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全然没有面对顾北爵时的亲近调皮。
单薄的小身体靠着枕头，才与顾北爵和楚衣歌聊了一会话，现在的脸色就又多了几分苍白。
小手手不安的绞动着，瞪着眼睛无比认真的看着程湛言。
这是他爸爸吗？好帅！
程湛言站在距离病床边一步的距离停住，薄唇紧抿，神色复杂。
看了好一会儿，见程湛言依旧紧绷着脸，容靳皓张了张小嘴，声音轻颤，“你不喜欢我吗？”
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程湛言的脸色缓和了些，“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是我爸爸嘛？”
爸爸两个字，让程湛言在一瞬间有些失神。
一种奇怪……又奇妙的感觉涌入心间。
程湛言嘴角溢出一丝暖意，“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你一直很奇怪很奇怪的看着我，看了很久。”
皓皓见程湛言没有那么不好说话后，也不再拘束，偏着小脑袋，“那你是吗？”
程湛言感受的到容靳皓的期盼，静默了好一会儿，“是。”
“妈妈说你是超人，那你一定很忙吧？”容靳皓撑着小脑袋问道。
听到容靳皓的话，程湛言面色又一瞬间变得难看，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
他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脑海里就设想过无数种关于容妍这五年来的生活。
孩子的存在，他不知情。
孩子的出生，他不知情。
孩子的成长，他未参与。
在孩子病的如此严重前，她还是不曾想过找自己……
直到这次……如果皓皓不会生病，那么这辈子她都不会告诉自己么？
程湛言只觉得心脏疼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呵呵，他是超人吗？他当然不是。
看着眼前稚嫩的小脸，程湛言不想吓到他，“有点忙，所以爸爸现在才来看皓皓，皓皓不介意吧？”
容靳皓扬起小脸，“当然不介意。”
……
顾北爵与楚衣歌两人往医院外走去。
看到皓皓没什么事，两人就放下心来。
“我们回帝都吧！”
楚衣歌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热，偏头望着顾北爵棱角分明的侧脸，迷了心神。
顾北爵没想到楚衣歌会这么快提出要回去，毕竟，她那么讨厌那个地方。
“不和你爸道别了？”
楚衣歌脸色一沉，笑意浅浅的道，“顾先生，再说一遍？”
“要和咱爸道别吗？”顾北爵突然揽着楚衣歌的肩，求生欲极强的改口。
楚衣的冷哼一声，手臂却从后面环住了顾北爵的腰。
“不了”，楚衣歌想起昨天晚上听到的话，赌气的道。
顾北爵一脸宠溺，他都不介意，她还介意上了。
不过这样被她护着的感觉……他喜欢。
……
容靳皓与程湛言说了一会话，还未等到容妍回来便又睡了过去。
容靳皓清浅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程湛言嘴角牵起一丝细微的弧度。
胸口处的手机传来振动，程湛言立马看了眼容靳皓，见对方依旧睡得沉后才起身到病房外。
“你儿子的事故不是意外。”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程湛言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