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曾，通州酒厂总经理，对你轻微信任，他现在即将面临人生重大选择，如果他一味听从杨厂长的指示，将会把通州酒厂带向破产，如有高人相助，他能度过此劫。】
“嘶，这么看来，杨厂长说上头粮局会调配粮食，这事居然是有问题的？如果陈学曾不要我的粮，酒厂会破产吗？”
曹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也知道通州酒厂会慢慢退出市场，可他以为已经改写了认识的历史，可没想到历史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
它的结局还是一样会破产重组，就算后来再把厂子开起来，也不复四合院时代的盛况了。
“不管怎么说，曹利你同意就好，那咱俩就不谈违约金了吧，我们之间也没签协议合同。”
陈学曾打断了曹利的思路，其实现在的陈学曾心底里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可公方的杨修才是厂长，别说是陈学曾了，就是他父亲陈强在这里，也没法违背杨修的意思。
他也只能来跟曹利说取消合作。
对于曹利而言其实没什么影响，他根本不怕粮食到货以后卖不出去。
可曹利想了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通州酒厂破产也太可惜了，搞好关系指不定是条后路。
曹利看不清自己的命运，只能一步步拉拢势力。
“等等，我可没说你什么都不用赔，本来都已经说好的，哪能这么出尔反尔？”
曹利突然打断了陈学曾的话，他必须搞清楚杨修厂长和粮食局的关系。
“啊？可是你刚才……”
“刚才是刚才，现在我反悔了，你带我去酒厂，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曹利说完跟陈学曾走出了四合院，左看右看也没看见酒厂那辆吉普。
陈学曾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我没开车来，那吉普车也就是招待贵宾才用。”
“这样，那你咋来的？”
“自行车。”
于是，曹利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颠了一会，决定还是自己坐公车去酒厂。
其实这年代能买辆自行车，那可了不起了，很多人工作了多年都买不起一辆，不过这时候的路其实没那么平整，而且这年头的自行车也没什么减震配置。
自己骑还行，但坐在后座那颠簸得够呛。
“我也买辆自行车吧，不然通勤始终是个麻烦。”
曹利上了公交车，闻着臭脚丫子味忍不住冒出买自行车的想法。
……
通州酒厂，杨修正在招待着三人，其中一人是从粮局来的主任，叫佟建军，他指着正在空闲的两个成品仓说道：
“你们酒厂这两个厂房都没发挥到作用，这样不行啊，我听同志们说城里的白酒都不够，你们得抓紧生产。”
“佟主任，你也知道这几年粮局的调配政策有变，我们根本拿不到足够的粮食酿酒，没有粮食哪来的生产？我也想过做些价格低的酒，可陈副厂长怎么都不愿意。”
杨修搓着手陪着笑，他说的做低价酒，其实就是用酒精来兑水，被陈强狠狠拒绝了，这样根本就是毁了通州酒厂的名声。
“非常时期，脑筋不要那么死嘛！不过现在好了，局里面确实要给你们调配粮食，你们把钱和票准备好，先垫付，过些天粮局就会发粮。”
佟建军慢慢说道。
“这……这事不合理吧，调配的时间说不准要多久，你们收了钱上去，万一没货发出来怎么办？”
还不等杨修说话，副厂长陈强直接提出了异议。
其实更早的时候，基本都是这样执行的，可这几年酒厂光交钱，调配粮却不下来，从去年开始陈强就留了心眼，不再先行垫付。
而且之前曹利也说过，做生意哪有这样的，哪怕是粮食局的人过来，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也让陈强心里打鼓。
“我是粮食局的主任，我怎么肯定没货发给你，你这同志真是幽默。”
佟建军不气反笑地说道。
“粮食局，你们也有……”
“够了陈强！你怎么对领导说话的？别忘了你就是个私方厂长！我才是酒厂的正厂长！我就愿意相信佟建军领导！”
杨修粗暴地打断了陈强的话，他的官威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就是啊，陈副厂长你可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联系上佟主任。”
这时候，旁边的一名年轻人开口了，他留着锅盖短发，穿着西装革履，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如果曹利在这里，一定会对这人嗤之以鼻，因为这家伙居然是史密斯。
没想到史密斯被霍德华抛弃后并没有颓废，反而是越挫越勇，还要继续对通州酒厂出手。
“我也是看在史密斯的份上，才特意调高了粮局的配额。”
佟建军点点头，看得出来他跟史密斯关系不浅。
“爸，这事他们既然那么犹豫，我们也别热脸贴冷屁股，那就按原来的份额和时间调配就是了。”
最后一名穿着蓝色棉袄的年轻人开口说道，他是佟建军的儿子，也是在粮食局工作。
“说得对，走吧，史密斯先生实在抱歉了。”
说罢，佟建军转身就要离开酒厂，史密斯见状立即对杨修说道：
“杨厂长你赶紧追上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对对对！”
杨修连忙快步跑上去说着各种好话，当着众人的面又把陈强狠狠批评了一顿。
被骂的陈强郁闷地走出酒厂，来到厂子门口就看到了他的儿子陈学曾正在抽烟，看见陈强出来，陈学曾赶紧递了一根过去。
“唉，杨修那头驴要先垫资，可你也见着了前几年垫资是个什么情况。”
陈强摇头叹气，这年头想大批量买粮都是要垫资的多，不过曹利那里就不用，所以陈强很倾向跟曹利合作。
“我去找曹利了。”
“他肯定同意取消合作吧，毕竟咱俩也没实际性的合同。”
陈强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看着厂子方向缓缓吐出。
他祖上三代都是酿酒的，这个厂子原先就是酒厂，很多都是从他祖宗那辈就传下来了。
可今天，他感觉这厂子渐渐不再属于他们家。
“不，曹利拒绝取消合作，他要我们赔违约金。”
陈学曾耸耸肩，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咳咳咳咳，曹利他想钱想疯了？我们又不欠他的，他这是想做啥呢？”
听到这话陈强被烟呛到连连咳嗽，他不懂曹利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