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铁血山河

自律的孤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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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李国英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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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清军溃败,袁宗第与冯双礼当即各率精兵各自带领一千多人,冲出洞开的重庆城西门。

溃退的清军如退潮般涌向本阵,袁、冯二人率军紧随其后,趁势掩杀。

江面上,明军水师以侧舷炮火持续覆盖清军撤退路径。

水陆呼应之下,竟一气将清军追出近十里。

荒野之上,遗尸遍地,旌旗委地。

然而随着战线拉长,水师战舰渐离江岸,炮火难以触及纵深。

明军的追击势头,终究在陆地深处缓缓滞涩下来。

清军虽溃不乱,毕竟兵力雄厚。

谭良才于混乱中急令重整,大营中数十门早已架设好的红衣大炮在步卒拼死掩护下,纷纷调转射界。

“轰!轰轰——!”

沉重的炮声再度震撼战场,这一次,炮弹落入了明军冲锋的队列之中。

一枚沉重的实心铁弹砸在袁宗第左近阵前,轰然激起数尺高的土石,如骤雨般泼溅开来。

一块迸飞的碎石狠狠击中他的额角,鲜血顿时披面而下。

强劲的冲击气浪将他猛地掀了个趔趄。

亲兵冒死冲上前将他架住,只见他半张脸已染血红。

却仍挣扎着以刀拄地想要站起,目眦欲裂地怒吼道:

“不许退……继续冲!”

左右只得强行将他架住。

另一侧,冯双礼所率的兵阵也在炮火与反扑的步卒冲击下渐渐松动。

他本人臂上添了一道刀伤,血染征袍,却仍挺立阵前,大声督战。

然明军伤亡已肉眼可见地加剧,冲锋之势如强弩之末,难以为继。

江心旗舰上,王兴眺望战局,双手紧紧扣住舷栏。

水师虽胜,却无法直接将力量投送到陆地纵深。

清军的红衣大炮阵地在陆地深处,战舰火炮够不着。

他眼睁睁看着陆上弟兄浴血却难以再进,心如刀绞,却知江舰已无能为力。

袁宗第与冯双礼于乱军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沉重与无奈。

袁宗第抹去糊住眼睛的血,啐出一口血沫:

“敌人的炮火太猛了,咱们兵力太过于悬殊,只能到此为止了。”

冯双礼咬牙颔首,挥手下令:

“鸣金收兵吧!”

清脆的鸣金声在战场上空荡开。

明军虽不甘,却令行禁止,前锋转后队,步卒结阵,且战且退。

袁、冯二将亲自断后,直至大军缓缓退至江岸,由水师战船接应回城。

此一番反攻,明军依然未能一举击破重庆的陆上围困。

却杀得清军尸横遍野,士气低迷,折损不下数千人,伤者无数。

西城之外,宛如修罗鬼域。

谭良才尚未来得及收拢败兵、清点伤亡。

一匹快马自北疾驰入营,马上斥候几乎是滚落鞍下,声音嘶裂,带哭腔嚎道:

“大帅!祸事!我军粮草断了...广安城被明军袁象袭占了!李帅正率军猛攻,然…然一时难下!”

谭良才闻言,如遭冰水灌顶,浑身一震。

原本就苍白的脸彻底失了血色。

...

十一月二十七日

李国英驻马于广安城西三里外的高坡。

面色铁青地望着这座并不算雄伟、却异常坚韧的城池。

连日的猛攻,除了在斑驳的城墙下增添更多尸骸与焦痕,竟一无所获。

他胸中翻腾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

据探报,袁象拿下此城不过用了区区二日,几乎是当天围城第二天就能拿下。

为何轮到他督率万余精锐来攻,反倒像是撞上了一块铁板?

这几天来,云梯折了又造,冲车毁了再修,士卒的血几乎要把护城河染透。

可那面残破的“明”字旗,依旧在垛口后嚣张地飘着。

他并非没有思量。

探子带回的消息告诉了他原委:

明军是招降了马化豹手下的一个绿营张姓参将。

里应外合之下,广安城门是从内部洞开的。

反观自己,虽握有重兵,却似只能强攻,往往碰的头破血流。

广安城内经过袁象整改整顿,已经如同铁板一块,水泼不进。

他也曾试图效仿,派死士乔装混入,或试图联络可能的不满者,却均告失败。

甚至昨日,他还精心布置了一出“诈降计”,让一队伪装溃散的绿营兵接近城门,欲趁守军接纳时暴起夺门。

然而城头那位袁象竟谨慎得令人发指,只允降卒卸甲孤身入城。

大队“溃兵”被勒令停留于弓弩射程之外,计策未及发动便已流产。

“明贼用谋,我唯用力……这仗,打得憋屈。”

李国英心中暗叹,有一种无力感。

如今奇计难施,敌人城池坚固,如今剩下的,只是时间的消耗,而这恰恰是他此刻最耗不起的。

最终,李国英拔转马头,一言不发地返回中军大帐。

帐内,管后勤的参军捧着最新的粮册,声音干涩道:

“大帅,营中存粮,即便按最低配给,也只够十日之用了。”

“周边可能筹措?”

李国英按着发胀的额角。

参军面露难色:

“广安左近,经连年战乱,本就地瘠民贫。前番围城,已征过一轮。如今……恐怕十室九空。”

帐中诸将默然。

他们都是百战老卒,深知无粮不军的道理。

士气可鼓不可泄,而饥饿,是瓦解士气最快、最无情的东西。

沉默良久,李国英终究挥了挥手,声音疲惫却不容置疑:

“传令各营,分兵前往周边村落,设法‘征集’粮草。”

“记住,要以‘借粮’名义,出具官府凭证,许以来年抵免粮税。严禁滥杀,违令者斩。”

这命令下得艰难,也下得无奈。

他试图在军需与民心之间,画下一道脆弱的底线。

军令如山,却难敌现实的严酷与人性在绝境下的扭曲。

“征集”很快变了味道。一支支由战兵组成的征粮队,如梳篦般扫向广安城外五十里内的每一个村落。

起初,或许还留有几分克制。

“老乡,大军剿贼,需借粮秣。此为凭据,来年可抵税粮。”

带队把总将一张盖着模糊官印的纸条,塞到瑟瑟发抖的老农手中。

兵士们搬走屋中大半存粮,虽不至颗粒不留,却也夺走了这户人家度过春荒的希望。

老农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望着空了大半的粮瓮,浑浊的眼里没有希望,只有麻木的绝望。

来年?这世道,谁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来年。

随着时间推移,征粮任务的压力与对饥饿的恐惧,迅速侵蚀了那本就脆弱的底线。

在更偏远的山村,面对空空如也的茅屋和仅剩的老弱,急于完成军务的军官失去了耐心。

“搜!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

千总一脚踢翻破旧的陶罐,里面滚出几把瘪谷。

他怒骂:

“刁民!定是藏起来了!”

士兵们开始用枪杆捣毁灶台,用刀剑劈开可能藏粮的夹墙、地窖。

发现半袋藏于粪坑旁土中的杂粮,如获至宝,哪管其上沾染的污秽。

“军爷!行行好!那是留种的粮啊!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老妪扑上来抱住一名士兵的腿,哭嚎着。

“滚开!”

士兵不耐地将其踹开。

活路?他们自己都快没有活路了。

更有凶悍者,直接对残留的百姓动起了刑,逼问藏粮所在。

鞭打声、哭求声、呵斥声,在残破的村落里回荡。

那张“借粮凭证”,早已被踩进泥泞,无人再看一眼。

广安周边,本就因四川地区连年兵祸而民生凋敝,村落荒芜,十室九空并非虚言。

清军这番竭泽而渔的搜刮,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些村落,在征粮队到来前,便已闻风携最后一点口粮遁入深山。

留下的,只有无法逃离的老弱和徒有四壁的空屋。

征粮队往往扑空,带着寥寥无几的收获和满腹怨气返回大营。

而即便是搜刮到的粮草,经过层层折算上报,最终入库的数字,也令李国英眉头无法舒展。

十一月二十八日

当管后勤的参军再次向李国英呈报时,声音已近绝望:

“大帅,数日来各处征集,仅得杂粮粗谷约三千石,且多霉变掺沙。”

“即便尽数充作军粮,亦不足全军十日之需。而周边…实在已无可征之处。”

“乡民逃亡殆尽,偶有遗留者,视我军如仇寇。”

李国英走到帐外,望着远处沉默的广安城。

又回头看看自己营盘中渐显萎靡的士卒,以及营寨外围那些若隐若现、充满敌意与恐惧的荒村暗影。

一股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天气,而是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攻城,顿兵坚城之下,伤亡惨重,寸步难进。

粮草,补给断绝,就地掠夺,民心尽失。

背后,重庆战况不明,但谭良才,真的能顶住王兴和袁宗第吗?

面前,是袁象据守的广安,这块骨头,比预想中难啃十倍。

他忽然想起离京时,某位老于兵事的同僚似有深意的话:

“蜀地,易守难攻,然民心如水,载舟亦覆舟。李帅此去,慎之,慎之。”

水能载舟…

如今这水,怕是已然沸腾,要将他这艘大船,彻底掀翻了。

“报——!”

一骑快马冲破暮色,径直闯入大营。

马上骑士滚鞍落马,踉跄扑到李国英面前,声音因急促而嘶哑:

“大帅!保宁军报!”

李国英猛地转身,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讲!”

“保宁城无恙!许万才所率伪明水师在城外江面游弋一日,仅作骚扰,并未真正攻城。其早已掉头南返!”

李国英闻言,紧绷的肩背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线,喃喃道:

“果然……只是疑兵。”

袁象这厮,攻广安是实,袭保宁是虚,好一招虚实相间。

这念头未落,辕门外再次传来更加急促凌乱的马蹄声,甚至盖过了前一波!

“报——!”

一骑快马径直闯入大营。

马上骑士滚鞍落马,踉跄扑到李国英面前,声音因极度惊恐而扭曲变调:

“大帅!重庆急报!谭总兵火攻之计被破,火船折损殆尽!陆上攻重庆亦遭挫败,伤亡惨重!”

李国英身形一晃,眼前猛地一黑。

...

李国英心力交瘁般的坐在中军帐内,帐外忽传来急促马蹄与高声唱喏:

“圣旨到——川陕总督李国英接旨!”

帐中诸将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这个节骨眼上,京师为何突然降旨?是申饬,是催战,还是……另有变故?

李国英心中猛地一沉,不及细想,急忙整肃衣甲,率领众将出帐跪迎。

只见一队风尘仆仆的宫廷使者已至辕门。

为首宦官面白无须,神色肃穆,手捧黄绫圣旨,在黄马褂亲兵卫队的护卫下昂然而入。

营中将士纷纷跪倒,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而诡异。

“臣李国英,恭请圣安!”

李国英伏地叩首,心中念头急转,却猜不透这突降的圣意。

宦官展开圣旨,尖细而清晰的声音在寂静的军营中回荡。

所念内容,却让跪伏在地的李国英如遭雷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宦官尖细的嗓音将《邓城条约》的内容一字字念出。

尤其是听到“罢兵议和”、“即日撤兵北返”等词句时。

李国英脑中“轰”的一声,第一个涌上的情绪是惊愕,旋即化为强烈的不甘与屈辱。

他双手在袖中攥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重庆、广安……多少将士血洒城下,如今竟要以一纸和约,承认这难堪的僵局?

然而,那最初的惊涛骇浪过后,一种冰冷的、属于统帅的理智迅速压倒了情绪。

他跪在尘埃中,头颅低垂,心思却疾转。

皇上为何竟与那邓名立此《邓城条约》?

这念头一闪,他不敢亦不能深究圣心,但那“邓城”二字,已足以让他窥见几分朝廷背后的不得已。

皇上那边必有天大的难处,或是中原有变,或是粮秣难继。

或是…他不敢再想,亦知非臣子所能妄揣。

哪怕不管这道圣旨。

入川这场战役,实际上已经打不下去了。

重庆方面,谭良才火攻失败,唯一能翻盘的火船尽丧,陆战攻城也受挫。

自己这里,围攻广安也伤亡日增,粮草将罄,士气低迷。

此番,深入蜀地,补给线漫长脆弱。

袁象袭占广安已截断重要粮道,周边村落经反复搜刮,已如蝗虫过境,再难榨出一粒粮食。

继续强攻?

除了徒增尸骨,耗尽最后一点本钱,还有什么意义?

退兵?

若无朝廷明令,擅自撤围,损兵折将、丧师失地的罪责,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这道圣旨…

岂非正是朝廷……递过来的一个台阶?

一个让他,让这支疲惫不堪、深陷泥淖的大军,能够体面(至少是相对体面)地脱离绝境的借口?

《邓城条约》固然屈辱,承认了目前军事上的失利。

以此为据撤退,虽无胜绩,却可免于溃败之罪;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国英再开口时,声音已然平静,甚至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

他双手高举,接过那卷黄绫,动作沉稳,仿佛接过的是一道救命的符箓。

传旨宦官离去后,众将围拢上来,脸上多有愤懑不解。

李国英已彻底冷静下来,他目光扫过这些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部下,缓缓道:

“诸位不甘,本帅岂能不知?然圣意已决,必有深虑。且……”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更显沉重。

“我军顿兵坚城,粮秣匮乏,后路堪忧,将士浴血,久战疲敝。”

“再“僵持下去,纵有小胜,于大局何补?于将士何益?”

“今上体恤,下此和议,亦是予我等重整旗鼓之机。传令各营,谨遵圣谕,妥善筹划,准备……撤军事宜。”

他转身走回大帐。

这场倾注重兵、耗时经月,却落得折损数万、丢城失地的入蜀之征,至此已一败涂地。

谁曾料想,短短三年间,那邓名竟已势大至此。

搅动川湖,屡挫王师,而今更逼得朝廷不得不签下这《邓城之约》。

开国以来,何曾有过如此城下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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