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国王的 “葡萄号” 官船刚停靠里斯本港,码头上就传来一阵冷嘲 —— 葡萄牙皇家画会会长费尔南多,领着一群穿天鹅绒礼服的男画师,举着 “中原女子无艺,勿污葡国画坛” 的木牌,堵在跳板前。他晃着手里的银质酒壶,里面晃荡着葡萄牙最名贵的波尔图葡萄酒:“苏大人,我们葡国画技靠‘酒染写实’立足,连王室肖像都要用百年陈酒调颜料。你一个中原女子,怕是连葡萄酒的年份都分不清,还想在里斯本开分院?不如趁早坐船回去!”
周围的贵族们跟着哄笑,有人故意把葡萄酒泼在地上:“连酒染都不会,还敢称‘画师’?”
苏砚微却弯腰捡起一片被酒浸湿的葡萄叶,指尖捻着叶片上的酒渍,笑着对费尔南多说:“既然费尔南多会长说‘酒染’是葡国绝技,那咱们就赌一局 —— 你用百年陈酒调颜料画《里斯本港商船图》,我用刚榨的新酿葡萄酒,结合中原‘露染法’同画此景。若王室和商队说我画得差,我即刻带画院离开;若我画得好,你就得把画会垄断的陈酒颜料库,开放给所有女子画师,如何?”
费尔南多以为她自寻死路 —— 新酿葡萄酒酸涩,根本调不出醇厚的色彩,当即拍着胸脯应下:“若你能成,我当众砸了这画会的印信!”
画案设在港口的了望台上,费尔南多小心翼翼地倒出百年陈酒,调着赭石色画商船桅杆,笔触厚重却死板,船帆像块硬邦邦的帆布,连海风的纹路都画得僵硬;苏砚微则让人搬来一桶刚榨的新酿葡萄酒,先舀一勺与中原朱砂调和,酒液竟让朱砂多了层琥珀光泽,再以 “露染法” 轻扫:
画中里斯本港的商船,船帆被海风掀得鼓胀,帆布上的酒染纹路像真的浸过海水;甲板上的水手正弯腰搬货,汗湿的衣料透着阳光的暖意;连港口卖葡萄的女子,竹篮里的葡萄都沾着酒渍般的莹润 —— 最绝的是船舷上的 “商船纹”,用酒染淡墨勾勒,竟能随着光线变化,显出不同的深浅,仿佛商船真的在海浪里起伏。
葡萄牙国王刚走近画案,就被苏砚微的画勾住了目光,指尖忍不住蹭过画纸:“这酒染的船帆,怎么像真的能吹动?新酿的酒,竟比百年陈酒更显活气!”
“因为画的是‘行船的民生’,不是‘死的肖像’。” 苏砚微指着画中角落 —— 一个穿粗布裙的女子正用炭笔记录商船的装卸,“这是里斯本的女画师伊莎贝拉,之前因买不起画会垄断的陈酒颜料,只能用炭条画商船速写。若分院开起来,像她这样的女子,既能用新酿葡萄酒调颜料,还能跟着商船去海外写生。”
费尔南多脸色骤变,刚要喊 “女子不懂商船结构”,张丫突然捧着一匹织锦冲过来,织锦在阳光下泛着酒红色的光泽:“国王陛下!您看这‘商船纹织锦’,是我用苏大人的画稿织的,刚才印度商队和美洲商队的人见了,当场订了三百匹 —— 印度商队说要挂在德里王宫,美洲商队说要送给印第安部落的首领!”
伊莎贝拉也从人群中挤出来,举着炭笔速写稿:“费尔南多会长,您把陈酒颜料炒到十金币一罐,还说‘女子画商船会触怒海神’,可苏大人用新酿葡萄酒画的商船,连老水手都说‘像真要出海’!我们凭什么不能学画?”
贵族们一听织锦能赚印度、美洲的银子,又听伊莎贝拉说画会抬价垄断,当即转头指责费尔南多。费尔南多还想挣扎,萧璟渊突然从袖中抽出一份账册,“啪” 地拍在画案上:“国王陛下,这是费尔南多勾结海盗的证据 —— 他把画会的陈酒颜料卖给海盗,换海盗劫掠的美洲白银,还故意阻挠女子学画,怕她们发现商船航线的猫腻!”
账册上的海盗签章和航线图赫然在目,葡萄牙国王气得踹翻了画案,当场下令:“查封画会颜料库!将费尔南多押入大牢!里斯本分院即刻筹建,所有女子画师都能用平价葡萄酒调颜料,商队航线图可优先给分院学员参考!”
费尔南多瘫在地上,看着苏砚微被商队首领们围着请教 “商船纹” 画法,悔得直捶地面 ——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 “酒染写实”,竟输给了一个用新酿葡萄酒调颜料的中原女子。
分院筹建时,苏砚微干脆把画案搬到了港口的葡萄庄园里,教女子们用不同品种的葡萄酒调颜料:波尔图酒配朱砂画商船,绿酒配铅白画葡萄藤,桃红葡萄酒配龙脑香墨画市集 —— 不过五日,里斯本港就多了上百个女画师,她们画的《里斯本港民生图》被印成画册,卖到了法国、荷兰,连非洲摩洛哥的商队都专程来订购。
伊莎贝拉学了 “酒染露染法” 后,画出的《美洲商船航线图》被葡萄牙王室看中,不仅被封为 “王室御用航图画师”,还能跟着商队去美洲印第安部落送画册。她捧着国王赐的金质画笔,哭着对苏砚微说:“以前我只能在港口偷偷画商船,现在却能去美洲见印第安姐妹 —— 是您让我知道,女子的画笔也能跨越大洋!”
这日午后,摩洛哥商队的首领带着一匹织满沙漠纹样的驼毛毯,找到苏砚微:“苏大人,我们非洲女子也想学画!您看这沙漠的落日、驼队的剪影,若能用您的技法画出来,定能让非洲的织毯卖遍天下!请您去摩洛哥开分院,我们愿为您引路!”
与此同时,美洲商队的信使也送来印第安部落的信物 —— 一串用绿松石串成的画笔形状项链:“印第安部落的首领说,她们见了《商船纹织锦》,都盼着能学画,还想把部落的图腾画进织锦里,和大炎、西洋做买卖!”
苏砚微站在分院的露台上,看着港口往来的商船 —— 有的挂着大炎的 “云纹旗”,有的飘着西洋的 “十字旗”,还有的印着刚设计的 “葡萄酒染纹”。萧璟渊递来一张绘满航线的世界地图,上面已用红笔标注了大炎、南洋、东瀛、西洋的分院,美洲和非洲的角落,也画了小小的画笔标记:“再过不久,咱们的《闺阁画鉴》,就能传到美洲和非洲了。”
林墨正带着学员们用桃红葡萄酒画葡萄藤,张丫则在修改 “印第安图腾织锦” 的画稿,远处传来女画师们的笑声,混着港口的船笛声,格外热闹。苏砚微摸着地图上的美洲大陆,眼里满是光芒:“以前总有人说‘女子的天地在闺阁’,可现在,咱们的画笔能从大炎画到西洋,接下来还要画到美洲、非洲 —— 天下女子的路,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咱们用画笔一点一点画出来的!”
夜色降临时,里斯本分院的灯全亮了,女画师们围着苏砚微,听她讲中原的蚕桑、西域的胡杨、南洋的珊瑚。桌上的葡萄酒颜料泛着暖光,像极了天下女子眼中,那越来越亮的希望。苏砚微知道,这一回的爽,不止是打垮了费尔南多的垄断,更是让西洋、美洲、非洲的女子看到:只要握着画笔,哪怕身在港口、沙漠、部落,也能画出跨越山海的人生 —— 而接下来的美洲、非洲之行,还有更壮阔的天地等着她们去闯,更爽的逆袭等着她们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