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真是萧辰渊的亲娘？这张脸确实美得惊心动魄，柳眉杏眼，肌肤如雪，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这性子……也太“柔弱”了吧？
沈泠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种小白花似的性格，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活得这么滋润？
萧辰渊显然早已习惯母亲的性子，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母妃别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我还把谁带来了。”
珍贵妃抬起泪眼，顺着儿子示意的方向看去——
当她的目光落在沈泠壹脸上时，哭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她猛地松开儿子，提着裙摆“噔噔噔”跑到沈泠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宝藏：
“你就是壹壹吧？！哎哟长得可真俊！比画上还好看！”她上下打量着沈泠壹，越看越满意，“我家小六怎么样？配得上你不？”
不等沈泠壹回答，她又凑近些，压低声音，像分享小秘密般说：“偷偷告诉你，我最得意的就是生了小六这张脸！有时候我自己看着都恍惚——我真能生出这么标致的儿子？”
沈泠壹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下意识点头：“是，贵妃娘娘，他确实……很好看。”
“对吧对吧！”珍贵妃笑得更欢了，“叫什么贵妃娘娘呀，生分！叫伯母！其实我更想听你叫‘娘亲’——”她捂嘴偷笑，“哎呀说早了，不过早晚的事嘛！”
沈泠壹哭笑不得，转头用眼神向萧辰渊求助：管管你娘？
萧辰渊笑着走过来，将母亲轻轻拉开：“母妃，这些咱们晚点再说。您怎么会在密道里？”
提到正事，珍贵妃总算收了笑容，但依然拉着沈泠壹的手不放：“林丞相造反那天，宫里突然就乱了。你父皇提前察觉不对，趁乱把我和几个心腹宫人塞进这密道里，让我乖乖待着别出去。”
她指了指石室角落——那里堆着些清水、干粮，甚至还有几本书。“你看，你父皇连消遣的话本子都给我备好了。可我都在这宫里住了二十多年，居然不知道自个儿寝殿下面有密道！他居然一直瞒着我！”
萧辰渊无奈：“父皇那是为了保护您。”
“我知道呀。”珍贵妃眨眨眼，“可我就是生气嘛——这么大的秘密，他都不跟我分享！”
沈泠壹忽然觉得，这位珍贵妃可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能在后宫屹立不倒，还养出萧辰渊这样的儿子……恐怕是“大智若愚”。
“好了母妃，”萧辰渊正色道，“我们现在要去救父皇和舅舅他们，您……”
“我也要去！”珍贵妃立刻道，“我一个人在这儿害怕！而且我知道地牢在哪儿，能给你们带路！”
见儿子要反对，她赶紧补充：“我保证乖乖跟着，绝不添乱！壹壹会保护我的，对吧？”她转头眼巴巴看着沈泠壹。
沈泠壹对上那双和萧辰渊极为相似的桃花眼，心一软，点了点头。
萧辰渊只得妥协：“那您一定要跟紧。”
“一定一定！”
一行人继续前行。珍贵妃果然对密道路线很熟——虽然她之前不知道密道存在，但地上的宫殿布局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在她的指引下，众人很快来到一处向上的阶梯前。
“上面就是我的寝宫——明华宫的后殿。”珍贵妃小声道，“不过现在……恐怕被林家那群鸠占鹊巢了。”
沈泠壹精神力向上探去。果然，寝殿内陈设华美，此刻却住着几名衣着华丽的妇人少女，正使唤着宫人翻箱倒柜。
“她们在找什么？”萧辰渊冷声问。
珍贵妃撇嘴：“还能找什么？我那些首饰珠宝呗。林丞相的夫人、女儿、儿媳……一个个眼皮子浅的，进宫第一天就直奔我这儿来了。”
沈泠壹感应片刻，道：“没事，我已经让她们‘睡’过去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珍贵妃好奇地拽拽儿子袖子：“小六，壹壹是怎么做到的？隔空就能让人睡着？”
萧辰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母妃，这是秘密。您要保密。”
“好好好，母妃不说！”珍贵妃立刻捂住嘴，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沈泠壹，满脸写着“我儿媳妇真厉害”。
一行人悄悄出了密道。明华宫后殿静悄悄的，几名林家女眷东倒西歪地睡在榻上、椅上，手里还抓着翻出来的珠宝首饰。
珍贵妃见状，气鼓鼓地上前，小心翼翼地从一位妇人手里抽出一支凤钗：“这是我的嫁妆！先太后赏的！”
沈泠壹觉得她这模样有些可爱，轻声道：“回头让她们加倍还回来。”
“对！加倍！”珍贵妃用力点头。
众人来到殿外。沈泠壹望向连绵的宫宇，问道：“皇宫这么大，你们觉得林丞相会把皇上他们关在哪里？”
萧辰渊沉吟：“最可能是皇宫地牢。那里只有一个出口，易守难攻，且与外界隔绝。”
“地牢在哪儿？”
“在刑司署下面。”珍贵妃接话，“从这儿过去要穿过大半个皇宫，白天太显眼了。要不……咱们等晚上再行动？”
萧辰渊也道：“壹壹，我们人多，白天容易暴露。”
沈泠壹却摇头：“夜长梦多。林丞相敢篡位，定然还有后手。而且江老爷子一家也在他手里……”她顿了顿，“这样，我一个人先去探探。我身形快，不易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也能脱身。你们在这儿等着，保护好贵妃娘娘。”
“不行！”萧辰渊立刻反对，“太危险了！”
“我有精神力探查，五千米范围内尽在掌握，比你们盲目去闯安全得多。”沈泠壹看着他，“放心，我不会贸然动手，只是先确定人在哪儿，状况如何。”
萧辰渊略一思索，觉得沈泠壹说得有理，与其带着一群人冒险，不如他们二人先去探明情况。他转身对风雨雷电四人交代：“你们在此保护好贵妃娘娘，我和壹壹去去就回。”
风护卫还想说什么，雨护卫拉了他一把，低声道：“主子和主母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咱们去了反倒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