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上午,暖阳如金子般的洒在南锣鼓95号四合院的大门前,青砖地面泛着暖融融的金光,连砖缝里冒出的几株野草都镀上了一层蜜色的光泽。
老槐树的枝桠在风里轻轻的摇颤着,投下了斑驳的树影,与檐下挂着的铜风铃相映成趣,“叮当”声里,裹着秋日特有的清冽与安宁。
阎埠贵今儿个没往火锅店跑,用他的话讲,自己退休了,也不管了!
搬了把竹椅正坐在老槐树底下,紫砂壶嘴腾着一缕袅袅的茉莉花茶香,手边还摆着副水晶老花镜,正和易中海,刘海中,老钱,老郑几个人围坐闲聊。
易中海则拿着一个黄铜烟袋锅,下面坠了一个烟丝袋。这个还是侄媳妇春桃送给他的。
春桃大哥从云南捎来的上好烟丝,他宝贝似的藏着,这会儿正捏着烟签子挑出几缕,在烟锅里压得瓷实了,火星子地窜了起来。现在易中海没事,就会拿出来显摆两下。
刘海中面前摆了盘象棋,红黑棋子在楚河汉界摆开阵势。
老钱和老郑正凑着脑袋研究棋路,老钱眯眼盯着的位置直咂摸嘴,老郑则伸手要挪,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李翠兰抱着小孙子在院角学步,小家伙粉雕玉琢的,手里抓着个拨浪鼓,每摇一下便直乐!
棒梗推着贾东旭的轮椅在游廊下慢慢的踱步,爷儿俩时不时的说上几句的闲话。
贾东旭指着墙根那丛开得正艳的月季,说这花比去年旺相,棒梗便应等明儿,我摘两朵插您瓶里。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惬意和温馨。
这时候,胡同口传来吉普车的引擎声。军绿色的车身迎着阳光驶来,车漆在日光下泛着锃亮的光,很是耀眼。
“这是谁来了?” 阎埠贵地直了起身子,竹椅子在青砖上划出轻微的声响,众人也都抬头望去。
连李翠兰怀里的小孙子都停止了摇晃拨浪鼓,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
“吱!” 吉普车在离四合院的大门口不远的地方,稳稳的停了下来。先跳下的是个穿绿军装的年轻警卫员,挎着军绿色帆布包,腰板挺得像一棵白杨。
接着下来的一对男女,都是65式军装常服。藏蓝裤装外搭同色外套,外头罩着件呢子大衣,腰间系着武装带,女的腰间皮带上还别着一个牛皮手包,
柱子!是柱子!阎埠贵往前跨了几步,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
来人正是何雨柱与林晓棠。
何雨柱摘下军帽,露出额头上的几道浅纹,脸上带着惯常的憨厚笑意,林晓棠则轻轻点头,嘴角含着温婉的笑意。
“阎大爷,易大爷,几位叔伯都在呢!”何雨柱摘下帽子,脸上带着惯常的憨厚笑意。林晓棠则轻轻点头,“我们回来看看爸妈的。”
柱子,你和你媳妇穿这身军装,真精神!阎埠贵不住点头,心里暗自诧异。这傻柱比从前更加的稳当了,面对面竟生出了几分压迫感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柱子叔,您可真威风! 棒梗推着贾东旭也过来了,棒梗很少见到傻柱,他听父亲贾东旭说过,柱子叔是南苑农场的场长,官职不小。这会儿见着真人,更觉着气派。
“东旭哥,棒梗。” 何雨柱从兜里摸出香烟,挨个给众人散了根,林晓棠则从手包里掏出一把水果糖,给在场的孩子每人塞了几颗。
慢点儿,别噎着。小孙子抓着糖块直往嘴里送,李翠兰笑着拍他小手。
“你小子现在也有孩子了,不错!” 何雨柱拍了拍棒梗的肩头,转头对众人道,“老几位,我先进去看看爸妈。”
警卫员小张从车上拿下一个袋子,拎着跟在后面,众人看着他们转过了垂花门。
柱子不是农场场长吗?怎的还配车配警卫员了? 等到三人身影消失在影壁后,大门口外面顿时炸开了锅。刘海中搓着下巴上的胡茬,疑惑的问道。
我看柱子叔那气度,肯定不是一般的军官!棒梗现在有点儿激动,柱子叔刚才亲切的鼓励他了。
“老阎,你知道柱子现在得是多大的官儿?”易中海知道阎记火锅店的蔬菜都是南苑农场提供的,而且阎老西和何大江私下的关系非常的好!
“这。” 阎埠贵端着紫砂壶沉吟了片刻,他确实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南苑农场现在升级成南苑研究院了,柱子现在的职务等级好像是副师职。”
“研究院?研究什么的?” 刘海中想都没想,一句话是脱口而出。
“呵呵呵!” 阎埠贵打了一个哈哈,“老刘,你没看到柱子都配警卫员了吗?不要瞎打听。”
“我,我就是有点好奇!” 刘海中闹了一个大红脸,但是没敢追问。
“阎爷爷,您说这副师职,是什么级别的军官?” 棒梗和在场的人都不清楚,其实大家心里都好奇,“傻柱现在得是多大的官儿?”
“副师职是军衔体系中的职务等级的一种。” 阎埠贵作为南锣鼓有名的学问人,给在场的大老粗们普及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看大家一头雾水的样子,就知道这帮人不明白。
“副师职对应的大概是大校,再往上就是将军了。少将,知道吧?” 阎埠贵一说完,街坊四邻是彻底的沸腾了。难道这南锣鼓以后真的要出一位将军?这可是了不起大事啊?
“老阎,你说那柱子就是大校了?那么他和他小叔,何主任,哪个人官职大?” 老郑是老实人,何家叔侄的成就,他认为这一片,估计短时间是没人可以赶上了。
“老郑,这个是没法比的。” 阎埠贵鸡贼的一笑,“柱子是军队体系,大江兄弟是地方体系。有不同的体系差异的。”
“我给你们打个比喻啊!” 阎埠贵向四周看了一眼,“简单的说,就是部队里的中高级军官,相当于地方的县长级别,或许还要高一些。”
“唉!”包括易中海在内的邻居们都是长叹了一声,“这老何家,怕是要出一个人物了!”
现在感觉老何家和自己这些人是越来越远了。
在这个四合院里面,也就是前院的老阎家,后院的老许家和老何家走动的亲密,其他人都是点头之交了。
“柱子,你跟爸说实话,你这次晋升副师职,是不是因为南苑研究院的事?” 何家堂屋里,何大清正和傻柱面对面的坐着。傻柱先给老爹点上了烟,何大清脸上的皱纹都柔和了几分。
“有一部分是这个的原因。” 傻柱抽了口烟,“咱农场现在归军区后勤总部管,升级后除了承担了供应基地的职责,还有一部分研究,培训的任务。这才破格提拔的。”
“嗯,我听你小叔说过一点。” 何大清点点头,自己知道就行了,打听多了不好。
“小张啊,你老家是哪儿的?” 何大清一脸和蔼的问一边年轻的警卫员。
“报告首长!” 小张一下子站直了身体,“我老家是山东临沂的,去年参军入伍的,新兵连后来下了连队,分配到南苑农场警卫排。”
“呵呵呵!我不是首长。”何大清笑着摆了摆手。“不要紧张,在这儿就是家里人,你婶子老家是山东沂蒙的,说起来,咱们还是老乡呢!”
何大清说着给小张续了杯茶,小张端着茶杯,手都有些发抖。他哪见过这么亲切的?
“看到小张,我就想起了当年在大西北的时候,都是这样年轻的棒小伙子。” 何大清非常的感慨,自己以前的徒弟现在还有三个,平常都是有联系的,对于军人,他是非常的喜欢。
“爸,我这次回来,还有事情找小叔的。” 傻柱“嘿嘿”直乐。“一会让小张跑趟腿,去趟街道办。”
“行,你们今晚就在这,明天 回农场吧?” 何大清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大儿子,他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家的傻儿子竟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多亏了老二啊!
“晚上,你和晓棠回东不压桥的房子住,我和你妈今早刚打扫过。” 何大清絮絮叨叨的说道。“被褥都是晒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