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墨云清，盘踞在离沈君璃一臂远的岸边，一块被泉水浸润得温热的卵石上。
他看似安静，实则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
泉水中浓郁的灵气对他恢复妖力大有裨益，丝丝缕缕的能量透过鳞片渗入体内，温暖舒适。
但更扰乱他心神的，是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景象。
水汽朦胧中，沈君璃的肌肤显得愈发白皙，近乎透明。
平日里被严谨道袍包裹的身形，此刻清晰可见，虽不魁梧，却线条流畅，肌理分明，蕴含着修士特有的柔韧与力量。
水光在他身上跳跃，平添了几分平日里绝无可能见到的......脆弱与诱惑。
墨云清的蛇瞳在夜色中微微闪烁。
他必须极力克制，才能压下心底翻涌的、属于妖尊本性的某些躁动念头。
现在的他，只是一条“灵智初开”的小蛇，他必须扮演好这个角色。
他不能一直盯着看，那太可疑了。
于是，他假装被水中的灵气吸引，小心翼翼地从卵石上滑入水中。
泉水微烫，对他冰冷的蛇躯来说很是舒服。
他收敛所有妖力，只凭身体本能，在沈君璃周围不远不近的水域缓缓游动。
墨色的鳞片在水中划过几不可察的涟漪，悄无声息。
沈君璃虽然闭目养神，但身为金丹修士的灵觉并未完全关闭。
他能感觉到那小蛇滑入水中的细微动静，以及它在附近游弋时带起的水流。
他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这小东西，倒是会找地方享受。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沈君璃毫无动静，像是睡着了，玄墨的胆子稍稍大了一些。
他犹豫着，一点点地，试探性地朝沈君璃靠近。
最终，他在距离沈君璃搁在岸边的手臂仅有寸许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能清晰地看到沈君璃手臂上细腻的纹理，以及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甚至能闻到，除了灵泉本身的清新气息外，沈君璃身上那股独特的、清冽的药草冷香，在水中似乎变得更加明显。
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驱使着墨云清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
他轻轻抬起小巧的蛇头，冰凉的吻部，极其小心地、触碰了一下沈君璃浸在水中的指尖。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立刻缩回。
沈君璃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他并未睁眼，也没有其他反应，呼吸依旧平稳悠长，仿佛真的睡着了，或者......是默许。
这个认知让墨云清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盘踞在沈君璃手边的水中，不再游动，只是安静地待着，像是在守护，又像是在汲取这份难得的、毫无防备的亲近。
时间静静流淌。
月光，水汽，灵泉，还有水中这一人一蛇，构成了一幅静谧到近乎诡异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沈君璃终于缓缓睁开眼。
他眼中一片清明，并无睡意。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几乎贴着自己手臂的小蛇身上。
玄墨似乎也“醒”着...