但是就在能力触发的那一刻，虚幻的女人把手伸进了黎恩眼睛里。
然后他的这项能力瞬间就，消失了。
“请不要对我使用奇怪的能力，肖恩。”阿莉克希雅捧着黎恩的双颊，轻柔的说道：“如我所说，我来自未来，但本身应属于过去，我被禁锢在一个地方，我不知道我应该是谁，我只知道我需要你们，需要你们打开历史的封印。”
“肖恩，请感受我的语言，我会送给你属于‘候选者’应有的力量，但在承载全部伟力之前，你需要证明自己，证明你比所有的候选者都要出色。”
“怎么证明？”黎恩眼角流出血，但身体有一种被禁锢住的感觉，他只能说道：“我要……怎么证明我比其他人出色。”
这一刻，黎恩突然间被[燃烧意志]清除了一个特殊的诅咒——[坚定的眼神]被驱除。
他才意识到，对方在用[坚定的眼神]对他施加洗脑。
阿莉克希雅说道：“证明你能影响历史，每位使徒都是如此，也都应该具备如此的能力。”
“影响历史……并非杀戮，对吗？”黎恩问道。
“是的，杀戮为最底端生物的思维，掌控世界根基者应该明白用大脑去制造未来。”
“除我以外，还有谁？”黎恩问道。
“……我会一直，看着你。”女人消失了。
阿尔法托雷倒在了地上，同时，承载女人的那颗眼球从他的肉体中掉出来，滚动着来带黎恩脚边，他把眼球捡起来，然后听到了对面有哽咽和哀叹的声音。
黎恩看过去，阿尔法托雷正在费力的撑着自己，他张开嘴，里面爬出一个没有皮肤，甚至没有眼睛和鼻子的人。
“你是……你是谁？”那人问道，掉在了地上，一边说着一边爬到了阿尔法托雷手中的剑刃旁，趴在上面再次问道：“你是谁？”
“在下黎恩，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黎恩走到那个人身边，他知道对方没有恶意，这属于[千手旅行家]的天生能力，他把那人搀起来，手臂相处的那一刻，对方身上黏糊糊的体液和血液侵湿了黎恩的衣服，但他还是把对方安稳的放在一个相对舒适的地方。
“我是……阿尔法托雷。”
“那它呢？”黎恩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动静的巨大怪兽。
“它也是我，是我为了保护这座城市的代价。”
“保护这座城市……”黎恩拿着那颗眼球，说道：“你做的……该不会是把这东西塞进自己眼睛里了吧？”
阿尔法托雷张开手掌，用掌心的眼睛看了看后说道：“是的……不可存在级遗物，[观者之眼]。”
“你因为强制自己收容它成为了怪兽，对吗？”黎恩问道。
阿尔法托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也并非如此，我败给了乌尔瑞斯，注定在序列二的道路上走上异化，与其永久成为怪物，不如成为收容者，为这座城市再做最后一件事。”
“序列二想成为序列一只有一种方式，杀死序列一。”黎恩笑了出来：“真是荒唐的方式，以弱胜强……”
“是啊，乌尔瑞斯告诉我她只用了五成力量，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我觉得我差点就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最终我还是输了，你知道序列二的诅咒吗？”
“我……不知道。”
“高序列者会获得更多的生命，但多出的生命是以野兽之心为载体而存在的。”
“法定假日用调休的方式强制在周末倒班？”
“你这个比喻……也差不多。”
黎恩坐到了怪物的脑袋上，对着阿尔法托雷问道：“好了，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圣徒局唯一的序列二可是个疯子。”
“是的，我是个疯子。”阿尔法托雷看着自己扭曲的手指说道：“我输给乌尔瑞斯以后，中了一种我也不知道为何物的诅咒，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我的一生已经结束了，再也不可能拿起剑刃。”
“[观者之眼]是怎么回事？”黎恩问道。
“隐藏在贝加克自治州地下的遗物，来自第二纪元的产物，或者……它可能在第二纪元之前就存在。”阿尔法托雷顿了顿，说道：“当初我从红宝石联盟回归时，正好赶上一群混蛋把这玩意儿挖出来。”
“不仅仅……因为这些吧。”黎恩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观者之眼]，我需要真相。”
“我怎么相信你？”
“凭感觉。”
阿尔法托雷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笑完后说道：“好，我告诉你，我不知道真相，不过在与乌尔瑞斯交手时，她提到过一句话——原初魔女与邪教已经盯上了你们的城市，我建议你留下一条命回去收拾残局，可别让他们拿到那只眼睛。”
“乌尔瑞斯……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谁知道，但她不是会说谎的人，既然提到了原初魔女，那我必须把这件事当做大事看待，那他妈的可是靠一己之力就反叛了整个人类的女人，她活了几百年也不是什么不能想象的事情！”
“是吗……”黎恩低下头，若有所思。
“喂，你小子不是圣徒局的吧？”
黎恩嗯了一声。
阿尔法托雷说道：“把我的剑带出去，交给法尔科姆，那小子一直想要我的武器，就当是死者送给世界唯一的信念了。”
“可你活的好好的。”黎恩说道。
“从我与遗物分开的那一刻开始，我距离死亡就只有一步之遥，严格来说，我现在正在回光返照中。”阿尔法托雷站起身，笑着问道：“你，也会用剑吧？”
“我打不过你。”黎恩说道。
阿尔法托雷从地上捡起一根腐朽的木棍，转头说道：“就当是为死者送别了，相比于死在疯狂中，我希望我死在战斗之中。”
黎恩眯着眼问道：“你不会是想拉我一起陪葬吧？”
阿尔法托雷举起木棍，被淤泥和水侵蚀腐朽的棍子，在他手中犹如一把直剑，而他以怪物之躯，挺拔胸膛站在那里。
黎恩瞳孔一怔，时光犹如倒退，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忠诚骑士站在烈日阳光之下，手持长剑身披护甲，对着敌人举起他的武器，用优雅的卫士之心面对一切来犯者，用不被世俗所接纳的行为守护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您代表了圣徒局的传承，代表了已经消失的骑士的忠诚，所以阿尔法托雷先生。”黎恩手中的手杖化为长刀，血雾在手中凝聚爆发，将长刀变为红色镰刀，他对着前方说道：“请您手下留情，千万别打死我。”
这一日，贝加克自治州，乃至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
红宝石联盟的大地上。
伪装成血族的高等变形怪被魔法塑造的伟岸长枪钉在地面，她站在这前面，转过头对着众人，黑曜石教会的修士们看着那位被阳光环绕的修女，如见到了女神般虔诚的祷告。
“告诉主教大人，从今日起，我等黑曜石已可脱离圣劳伦斯教团，用吾等自身之力维护先驱者之信仰！”
修女沙耶，将炙热长刀收回机械手臂里的储纳盒，下方是众人的呐喊。
——红宝石联盟主线，伪血族事件结束。
机械城的一座高塔倒下了。
在爆炸的尘埃中，克莱夫点上一支烟，走进人群里，望着赶来的教团维和部队冷眼笑了笑。
他来到一家酒馆里，老板娘递上一杯烈酒，问道：“教团的神格之塔刚才被一个混蛋给炸了。”
“那还真是可怕啊，这座城市里怎么到处都是这种爆炸狂啊。”克莱夫喝下酒，问道：“好烈啊，以前可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新产品？”
“是啊。”
“呵，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史蒂夫·克莱夫。”
“那它以后就叫史蒂夫·克莱夫。”老板娘娇媚的脸颊凑近史蒂夫，轻声说道：“独自一人就敢去炸塔的混蛋，如果没人管你，后果不堪设想。”
克莱夫眼眸深处出现一抹阴寒，紧接着，老板娘缓缓伸出手，说道：“靠一个人到处胡闹会短命的，不如叫入我们。”
“哦……你们？”
“我作为暴雨革命军第二代领导人在此邀请你的加入，欢迎来到第一天堂酒吧。”
——机械城主线，炸塔行动结束。
三个蒸汽机甲在雪中漫步，操控者看到倒在雪地里的女孩。
他们想下去时，突然听到指挥的声音：“杀了她，她是魔女！”
希雅在雪地中抬起头。
最后的一幕是眼中被炙热的射线填满。
多福克斯镇的镇长站在丘陵上，望着雪地中的爆炸，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他身边一个小男孩噙着泪问道：“爷爷，他们为什么要攻击希雅姐姐……”
“因为她是魔女……”
“可希雅姐姐是好人……她帮助所有人做事，用魔法医疗我们的冻病症，她甚至会把拿到的报酬送给……”
“回家吧。”
“爷爷……希雅姐姐死了吗？”
“她应该……也回家了。”
“她家在哪！？”
“精灵岛。”
——雪之帝国，魔女的命运，主线结束。
机械教廷。
新新任大主教站在预言水晶石前面，望着晶石上的裂缝，面露异色。
“肯，他们在等你回去。”苍老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肯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的是那位把他带大的女佣，他说道：“洛佩斯女士，听说这半年来因为教团公信力下降，导致各处出现了反抗的声音。”
“这不是您的责任。”
“听说，黑曜石教会开始怀疑教团的信仰，已经选择脱离我们了，机械城的反动组织比之前预期的更早动手了，被白雪覆盖的国家里不知为何出现了大量魔女。”
“听着……肯，这不是您的责任。”
“洛佩斯女士，您还是……不要对我用敬语吧。”
“不可以，您现在已经是大主教了。”
“作为大主教……就要放弃以前的东西，还真是不习惯。”肯对着预言水晶深鞠一躬，然后回到了机械教廷内部，他坐在象征至高的座位上，下方都是那些对近期损失进行汇报的声音。
肯突然问道：“那么，我们的衰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人说道：“应该是肖恩·怀斯曼的[命运之环]不再庇佑我们开始，或者说……是因为肖恩·怀斯曼执意要留在自治州开始的。”
“不……不是这样的。”
肯摇头，然后说道：“一切的始末，应该是从半年前的音佩斯监狱开始，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对内部进行革新，而第一步，想办法肃清阿尔方斯家族！查清楚当初音佩斯监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机械教廷，时代更迭，主线结束。
代表勇者的正义与命运光环在这一天被世界划分，它们承接到几个不同之人的身上。
所有主线故事还没有结束，但这几个世间与贝加克自治州大事件语同一天结束，于官网中被发布出来。
并在最后，几个人以“命运主角”的代号标上了烙印。
黑曜石教会的修女沙耶、革命军新的暴动者克莱夫、未知的少女希雅、机械教廷的新主人肯，以及，贝加克自治州的神秘之人——黎恩。
在官网最后，是这么写着的：五人将决定未来故事的命运。
北大陆边缘。
封存的天空之城上。
宫殿，顶峰。
“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杀死爱丽丝？”肯帕斯的虚影出现，看那样子是在手舞足蹈的收拾东西。
“你不如先去自杀。”穿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坐在建筑的边缘，眺望下方一望无际的天际线，沐浴阳光，闭上眼睛说道：“如果我能离开北大陆，一切就都简单了……你们也不敢胡闹了。”
“埃米，别把我们说的那么无能，我们一拥而上没准也能杀了你啊~”
“肯帕斯，我接到了女神的昭告，她说，有几个候选人将继承第六使徒的位置，在此之前，让我们不要对他们下手。”
“所以，埃米，你认为……乌尔瑞斯和弗源他们会听话吗？”
“那就拜托你去骗骗他们了，我敬爱的绅士，肯帕斯先生。”
“好了，不说了！我的老板来了，那家伙看到我偷懒一定会骂我的，拜拜埃米！”
埃米拿出烟斗，在地面上磕了几下后叼在嘴里，吹出一缕长烟。
烟雾被黎恩驱散。
阿尔法托雷的身影倒在地上，化为颗粒物消失。
黎恩走过去把那把与它血肉融合在一起的长剑拔了出来，同时[观者之眼]的声音响起。
【计算完毕，总共获得经验值，升到了100级。】
“才这么点？”黎恩惊叹：“我明明用镰刀割喉了啊！”
【你杀死的又不是本体，只承载了原身十分之一的力量而已，不过你很走运，对方没想杀你，而你想杀他。】
“废话，他有经验值……”
黎恩拿出口袋里新的[观者之眼]，眼球突然在手中融化，确切的说，是融进了手里。
【能力有重合，已承载新的能力——目之移位】
【方圆五十米之内所见之物，只要重量和体型不超出使用者过多，都可以与使用者交换位置。】
【多次使用后单眼短时间内失明。】
“神他妈天手力……”
【什么天手力？】
“没什么……”
“我搞明白一些事情。”
【你在和我说吗？】
“嗯。”
【哈哈，你竟然还知道和我聊天？】
“每次和你说话都很耗费精力……但这次我必须多和你聊聊了。”
【有……重要的事情？】
“当然了。”
黎恩笑了笑，走出了下水道。
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距离城市上方最近的一扇大门前。
他说道：“奥创天使教会，结社，还有很多事情，我都明白了，我都联系到一起了……现在就剩最后一件事。”
【和我有关？】
“嗯。”
他走向离开下水道的大门，推开门的那刹那，时间仿佛停滞了，谁能想到，故地重游的时候，是以完全不同的姿态。
“[观者之眼]，你其实就是女神吧？阿莉克希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