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无法想象伊米尔当时的感受......他还能够逻辑思考已经是一项壮举了。
他知道,如果换做是他,他肯定会疯掉的。
“所以,你带着其他幸存者去了伊卡里乌斯星系?”
“是的......但过程没有听起来那么简单。”伊米尔苦笑道,“幸存者都非常害怕我,不敢遵循我的命令。”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过着和平的生活,然后就开始互相屠杀自己的兄弟姐妹。
更糟的是,他们自己的伟大祖先加入了屠杀,而不是拯救他们。
在他们眼中,伊米尔当时就是魔鬼的化身......
“我知道仅仅用言语无法解决我们的处境。所以,我只能用我的精神威压迫使他们待在原地,同时我忙着切割城市的一部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时我并不真正知道。”伊米尔回答道,“但随着时间流逝,我明白我这样做是为了惩罚自己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
“你已经受到足够的惩罚了......”阿斯娜叹了口气。
伊米尔摇摇头表示不同意,继续他的叙述:“我把幸存者扛在背上,将我所有后裔的尸体收集在这分离的城市部分上。然后,我把它放进我的神域空间戒指,炸掉了主要部分的城市。”
‘难怪第一座龙城消失了,没有人确切知道在迁徙前龙发生了什么。’菲利克斯暗自想道。
带走尸体并炸掉主要城市,没有人能找出关于龙发生什么的线索。
幸存者守口如瓶使其更加神秘。
“到达这个星系后,我选择了一个有维度空间的星球,将所有人安顿在其中。”伊米尔苦笑道,“只有那时,我才释放精神压力,向我的后裔解释了一切。”
“那一定很艰难。”阿斯娜评论道。
“艰难还不足以形容......我被自己的种族否定,被当作空气一样对待。尽管我知道我可以随时用精神压力控制他们,但我尊重他们的意愿。”
即使伊米尔觉得这是他应得的,菲利克斯和其他人还是不禁为他感到难过。
作为第一个诞生的后裔,却被自己的种族否定,这真是难以下咽的药丸。
被自己的父母否认就像躺在钉床上一样痛苦。
“我想这就差不多了?”伊米尔总结道:“我隐居起来,观察我的后裔清理毁坏的城市,建造新的城市......随着岁月流逝,他们繁衍生息,从思想中抹去那可怕的记忆,不告诉未来的后代任何关于它的事。”
“当维度空间打开,他们意识到仅过去了50年时,这肯定让他们大吃一惊。”斯芬克斯说。
“吃惊还不足以形容。”伊米尔笑道,“时间差异相当大,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度过了五千年左右。”
“难怪环境会不断变化!”听到这个,菲利克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震惊不已。
“嗯,了解到时间差异如此之大后,我的后裔宁愿不再生活在维度空间里。”伊米尔说,“他们同时迁出,因为知道如果留下,他们会被困五千年。”
这确实是可以预料的反应。
没有人想生活在一个泡泡里......尤其是如果时间流动速度快上一百倍。
这会让他们感觉自己在虚度几千年的生命,而外界一点没变。
“我决定留在维度空间里,担心再次招致他们的怒火。”伊米尔说,“我最不希望的就是让已经走出这一切的后裔重蹈覆辙。”
“但是,在外面隐藏不是更好吗?”菲利克斯皱眉,“你会以疯狂的速度衰老。”
“你还是不明白。”伊米尔亲切地看着菲利克斯说:“这是我亲手制裁自己追求不朽的惩罚。”
“......”
“......”
“......”
大家在理解他的意思后,无言以对。
伊米尔惩罚自己追求不朽,以比外界宇宙快一百倍的速度衰老!
‘难怪他死得这么早,尸体却完好无损。’
意识到皇室氏族在探索维度空间时一定发现了伊米尔的尸体,菲利克斯暗自想道。
自龙族迁移以来,已经过去了一亿年。
仅一百万年在维度空间里就相当于几十亿年......无论伊米尔的寿命多么强大,在岁月侵蚀下他也逃不过死神的追捕。
对龙来说,正常衰老死去是相当羞耻的......所以,每当龙感觉到死神的呼吸越来越近时,它们会挑战彼此,打一场最后的史诗级战斗!
如果大多数龙都持这种观点,就不必说伊米尔遭受如此孤独悲惨的死有多糟糕了......
“你真是与众不同。”斯芬克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经历了这一切,还拒绝离开这个位面。”
“我确实渴望死亡,但知道罪恶至尊或其他独身者可能会来完成任务,彻底灭绝所有人,我就是无法丢下我的后裔不管。”伊米尔苦笑道,“我让这缕意识活跃在这件天然灵宝里,以便每个周期查看他们一次。”
“你经历了太多......”
到此时,每个人都在心里把最后一个谜团拼凑起来了。
随着时间流逝,未来世代对第一座龙城的恐怖一无所知,这使伊米尔更容易与新一代见面,重新争取他失去的尊重和权威。
菲利克斯不知道他是否告诉过他们真相......无论如何,龙族开始把维度空间视为他们祖先的安息之地,并在每个周期都拜访他。
随着时间推移,这演变成了现在的继承人仪式,四大氏族竞争与祖先进行私人会面。
外界宇宙已经过去一亿年......这在维度空间里相当于多达一万亿年。
“疯狂......这到底是什么生活?一个人怎么可能活这么久还能保持理智进行对话?”菲利克斯不知道是该对伊米尔感到敬畏还是难过。
“哈哈哈......看你的表情,我知道你以为我整个时间都清醒着。”伊米尔友好地大笑道:“我一直都是在周期之间睡觉。”
“有道理。”索尔和其他人预料到这点。
“还是一定很艰辛。”耶梦加得说。
他们明白伊米尔之所以坚持是由于内疚,以及对后裔的担忧。
如果他没有这样重大的目的,即使能通过睡眠排解孤独,他也不会活这么久。
“那么,你是如何能够控制这个维度空间的?”斯芬克斯感到疑惑,“你说你发现了它。”
自从他提到这点,她的好奇心就一直在困扰她,想知道他的方法。
她之前告诉过菲利克斯,伊米尔一定是创造了维度空间才能控制谁进出。
但在得知这是自然形成的后,一切都变了。
她明白,要统治和控制一个天然形成的维度空间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属于法则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