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四川茶村的梯田时,陆知衍的车刚停在村口老樟树下。星禾攥着迷你传感器,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 成片的茶树泛着嫩绿,陈阿婆正带着几个孩子在田埂上采茶,蓝染布围裙在风里轻轻晃,像极了浙江水乡的那抹蓝。“阿婆!周爷爷!” 小家伙隔着玻璃喊,小手把传感器举得高高的,生怕对方看不见。
苏晚星刚推开车门,就看到周支书快步迎上来,手里攥着份皱巴巴的协议:“他们还在村礼堂等着,说不签字就不走,俺们没敢松口,就等你们来了。” 他身后跟着几个茶农,手里捧着刚炒好的明前茶,茶罐上还贴着苏晚星写的 “茶村故事” 小标签,“这是俺们的心意,也是证据 —— 你们的项目帮俺们增收,俺们信你们,不信那些穿西装的。”
陆知衍接过协议,指尖划过 “独家合作”“设备替换” 的条款,冷声道:“伪造签章、虚假承诺,这协议连法律效力都没有。” 他从随身包掏出文件夹,里面是商标注册证、设备检测报告,还有茶村近三年的产量对比表,“你们说设备比我们的好,敢不敢跟茶农的实测数据比?说要注资,敢不敢公开资金用途?”
村礼堂里,农创资本的人正围着几个老年茶农游说,见陆知衍一行人进来,立刻站起身:“你们来晚了,村支书马上就要签字了。” 话音刚落,周支书就把协议拍在桌上:“俺们茶村不缺资本,缺的是真心帮农民的人!” 陈阿婆也跟着站出来,举起手里的蓝染茶巾:“俺们用他们的模型,茶树发病率降了三成,去年卖茶多赚了五千块,你们能保证?”
茶农们纷纷附和,有人拿出手机翻出传感器实时数据,有人举着苏晚星写的《茶村故事集》—— 书页里夹着去年丰收时的照片。农创资本的人脸色越来越白,最后拎着包匆匆离开,出门时还撞翻了门口的蓝染灯笼,灯笼里的烛光晃了晃,却没熄灭,像极了他们从未被撼动的初心。
“多亏你们赶来得及时!” 周支书握着陆知衍的手,眼眶泛红,“俺们已经跟陕西窑洞村通了气,他们也把那些人赶跑了,以后咱们推广站就按你说的,建互助联盟,谁也别想钻空子。” 星禾突然跑过去,把迷你传感器放在陈阿婆手里:“阿婆,用这个测茶树喝水,爸爸说它能当‘茶树医生’。” 陈阿婆笑着接过,把传感器插进茶田,屏幕跳出来的绿色数值,引得孩子们围着拍手。
处理完茶村的事,两人没急着走。苏晚星跟着陈阿婆学采茶,指尖捏着嫩芽,听阿婆讲 “茶与染” 的老故事;陆知衍则帮茶农调试新升级的模型,把 “互助联盟” 的联络方式输进数据平台,方便后续技术支援。傍晚时,星禾坐在田埂上,用树枝在地上画 “一家三口和茶树”,画完还拉着两人的手,把他们的影子和画叠在一起:“这样咱们就永远跟茶村在一起啦。”
三个月后,核心农场的乡村科技文化节如期举办。这是陆知衍和苏晚星十年规划里的 “第一年里程碑”,全国 100 个推广站的代表都来了,带来了各地的宝贝:河北李家庄的 “百站同心” 剪纸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浙江水乡的蓝染桌布铺满了长桌,四川茶村的新茶装在竹编罐里,旁边摆着实时更新的产量数据屏。
“这是俺们村孩子做的‘科技小风车’,叶片上印的是小麦生长周期!” 张婶拉着星禾,给围观的人展示孩子们的作品,风车转起来时,叶片上的图案像活了一样。林薇薇和顾言泽也来了,顾言泽手里拿着份 “校企合作意向书”:“农业大学的‘乡村科技文化专业’明年就招生,第一批学生还能去你们的推广站实习。” 林薇薇则抱着相机,忙着拍展板上的故事:“我要把这些做成纪录片,让更多人知道乡村有多好。”
文化节高潮时,陆知衍牵着苏晚星的手走上台,身后的大屏幕播放着十年规划的进度表:“核心示范基地已建成 12 个,乡村写作工坊培养了 87 名小作者,低成本模型已适配 23 个偏远地区。” 他顿了顿,看向台下的星禾 —— 小家伙正举着 “星衍同心” 的剪纸,跟着张婶一起拍手,“这不是我和晚星两个人的成果,是所有乡村伙伴的心血,是我们对土地的承诺。”
苏晚星接过话筒,声音里满是温柔却坚定:“从 A 大图书馆的初遇到今天,我们走过了 12 年。有人问我们,为什么一直守着乡村?其实是乡村一直在滋养我们 —— 它给了我故事,给了他方向,给了我们一个圆满的家。” 她举起手腕,露出和星禾同款的银手镯,“这对镯子刻着‘星衍’,是我们的名字,也是我们的初心:用星光点亮乡村,用传承延续希望。”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茶农们举着茶罐欢呼,孩子们挥舞着剪纸和风车,老艺人们摸着蓝染布,眼里满是欣慰。星禾跑上台,抱住苏晚星的腿:“妈妈,以后我也要写乡村故事,做爸爸的模型,帮农民伯伯种庄稼。” 陆知衍弯腰抱起女儿,一家三口站在台上,夕阳透过会场的玻璃,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温暖的乡村画卷。
文化节结束后,两人带着星禾在核心农场的小院里散步。院角的试验田种着各地的作物:河北的小麦、浙江的水稻、四川的茶树,旁边的传感器指示灯闪烁着,和远处推广站的灯光连成一片,像撒在田野里的星星。陆知衍拿出修订后的十年规划,在 “第二年目标” 里加了 “偏远地区流动服务站”:“西藏那边的村支书发来消息,想让咱们帮他们适配高原作物模型,就是路太远,条件也艰苦。”
苏晚星接过规划表,指尖划过 “流动服务站” 的字样,眼睛亮了:“咱们可以组建‘乡村轻骑兵’,带简化版的模型和文化素材过去,再培训当地的年轻人当联络员。星禾也可以一起去,让她看看不同的乡村,听不同的故事。” 星禾趴在陆知衍肩上,小声说:“爸爸,咱们去西藏的时候,能不能带小传感器?我想测高原的麦子喝不喝水。”
夜色渐浓,小院里的蓝染灯笼亮了起来,映着桌上的规划表和星禾的涂鸦。陆知衍把星禾放进婴儿床,苏晚星靠在他肩上,翻看手机里的照片:有茶村的梯田,有文化节的笑脸,还有两人在 A 大香樟树下的旧照。“你说,十年后的今天,咱们会在哪里?” 苏晚星轻声问。
陆知衍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 那枚刻着 “星衍” 的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可能在某个偏远的乡村,帮农民调试模型;也可能在小院里,看星禾带学生们做实验。但无论在哪里,咱们都会在一起,守着这些乡村,守着彼此。”
就在这时,苏晚星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西藏那曲村支书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雪地里的青稞田泛着微光,旁边写着 “盼你们来,带星光照亮高原”。照片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最近有个外地企业也联系我们,说能提供免费设备,我们没敢答应,等你们来把关。”
陆知衍凑过来看,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没有丝毫犹豫。窗外的星光落在他们身上,星禾在梦里发出甜美的轻哼,小手里还攥着那枚迷你传感器。他们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 乡村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多故事要写,更多模型要适配,更多星光要点亮。
月光漫过试验田,传感器的指示灯和远处的推广站灯光连成一片,像一条通往未来的星河。陆知衍轻轻搂住苏晚星,在她耳边轻声说:“只要初心不变,星光就会永远照亮我们与乡村的路。” 而这条路上,一家三口的身影,会永远并肩前行,把 “文化 + 科技” 的种子,撒向更多需要温暖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